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瞿奇眼神一陣復雜,不由苦笑:“秦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此番進京勸諫的儒生中,唯有林某份最為卑微,既不是出書香門第,家中又無做之人。否則林某也不會如此在意科舉仕。”
見林瞿奇突然毫無來由的哭慘,秦風一陣納悶:“你到底想表達什麼?”
林瞿奇眼神閃過一抹自卑,醞釀半天,才終于鼓起勇氣:“在下無權無勢,秦公子真愿意與我扯上關系?”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
秦風恍然大悟,合著這小子是擔心拖自己后,這還八字沒一撇呢,就想的這麼長遠,真夠好笑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份拘謹的態度,倒正是自己現在所需要的。
秦風雙手兜,由于穿著寬松長衫,上本就沒有兜,所以直接把雙手順著長衫兩側的咧了進去,像極了上不了臺面的農村婦。
要知道,這里可是宮重地,整個大梁最為莊嚴的所在,可偏偏連周圍的軍,都裝作沒看見,不理會秦風的不雅甚至無禮之舉。
“林兄,用不著想太多,你就給我個準信,愿不愿意跟我干?”
林瞿奇眉頭微皺:“跟你干?”
秦風意識到說錯話了,連忙尬笑:“咳咳……給我干就等于給大梁干,相當于曲線救國嘛。當今大梁最缺的是什麼?”
林瞿奇若有所思,謹言慎行道:“痛擊敵寇的決心?”
“錯!”秦風毫無顧忌,直截了當的否定,“決心也好,兵源也罷,糧餉武備皆算在,究結底其實就是一個字,錢。”
林瞿奇托著下,點了點頭:“有道理,秦公子難道是想讓林某人跟你一起賺錢?”
秦風連忙了個大拇指,欣喜道:“跟讀書人說話就是輕松,一點就。說到底,打仗就是打錢,只要國庫充盈,就有底氣跟北狄干到底。但現在境多發天災,再加上北狄扣關,邊防吃,可謂是外憂患,國庫異常空虛。想要為國家效力,最實際的便是給錢。”
林瞿奇點頭如搗蒜,極為贊同秦風的這番言論,但對于幫秦風賺錢這事兒,卻依舊心有余而力不足,苦笑道:“秦公子……”
秦風直接揮手打斷:“不用什麼公子,太見外了,你要是喜歡就我一聲秦兄,再不濟,我小秦都行。”
這年頭,能賺錢的就是大爺,只要林瞿奇能給秦風帶來利潤,別說小秦,小弟弟,秦風都屁顛屁顛的。
林瞿奇哪里見過秦風這麼號人,頓覺新奇,也就不再畏首畏尾,直截了當道:“承蒙秦兄厚,但在下從未有過經商的經驗,恐怕……”
秦風是個急子,不等林瞿奇說完,再次打斷:“你會寫字吧?咳咳……我換個說法,你有開書局的經驗嗎?等等……我再換個說法,我準備開個書局,委任你為書局總經理,也就是掌柜的,你只需要幫我把關書籍的質量即可。”
林瞿奇聽懂了秦風的意思,但心里卻滿是疑,以秦風的份地位,怎麼對開書局這麼興趣?
況且,賣書雖然利潤很可觀,但靠這種小生意充盈國庫,未免杯水車薪了。
林瞿奇終究覺得,開書局的生意不靠譜。
但是看著秦風滿臉期待的模樣,再加上之前秦風在朝堂上的表現,林瞿奇還是決定試一試,當即作揖道:“既然秦兄這麼看得起在下,在下就盛難卻。”
不枉秦風浪費了半天口水,一把摟住林瞿奇的脖子,興道:“放心,以后有錢咱哥倆一起賺,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讓你喝稀的。”
林瞿奇見過不豁達之人,但像秦風這種豁達過了頭的人,倒是頭一次見,忍不住問道:“秦兄,你我二人才初次見面,之前在朝堂上也頗為不愉快,將如此重任給我,你就不擔心看錯人?”
秦風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我這個人,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你不出賣我,我肯定也不會虧待你,咱倆將心比心,以后路還長著,你說呢?”
秦風向來口是心非,上談的都是分,心里盤算的都是生意。
這林瞿奇可是江南有名的儒生,憑他這份名氣,以后擴散書局的銷售渠道就輕松一大半,相當于讓林瞿奇以名氣。
別小瞧書局,這可是大買賣!
知識付費和版權收,向來都是最賺錢的行業之一。
秦風左手在咧里,右手著林瞿奇的脖子,也不顧林瞿奇介不介意,眉飛舞的分析著這行的未來形勢。
“兄弟,我真沒誑你,書局干好了,絕對能為國家事業添磚加瓦。我雖然不會直接塞錢,但架不住我稅啊。別人稅,是利潤的十分之一,我十分之二,甚至十分之三行不行?”
林瞿奇越張越大,看秦風的眼神,像是活見了鬼,還有主給國家送錢的?同時心里也大為慶幸,此次進京絕對是這輩子作過最正確的決定之一,真真的開了眼界。
眼看著就要離開宮門,就在這節骨眼上,一個滴滴的聲音,住了秦風。
“秦公子是吧?”
尋聲去,只見宮門右側站著一個宮,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勉強及格,但格卻是相當傲氣,區區宮,卻不拿正眼瞧秦風。
秦風瞥了宮一眼,沒搭理,繼續跟林瞿奇暢談接下來的合作。
宮慘遭無視,惱怒,往前追了兩步,聲呵斥:“秦風,你還真是跟傳聞中一樣無禮!”
“你給我站住,貴人要見你,若敢怠慢,我敢向你打包票,定讓你從后門離宮!”
這話充滿濃濃的威脅,什麼人從后門離宮?自然是死人!
秦風這才緩緩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了宮一眼,冷笑道:“這宮中貴人多了去了,不知是哪位貴人要見我?”
宮輕哼一聲,滿臉鄙夷:“見了你自然知道,休得廢話,速速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