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群,時不時發出羨慕嫉妒恨的驚嘆聲。
掌柜的這才如夢方醒,一把將銀票捂在懷里,點頭如搗蒜:“賣!秦爺我賣!”
這座酒樓,單純造價連五千兩銀子都用不上,再加上生意不好,幾乎沒有什麼附加價值,要說,也就是這個地段值錢。只是離醉仙樓這麼近,地段反倒了劣勢。別說十萬兩銀子,就算三萬兩,掌柜的都屁顛屁顛的答應。
有了這筆錢,回老家置辦幾百畝田地,過上鄉紳豪勇的日子,不香嗎?
見掌柜答應了,門口的吃瓜群眾,有不人都捶頓足,這天大的餡餅,怎麼就砸在這老家伙頭上了!
越想越氣,眾人不將矛頭指向秦風,小聲碎。
“哼,不愧是秦府的紈绔,果然是個敗家子,出手就是十萬兩,也不怕賠死!”
“照他這個花法,金山銀山也得敗。”
“有金山銀山還好說,問題是尚書令年俸祿滿打滿算不過三四十萬兩,這一下就刨去三分之一的俸祿,我要是他爹,非氣死不可。”
聽著周遭的議論聲,秦風非但不氣,反倒滿臉得意。
怎麼了?小爺有揮霍的資本,你們想揮霍,還沒這個實力呢。
阿諛奉承聽多了太膩歪,反倒是這些羨慕嫉妒恨和冷言冷語,更能滿足秦風的虛榮心。
況且,秦風看中的不是酒樓本,而是這塊地皮。
十萬買斷地契,一錘子買賣,這輩子都用不盡。
秦風走到門口,笑瞇瞇的打量著人群。
剛才還恨不得問候秦風祖宗,這會兒全都慫回去了。
秦風心里算盤打的噼啪響,當初揚言半個月打垮醉仙樓,時間不等人,作必須快點才行。不然到時候耽誤了期限,柳紅肯定會用這事兒,笑話秦風一輩子。
一切從簡,從快!
“諸位都聽說了吧?本爺最看不慣醉仙樓的作風,不就是個酒樓嗎?裝什麼政要機關!本爺就是要和醉仙樓過過招。只是諸位也看見了,這五湖大酒樓實在是太破,急需整修。不知諸位中,可有能人異士?”
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敢應聲。
整個京都誰不知道醉仙樓不能招惹?跟秦風胡鬧,別把自己小命搭進去,為了仨瓜倆棗,犯不上。
秦風早就料到會是這種結果,直接出三手指:“只需要按照我的指示規劃,將酒樓整修一遍,包工包料,三萬兩銀子。”
此言一出,剛才還死氣沉沉的現場,瞬間沸騰了起來。
眾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呼不止。
“什麼?我沒聽錯吧?三萬兩銀子?這秦風莫不是真把他爹的棺材本都拿出來了?”
“五湖大酒樓雖然面積大,但包工包料撐死也就兩千兩銀子,他居然直接出手三萬兩?莫不是不懂行?”
“呵呵,原來是個紙上談兵的主,什麼都不懂就出來開酒樓,早晚被賠死。不過……這錢我賺了!”
“滾犢子,有你什麼事?放眼整個京都,誰有我家工藝湛?”
人群中的工匠紛紛爭競起來,畢竟三萬兩銀子實在是太人了,干這一次買賣,別說一年,十年八年都不用愁了。
普通老百姓,哪有達顯貴那麼大的花銷?據說西北偏遠地區的農戶,三口之家一年的凈花銷,不過一兩三錢銀子。
就在眾工匠永遠競爭這份差的時候,秦風直接補了一句:“限期三天完工。”
一句話扔下去,直接把現場工匠砸蔫了。
剛才還勢在必得的幾個大工匠,小聲嘀咕起來。
“三天?開什麼玩笑!這麼大的酒樓,最快也得一倆月!”
“就是,這秦風,不不懂行,連工時也不懂。”
“說白了,他不就不懂兩件事嗎?這也不懂,那也不懂!”
“人家錦玉食慣了,自然不明白這種俗事,這就做何不食糜。”
三天時間,已經是秦風能給出的最大期限。
除了裝潢,還要運營,半個月時間安排的太,否則秦風又豈會不惜重金往里砸?
就在眾工匠搖頭晃腦,紛紛表示吃不下這份差的時候,一個穿破爛衫,蓬頭垢面的年,自人群中走出。
“秦爺,這份工,我能接。”年低著頭,不敢正視秦風,畢竟份相差太過懸殊。
秦風向來不會以貌取人,只是三天工期連秦風自己都覺得有些苛刻,若手里沒有龐大的工匠人手,就算一個人的技藝再湛,也絕對做不了。
還不等秦風詢問,周圍的人群先憋不住了,發出陣陣恥笑聲,顯然這個年在工匠圈里有點名氣。
“嚯,我當是誰這麼大言不慚,原來是班主魯明。”
“魯明?什麼來路?”
“連張家班的班主都不知道?這張家班在京都,素來以能工巧匠著稱,最鼎盛的時候與工部都有合作。可惜,步子邁得太大扯著蛋了,跟工部一起打造兵,結果質量不過關,被罰的家破人亡。如今,只剩下小班主一個人,在京都晃。”
“呵呵,居然敢跟工部合作?真是不知死活!”
“張家班的班主怎麼會姓魯?”
“義子,不然你以為他是怎麼逃過這一劫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一個中年男人,好心勸阻起來。
“魯明,這差事確實,但連我等大工匠都吃不下,就憑你一個人,還是收收心吧。”
“你可知道這位爺是誰?可是兵部尚書之子,若是怠慢了,便是將你當街打死,也是無人問津。”
魯明低著頭,猛然攥拳頭,似乎有些不甘心。
畢竟三萬兩銀子,足夠張家班重振門楣。
而且魯明有自信,以他的工藝機巧,絕對能滿足秦風的要求,眼下唯一缺的便是人手。
這件事關乎著秦風的整盤大棋,自然不得馬虎。
正準備尋找其他合適人選的時候,魯明卻突然喊了一嗓子:“我能行!若做不好,無需秦爺手,我自己一頭撞死在石階上!”
秦風已經挪開的視線,重新落在魯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