“所以你就回來給我夸了快一個鐘頭的傅教授?”查完房回辦公室的路上,鐘秋揶揄著問,“不是之前還說我形容得夸張?”
“這不是之前沒見到真人嘛,”池照很坦誠的,“聽說和親眼見肯定不一樣。”
鐘秋嘖了聲:“一見鐘?”
“哪兒能這樣?”池照搖頭,“就見過一面,還不呢。”
相三年了,池照的向早就不是了,他從來沒覺得喜歡同是什麼可恥的事,但見一面就說喜歡那太淺了,那只是見起意,饞人家子,池照不是這樣的人。
“就是想認識下他。”池照總結道,笑得很坦。
“不錯不錯,可以可以,”鐘秋笑著瞇起了眼睛,幫池照出起主意來,“按照電視劇里的套路,主角和對方初見之后,一般會恰巧發生點什麼意外,比如東西正好掉在了對方那里,大多還是很珍貴的東西,這樣他們就能——”
“停停停,”池照無奈地打斷他,“你這劇也太老掉牙了。”
鐘秋這人哪里都好,待人熱,為人仗義,和誰都能打一片,非要說有什麼缺點,那大概就是他有一顆與外表極其不符的心,一米八的北方漢子,卻尤其熱狗言劇。池照被他荼毒的久了,馬上轉移話題:“鄒老師可是說了下次查房的時候要重點提問我們,那些知識點你都掌握清楚了?”
“……草,”鐘秋的表變了一變:“干嘛非得要提醒我這種傷心事。”
“我這不是讓你早做準備嘛,”池照說,“我記得你上次被提問就沒答上來?……眼科的老師們都厲害的,跟著走一趟能學到不東西。”
“哎,我知道,就是之前基礎沒學好,現在跟著吃力,”鐘秋點頭,語氣里全是羨慕,“要是我能像你學習那麼好就行了,也不用擔心被老師提問了。”
他問池照:“有什麼學習經驗傳授一下?”
“多看書,”池照無奈,“你那書都是白的。”
“我盡量,哈哈,”鐘秋干笑了下,本來就是隨口一問,很快又把話題繞了回來,“還是你傅教授的故事有意思,來,兄弟和你分析一下,你和傅教授現在的況……”
池照:“……”
眼看著話題又要順著傅南岸進行下去,池照無奈,了聲他的名字,“還有一個學習方法。”
鐘秋問:“什麼?”
池照真誠地說:“看那些惡俗的電視劇。”
他確實對傅南岸有點意思,但并不屑于由意外和傅南岸產生聯系,二十多歲的年紀,正是打直球的時候,喜歡那就大大方方地去認識,去接,池照并不認為這有什麼可恥的。
再說他怎麼說也是醫學院的高材生,樣貌出眾,追求的人也不,怎麼也不至于像言劇傻乎乎的主角似的,掉個東西還正好被男主角撿到!
-
下午六點,下班前的查房。
外頭的天已經黑了,病房里很安靜,走廊里一個人影都沒有,冷白的燈照在地上,是醫院里特有的那種安靜。池照挨個推開病房的門,一個個確認病人的狀況,一排病房區走遠,最后來到了知知的病房。
知知家里很有錢,在醫院這麼寸土寸金的地方父母還給他安排了單間,池照隔著布料了下白大褂側邊的口袋,到里面還有顆糖,一手.進兜里拿糖,一手打開了病房的門。
“知知,看看是誰來——知知?”
池照的話說到一半又突然噤了聲,知知正站在窗臺邊緣,踮著腳尖頭往外探。
“知知危險!”池照趕忙走過去拽住他的手腕,帶著他往后退了兩步,語氣嚴肅,“不要離窗臺這麼近,很危險的知道嗎?”
眼科的病房都在二樓,窗戶沒加圍欄,但這麼個小孩兒站在窗邊還是太危險了,就算是二樓不小心掉下去也是大事。
“怎麼不說話?”
