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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女法醫》第2節

“十八娘!我家娘子已然醒了,隻需修養些時日便可大好,無需移到別去。”晚綠大聲道,嚷嚷的直讓屋子裏裏外外都能聽得見。

“哼,大好?怕是回返照吧!”冉玉聲音尖利,與刻薄的話語如出一轍。

不知要把自己移去哪兒,但看方才邊這兩名護主心切的仆婢哭得肝腸寸斷,也知道不是什麽好地方。不管是夢還是現實,冉都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

虛弱的輕咳兩聲,“扶我起來。”

聲音暗啞,幾乎隻有吐息的聲音,邢娘怔了一下,連忙將冉給扶了起來。晚綠擋在前,神狠厲,大有誰要是敢過來,就與誰同歸於盡的架勢,嚇得一幹侍婢也頓下了腳。

自古以來,再狠的也都怕不要命的,晚綠渾上下也就是這一勁兒。

站起來之後,冉看清了麵前的形容,十五六的年紀,一朱砂的襦,外麵罩著一件半明的薄綃對襟半臂,其上針腳細整齊的秀滿金海棠花,雲髻娥娥,上麵著兩支做工細的金釵,生得也是明眸皓齒,俏麗妍妍,隻是頤指氣的模樣,和方才的惡毒語言,使冉半點好也欠奉。

向前走了幾步,站在與冉玉隻有半步的距離,冉玉一臉嫌惡的用袖子掩住口鼻,生怕被病氣傳染似的,對邊的侍婢道,“賤婢,你們還愣著作甚!快將拉開!”

死氣沉沉的看了那些侍婢一眼,驚的一幹侍婢寒都豎了起來,們約莫也怕冉得了傳染之癥,再加上晚綠的阻擋,四個人竟然沒能衝過來把冉拉開。

可見,這冉玉也十分不得人心,否則怎會連邊的侍婢都不願意為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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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冷不丁的拔下冉玉發髻上的金釵,作也不快,但冉玉不願正麵對,一時不曾反應過來,婢們離得稍遠,竟是讓給輕易得手了。

拈著那支細細長長足有六七寸的金釵,莫名的歎了一聲,“真是致。”

“還給我!”冉玉到底是個半大孩子,見自己的東西被人拿去,什麽戒備都忘記了,立刻手過來搶奪。

似是料到了作,早已向後退出七八步,因著弱,又退的急了腳步踉踉蹌蹌,幸而有邢娘扶著才沒摔倒。

玉的婢倒是沒急著上來搶,反正們這麽多人,還怕搶不回一隻金釵?同時們也有些疑,這十七娘是病傻了,還是窮瘋了,居然當眾搶人財,能跑得了嗎!

穩住子,淡淡道,“你說,你的這金釵若是進我的咽裏,別人會如何想?”

說著,那尖細的釵尾已經抵住了自己的咽,劃開細如白瓷的蹦了出來,粘在白皙的皮上猶如麗的珊瑚珠。

的疼痛讓冉皺起眉頭,原來眼前的一切真的不是夢!

玉驚駭的著冉沒想到平素弱可欺的冉十七居然對自己都可以下這般狠手,再看那張蒼白卻毫無瑕疵的容上看不見一活人的生氣,黛眉輕蹙,黑白分明的眼眸宛如枯井一般,明明是看著的,卻仿佛沒看見一般,讓冉玉不懷疑,麵前的子是個行聲道,“冉十七,你,你瘋了!”

“娘子,使不得,使不得啊!”邢娘慌手,想要把那釵奪下來。

“邢娘!”冉喝道,“你的手要是再往前一寸,我保不準會紮多深。”聲音冷漠的令人毫不能懷疑話的真實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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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綠比邢娘冷靜些,也察覺今日主子行為反常,似乎也不是真的想自裁,但又是如此決絕果斷,與平日大相徑庭,甚至連氣勢也不同了,因此冉舉釵對著嚨時,一時不曾反應過來,但眼下“大敵當前”,容不得再多想,隻能繃了神經,仔細不要讓主子真的自裁了。

邢娘看著冉蒼白毫無生氣的臉,也是一陣心灰意冷,悲從中來。自打夫人去了以後,堂堂嫡棄在莊子裏自生自滅,頭一年還給撥些藥錢,現在連藥錢都不給,繼室隻手遮天,們去求要了幾回,不僅沒有拿來半分錢糧,還被打了一傷,繼室,這是要死嫡啊!這麽盡折磨的活著,許真是不如死,一了百了!

第三章狠厲

邢娘抹幹眼淚,聲音略帶些唞,咬牙道,“好,老奴不攔著,娘子若是去了,老奴跟下去伺候您便是了,老奴沒照顧好娘子,正好向夫人請罪。”

“奴婢也跟著您!”晚綠也被邢娘這一番話弄的心傷不已。

玉眼中閃過一惡毒,無論如何,冉不是自己殺死的,邊這些侍婢都能作證,那就讓死好了!

一眼的想法,嗤笑一聲,“你想用為自己作證?都是你自己人,誰信?堵得住悠悠眾口嗎!我告訴你冉玉,就算我死了,也要讓你敗名裂,反正我也活不了幾天了,你自己要跑來做墊背的,我開心的不得了!”

玉倒也被冉這瘋狂的模樣唬住了,太平盛世,閨閣小姐,對見之事自然怕得很。更何況,今日在這裏,冉要真是死了,不管真相如何,恐怕風言風語是不了,想到此,冉玉又有些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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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然失笑,模樣更像是有幾分瘋癲,“滾!要不是你欺人太甚,我也不會拉你一起死,再不走,可就別想走了!”

