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接並不順利,謝深圳,讓在五年換了八個公司,大大小小的賬務理都練得很。有幾個陷阱也都挑得頭頭是道,前總監才沒有繼續推搪。折騰了一天,總算接完,方心佩回到家的時候,覺得渾的骨頭都像散了架似的。
有時候,公司最鬧心的並不是工作,而是人際關系。而方心佩在這方面,從來都不算太擅長,所以有“冰山人”之稱。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鏡,暗想現在只能算是一座冰山,卻無論如何稱不上“人”。
方家座落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建的小區,樹木經年累月地生長,已經很一片氣候。方心佩倒很喜歡,現在建的房子貴得要死,可綠化都改了車位。
樓下小花園里的薔薇花,深深淺淺地紅了半個花壇。兩個孩子正在你追我趕,追的當然是方語,而方昊羽酷著一張臉,顯然是被方語纏了下來玩的。
方怡站在一側,手里還拿著線,準備給兩個孩子趕件溫暖牌出來。整理行李的時候,才發現孩子們和方心佩的服都得可憐,買不起太好的,自己就多織幾件吧。
“媽媽!”方心佩笑著打招呼,兩個孩子眼尖,早就朝著奔了過來,一人抱住的一條。
“媽媽!”
三代人,兩個媽媽,都笑得心滿意足。只是方心佩的笑容,再不會像五年前那麼的明燦爛。的笑,仿佛灌著水似的,虛虛的不大真切,讓人看久了,便覺得心酸。
當年抱回來的時候,還不如方昊羽和方語兄妹倆大呢,不哭不鬧,見了人就笑得很甜。哪怕因為認養而與丈夫離婚,方怡從來沒有後悔過。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方心佩從小到大都沒讓人過太多的心。唯一讓大肝火的那一次,也是因為對于母倆來說天價的醫藥費。
初夏的太那樣的好,斜斜地穿過樓房的尖頂,照在的臉上,一半兒在花蔭里,一半兒卻帶著夕艷麗的彩。的五,因為過大的眼鏡,失了不。
“明明不是近視眼,怎麼非戴一副眼鏡?”方怡嗔怪地拿下了鼻梁上過大的黑框眼鏡,“就算你要裝老,也配一副好看一點兒的。”
方心佩扶著往樓道里走︰“媽媽,你這就不知道了吧?職場里太復雜了,就這樣土里土氣的,才沒人來搭理,只管埋頭工作就好。”
雖然自己的氣質改變了不,但還怕萬一被程敬軒認出來。兩次都跟搭了話,時間長了,難免會想到些什麼。
而,還真舍不得放棄這份優厚的薪水。就算手里再拮據,給孩子們的,仍然竭盡所能地要做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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