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瞿奇臉一陣紅一陣白,來的路上,秦風這廝口口聲聲保證,跟在他邊,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結果剛進門就被秦風賣了。
這廝說話,到底有譜沒譜?
柳紅見秦風居然帶回一個陌生人,惡姐姐形象瞬間消失不見,聲細語道:“秦風,此人是?”
秦風連忙介紹:“這位是我剛發現的搖錢樹……咳咳,是我剛認下的兄弟,姓林名瞿奇。”
見林瞿奇要給柳紅作揖行禮,秦風直接把林瞿奇的手按下,繼續介紹:“這位是我二姐柳紅,好了,既然認識了,大家就各忙各的吧。”
林瞿奇尷尬的渾難。
柳紅則眉目微顰,小聲呵斥:“秦風,你這是做什麼?來者是客,怎麼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也太無禮了。”
禮?秦風的字典里就沒有這個字!
這林瞿奇長得這麼帥,又是江南有名的儒生,簡直就是在臉上寫滿了玉樹臨風,秦風不得不防啊!
盡管柳紅一臉不悅,但唯獨這件事沒得商量,秦風拍了拍林瞿奇的肩膀,威脅道:“林兄弟,我這四個姐姐可都沒出閣,而且都是異姓姐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瞿奇臉頰漲紅,再怎麼說他也是男人,自然明白秦風的意思。
只是……哪有人會大張旗鼓的說出這種事?簡直是有辱斯文!林瞿奇恨不得甩袖就走,可是肩膀又被秦風死死摟住。
秦風的眼神似乎在說:“錢,咱哥倆可以一起賺,人你想都別想!”
柳紅也明白了秦風的意思,不由得滿臉通紅,狠狠瞪了一眼,連忙沖林瞿奇賠不是:“讓林公子見笑了,這廝向來瘋瘋癲癲,切莫與他一般見識。”
林瞿奇心里一陣犯嘀咕,同為姐弟,怎麼相差如此之大?
不等林瞿奇還禮,就再次被秦風打斷,氣的林瞿奇一甩袖子,心里直罵:“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后看見你家人,我當啞還不行?”
秦風可不管那麼多,連忙拉住柳紅的胳膊,滿懷期待:“姐,蔗糖客商的事怎麼樣了?截住沒有?”
柳紅實在是拿這個家伙沒辦法,只好無奈的嘆了口氣:“倒是截回來了,全都安頓在驛館里,不過對方開價太高,我覺得這事兒還是要先商量一下,所以沒有急著回復。”
秦風一愣:“對方開價多?”
提起這事兒,柳紅心里就一陣氣憤,覺得這些客商囤貨居奇,坐地起價:“擱在往年,一斤甘蔗是五文錢,但那些客商開的價,卻要二十文,足足長了四倍,簡直豈有此理。”
一聽這話,秦風猛地一拍大:“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趕答應啊!才四倍,沒漲到十倍,我睡覺都能笑醒。”
柳紅手在秦風肩上狠狠掐了一下,讓他清醒清醒:“你可知做生意要控制本?一斤多花十五文,一萬斤便是多花一百五十兩銀子。若是開了這個口子,客商還以為咱們好欺負,以后肯定會繼續漲價。”
這年頭,有蔗糖原料用就不錯了,哪還有時間算這種小賬?
別說一百五十兩銀子,就算多花一千五百兩銀子,秦風眼皮都不眨一下。
況且江家壟斷京都糖業,肯定已經和客商約好了見面時間,若到了指定時間不見客商,必定四打探,到時候可就全毀了。
秦風見掰扯不清,索一咬牙:“姐,能把客商截回來,你已經是首功一件,剩下的事你就別管了,我現在馬上去驛館。”
見秦風急匆匆的往外跑,柳紅連忙呼喊:“不急這一時,爹要見你,你先去書房一趟。”
秦風心想,老爹見自己還能有什麼事兒?肯定是手了,準備讓自己當陪練。
現在正事要,天塌下來也得等回來再說。
秦風拽著林瞿奇,一路小跑著來到驛館。
驛館小二認出秦風,嚇得一哆嗦,直接跪在地上:“秦……秦公子?哪風把您給吹來了。”
凡是住在驛館者,無外乎兩類人,要麼是做生意的客商,力求低調,要麼就是窮蛋。
別說小二,就連驛館掌柜都沒接過秦風這種“大人”,嚇得連忙從柜臺里跑出來,跪地就磕頭。
秦風踢了小二一腳,沒好氣道:“我又不是皇親國戚,你們跪我干什麼?趕起來,別添。”
二人面面相覷,裝著膽子站起。
掌柜心里砰砰直跳,著手,滿臉堆笑:“秦公子,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秦風懶得啰嗦,直接說明來意,掌柜的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將幾位客商引驛館最好的雅間。
這四位客商,都是江家老主顧,若不是顧忌秦家乃兵部尚書,本不會來這什麼狗屁驛館。
見秦風推門進來,為首的陳平連忙沖另外三人使了個眼,示意他們三個謹言,然后獨自站起,沖秦風抱拳行禮,故作熱:“若小的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秦家大爺了吧?”
很顯然,陳平已經事先和店家打探過秦風的份。
這些都是經年走南闖北的老油子,得很。
秦風直接開門見山:“諸位此行京都,共帶來多甘蔗?我全要了。”
陳平準備了一肚子冠冕堂皇的廢話,卻沒料到秦風這麼直接,一時間有些語塞,但畢竟是老油條了,很快就回過神來,陪笑道:“秦公子愿意與我等做生意,乃是我等榮幸,只是……秦公子難道不知道,我等皆是江家主顧?”
秦風拉開凳子坐下,示意林瞿奇坐在旁邊學習怎麼做生意,然后笑瞇瞇地注視著陳平:“什麼江家李家,扯淡,我再問你一遍,帶來多甘蔗?”
陳平再次愣神,做了這麼多年生意,見過橫的,沒見過這麼橫的。
不過秦家也好,江家也罷,陳平都惹不起,見秦風如此強勢,只好放低姿態:“秦公子誠心想做生意,應當先談價,價格敲定了,再談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