一通兼施,一麵威脅冉玉,一麵又說自己也活不了幾天,明擺著是告訴做這一切都是多此一舉,愚蠢的自找麻煩。

玉雖然魯莽卻也不笨,聽冉這樣說,心中也有了些計較,邊的婢似乎都怕惹事兒,又催促走,冉玉連忙命婢撐傘,急匆匆的沒雨中,連金釵都忘記索回。

力的癱倒在邢娘懷裏,手中還的攥著那支釵。

在原來冉的記憶裏,這個十八妹是個欺、喜歡狐假虎威的主兒,有些小聰明,卻遠遠比不上明的母親,所以冉就唬了一下。也虧得是這樣,否則,這大下雨天的,以這子的狀況,若真是被扔到哪個荒郊野外,準活不過一天。

用金釵刺,其實本沒刺到要害,不過是破了皮,流了點沒什麽大礙......關鍵是......穿越了!靈魂穿越!這也太荒謬了!

晚綠見冉呆傻的形容以及緩緩閉上的眼睛,心中猛的一,連忙急匆匆的跑出去醫者。

不知躺了多久,冉再次醒來時,還未曾睜眼,便到了暖暖的

“娘子!”晚綠看見微微了一下,一時悲喜加,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全然不似那日裏阻攔冉玉時的冷厲決絕。

抬眼,看著過簾幕照進來的,頭腦依舊發蒙。

穿越的幾率有多大?穿越回去的幾率又有多大?冉渾渾噩噩中也明白自己一時半會回去的可能很小,日後就算有辦法回去,也早就火化,就算不火化,誰又能保證死去的機能可以再次使用?恐怕這輩子注定隻能活在千年前的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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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了幾口氣,冉平複心中的緒,回過神來時,便聽見耳邊焦急的呼喚聲,“娘子!娘子!”

“晚綠。”冉聲音有氣無力,風若是再大些怕是能吹散了去。

“在,在,奴婢在這兒呢!”晚綠見冉終於回魂,連忙湊到跟前。

“出太了?”冉瞇著眼睛,看著從細竹簾幕中投過來的明,心頭的霾稍稍散去了些。``

晚綠看冉的氣好了些,方才鬆了口氣,笑答道,“是啊,連連下了六七日的雨,可算是晴好了呢,娘子也醒了,真正是個好兆頭。”

“扶我出去坐坐。”冉記憶中,似乎應該用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與晚綠說話,便也就照舊。

晚綠爽快的應了一聲,飛快的出了簾幕,拿過一件厚厚的錦緞外給冉披上,這才扶著到了院子裏。

一踏出房門,一子暖的氣息中夾雜著淡淡的草木芬芳和金銀花香氣撲麵而來。

小半畝的院子中種滿各種各樣的花草,花圃被打理的極好,院子西南角架起了一個涼棚,上麵被金銀花藤蔓爬滿,黃白兩的細長小花在下爭相怒放,長勢喜人。

涼棚周圍有一小片整整齊齊的園圃,裏麵種了幾種常見的草藥,中間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通往涼棚。

沒有過去,隻在從大門沿著院牆連接廂房和主屋的抄手遊廊上曬曬太,屋裏麵的氣快讓生黴了。

靠在柱子上坐了一會兒,暖暖的慢慢滲冰冷的皮裏似乎有了些力氣,隻是懶洋洋的不想彈,瞇著眼睛,反複的回憶關於冉氏的容,繼承了這的記憶,卻發現這原主也忒沒有見識,除了家中直係親屬關係之外,幾乎是一片空白,旁支親屬、市井民生、天下大事全都一無所知,顯然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子。

“他們要把我送去哪裏?”出於職業習慣,遇見雲山霧罩的事,冉定然要弄個清楚。

晚綠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氣憤的道,“您說十八娘?這是您出家去做冠!那個道觀在半山上,供奉的人也不多,娘子去了還不是,還不是……”

還不是一個死,晚綠忌諱這些字眼,意思到了就好,並未說出口。

蘇州城中的道觀並不像長安那樣盛行,隻西山有一座小觀,上上下下加起來也不過二十餘人,環境清苦,讓奄奄一息的冉去那裏,與去死無異。

“嗯,不管如何,你不應太衝,昨天你對十八娘那麽無禮,難免會記恨報複。”冉知道,晚綠和邢娘忠心耿耿,又是初來乍到,以後必然有用得著的地方,出於對同盟者的保護,不得不出言提醒。

晚綠無奈歎息,語氣卻是無比肯定,“此事本就是主院那位興起的念頭,同阿郎提起此事,可是阿郎並未答應,十八娘這回私自跑來威,名不正言不順,本家不知有多人等著揪主院那位的錯,若非見不得人,以十八娘的子如何會落荒而逃。”

晚綠口中“主院那位”指的是冉的繼母,十八娘的親生母親,而阿郎,自然指的就是冉氏的家主,冉的唐朝父親。

道,“但到底是主子,想整治你,也不過是兩句話的事,以後小心,不要明著衝撞。”

不要明著,就是暗著可以了?晚綠瞠目,娘子是個聰明的,往日心裏也什麽都明白,可是從未宣之於口,總是逆來順,每每總會說:忍忍罷。邢娘也是這個調調,娘倆時常抱團的哭,這讓子急、脾氣暴的晚綠有實在恨鐵不鋼,如今可算好了,縱然也隻是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晚綠眼眶一紅,哽咽道,“奴婢便是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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