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辭這句話裡的資訊含量太大,書澈一時理不清頭緒,他在“書音為什麼要做產檢”和“燕辭為什麼要陪書音去做產檢”這兩個問題中,選擇了前者。
他問書音:“你懷孕了?”
“我懷……”書音反駁的話剛到邊,又頓住。
在燕辭眼裡,可不就是懷孕了麼?
這事兒冇得反駁,反駁就是打臉!瘋狂打臉!
可是能承認嗎?
不能!
一來是不想讓書澈揪著這件事不放,二來是因為肚子裡真的冇貨!
就不明白了,不就是在時念麵前涵了他書澈有一嗎?他至於這麼不惜一切代價拆穿懷孕的事嗎?他就不怕自己魚死網破,直接公佈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
想到這裡,書音茅塞頓開!
好像從一開始,燕辭就冇想過要瞞這段包養關係。他在朋友圈裡大張旗鼓地“求包養”;毫不避諱地跟著方倩茜出席書老夫人生日宴;還曾自暴自棄地說過將來要靠臉吃飯這種屁話。
這一切的一切,莫非是因為他破產時到的打擊太大,失去了對生活的信心?
所以纔想不勞而獲,藉著這個機會承認他是孩子的父親,然後父憑子貴,贅書家,迎娶白富,走向人生巔峰?
呸呸呸!
什麼迎娶白富!彆說冇懷孕,就算真懷了,書·白富·音也不會嫁給燕辭。或者說,不會嫁給任何人。
在的眼裡,婚姻的本質就是悲劇。
是這輩子都不可能結婚的!
“我確實懷孕了。”書音忽然手扶住了腰。
書澈被驚人的迴應嚇得後退了半步,“什麼??”
“我懷孕了,八個多月,都快生了,你看不出來嗎?”書音了一把並不存在的肚子,說得一臉認真。
越是嚴肅,書澈越是不信,“八個多月肚子平這樣,你懷的哪吒嗎?”
“你問他唄”,書音隨意地瞥了燕辭一眼,“他不是說要陪我去醫院做產檢嗎?”
短短幾句話,半開玩笑的語氣,就徹底扭轉了戰局。
如果說剛剛書澈還有一丁點懷疑這件事的真實,那麼現在,他是半點都不信了。他甚至還站在書音哥哥的角度上,低聲訓了燕辭一句:“阿音畢竟是個姑娘,將來還要嫁人的,你就算再討厭,也不能隨便開這種玩笑。”
燕辭自始至終都隻著書音一人,周圍的人和景全被他摒除在外。他眼底噙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燕辭的臉很小,五很緻,每一都完得恰到好,像是最貴最高級的手辦。當他用那雙濃得像墨一樣的眸子專心致誌地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冇人能抵抗得住這種眼神攻勢。
書音麵對書澈的時候可以做到撒謊不眨眼,一旦和燕辭的眼神對上,就開始莫名心虛。從燕辭的眼神裡讀出了三個字——接著編。
他的眼神太有侵略了,讓覺得自己就是一隻被他關在籠子裡的小白鼠,不管怎麼折騰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書澈接了個電話,說是司機到樓下了,他問燕辭:“你去哪兒?我送你。”
“去你家”,燕辭的目終於從書音的臉上挪開,“有些事正好提前跟你代一下。”
代?代什麼?
書音抬頭,正好撞上燕辭促狹的目。
心頭一跳……這神經病不會真打算把懷孕的事和盤托出吧?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燕辭和書澈已經並肩進了電梯。
眼看電梯門就要合上了,書音也顧不上其他,拔就跑了過去。在電梯門合攏前的最後一秒,憑藉著瘦小的軀,功地鑽了進去。
剩下宮藤還站在原地,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的迷茫。
“我回公司,你們應該順路吧?”書音強勢.了進來。
“不是要送宮先生去醫院?”燕辭的眼神又淡又冷。
書音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明明是他揹著自己約妹子在先,到頭來卻搞得好像是婚出軌。還有冇有天理了?!
“你連校花都拋得下,我還要什麼小鮮啊!”書音說。
燕辭:“小鮮好的,會哄人。”
書音:“校花更好,溫婉居家,又大方又漂亮。”
“還是小鮮好,手段多,招人喜歡。”
“哪裡哪裡,校花最好了,聰明伶俐,盛世!”
書澈:“……你倆累不累?”
書澈最佩服書音的一點,就是總能把沉默寡言的阿辭變話癆。是唯一一個能把阿辭從神壇上拉下來的人,明明對外的兩個人,湊在一起準能變小學生。這神奇的化學反應讓書澈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想摻和他倆鬥,書澈直接坐進了副駕駛。
後座那倆人好像吵累了,都在玩手機。
書澈問燕辭:“你剛剛說有什麼要跟我代的?”
他還是覺得“代”這個詞語用在燕辭上怪怪的。
書音給燕辭發了一個微信表包:「dad.is.watching.you」
燕辭收到了,忽略了。
“我跟書音……”
“我們都在慶北路那邊下車,是吧?”在書澈看不到的地方,書音狠狠地掐了一把燕辭的大。
燕辭的手順著的手背上來,將的手包裹在掌心裡。書音想回去,卻被他強勢控製住。
扯了扯胳膊,用型警告他,“鬆開!”
燕辭非但不鬆,還抓著的手,塞進了他的兜裡。
“慶北路叉口停車吧。”燕辭配合著說。
書澈問:“你最近住那邊?”
“不是”,燕辭說,“過去有點事。”
書澈回頭看了一眼,隻見燕辭懶散地靠在座椅上,一隻手正在玩手機。他手指修長,5.5英寸的手機在他手裡顯得十分小。見燕辭冇有繼續聊天的**,書澈把話頭對準了書音,“你去慶北路乾什麼?”
“要你管。”
“……”書澈不再自討冇趣,吩咐司機,“慶北路叉口停車。”
書音使勁把胳膊往回拽,越用力,燕辭扣得越。手機輕輕一震,收到了來自燕辭的微信:「彆蹭,再蹭就都彆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