知知沒有應聲,池照以為他是不服氣,想要再說他兩句,卻發現原本鬧騰的小孩抿著,眼睛是通紅的。
池照馬上意識到了問題:“怎麼了這是,誰欺負我們知知了?”
“哥……”知知啞聲了句,眼淚啪嗒啪嗒往子上落。
往常這個時候病房里應該還有知知父母在的,池照很快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手把知知攬在懷里,手掌著知知的腦袋:“爸爸媽媽有事沒來?”
知知垂下眼眸,過了好久,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小孩這是想爸媽了,池照知道,這麼大的孩子天天一個人住在醫院里,哪可能不想父母不想家呢。
其實知知是個很懂事的小孩兒,他每周最期待的就是父母過來,但在父母離開的時候從來不會哭鬧,他知道父母工作很忙,他不鬧人。
但會哭的孩子才有吃,知知太懂事了,有時父母反而注意不到他的緒。
“池照哥,他們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啊?”知知的下抵在膝蓋上,眼睛盯著地板上的拖鞋,視線沒有聚焦。
池照連忙了他的臉蛋:“怎麼會。”
“那他們怎麼都不愿意來看我?”
知知的往下一撇,眼淚再次盈滿了眼眶,池照手幫他把眼淚掉,又給他剝了顆糖塞進里:“爸爸媽媽要努力工作呀,不然怎麼讓他們的寶貝過上更好的生活?”
質的水果糖到牙齒,知知出舌頭了一下:“以后眼睛看不見了也是他們的寶貝嗎?”
“當然是。”池照認真地說,“知知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寶貝。”
糖在口腔里逐漸化開,知知也終于不哭了,他的眼睛還是紅通通的,于是池照讓他躺在床上,單手蓋住了他的眼睛:“好了好了,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要好好保護眼睛,不然爸爸媽媽也會心疼的。”
“……嗯。”
這會兒的知知格外聽話,眼睛乖乖的閉著,睫在池照的掌心蹭著,小孩子力有限,這麼大哭了一通早就困了,呼吸很快就慢了下來,手還不自覺地拽著池照的白大褂,跟個寶貝似的。
還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小孩。
池照的目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把白大褂從他手里揪出來,手指無意識地掃過前,他突然意識到了有些不對。
好像了什麼東西?
池照怔了一下,等等,他牌怎麼不見了?
牌上印著照片和份,是每天進出科室和打卡的憑證,白大褂每個人都有好幾件,牌可是每人只有一個的,補辦很麻煩。
池照把幫知知掖好被子,出門去找,找了一大圈卻都沒有發現。
最后他找到鐘秋那兒:“你見我牌了嗎?”
“沒見啊,”鐘秋說,“這東西能掉哪兒,別針別的結實著呢,你是不是忘哪里了?”
“真沒有,”池照說,“我早上進病房的時候才別服上的,這一天什麼都沒干,怎麼會——等等。”
池照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他今天跟著老師查房寫病歷,和往常的每一天無異,唯一不尋常的大概就是……早上撞進了傅南岸的懷里?
“……”
回想起白天鐘秋的話,池照尷尬地揪了揪耳垂,不會真的這麼湊巧,掉到傅南岸那兒去了吧?
第3章 不結婚很難收場
撞掉個牌本來不是什麼大事,偏偏池照中午才義正言辭地說過這種事不會再自己上發生,下午就被打臉,再怎麼說都有點尷尬和不好意思。
鐘秋很快反應過來,一臉揶揄地看著他,池照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說,說:“我去找找。”
尷尬是有那麼點尷尬,但池照直到這會兒池照都沒想過牌會真的被傅南岸撿到,五院的牌不大,也就兩個指頭那麼寬,掉在地上都不一定會發出聲音,池照想了想,打算再去病房那邊找找,還沒走到地方呢,就收到了鐘秋給他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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