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傳承】

人類是什麽？人類有什麽特征？

這種大而化之的問題，陳諾並不打算認認真真的和這個陌生的神力進行探討或者回答。

譬如什麽【人類是靈長目，類人猿亞目，人科，人亞科，人族，人屬，智人種……】

跟這個陌生的神力進行這番嚴肅認真的探討——陳諾沒興趣，也對此保持謹慎。

在沒有弄清楚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麽之前，還不如胡八道一番，保持一點神，讓這個家夥猜去好了。

神意識的通的同時，陳諾並沒有停下腳步，反而加快的速度，朝著中央的那衝的石柱而去。

如果能把這個家夥暈，讓它無暇分顧，不阻止自己往前的話，陳諾不介意把抖音上的洗腦神曲都唱一遍給它聽。

“是什麽？”

“我可以數給你聽。”

“數？”

“是的。”

簡單的神意識通，陳諾覺得自己距離那石柱已經越來越近了。

終於。

“你好像很急於想靠近？”

“……”陳諾不回應了，趁機又往前飛躍出了十多米。

然後，他到了一個屏障！

這個屏障的覺，陳諾再悉不過了。

這是一種純粹的無形的，靠著神力設置下來的屏障。

從理到神雙重意義上的。

陳諾停下腳步，盤算了一下自己和中央石柱之間的距離——大約還有五百多米的樣子，可能更遠。因為目測的話並不是很準確。

陳諾放棄了繼續往前，而是開始試圖釋放出神力來，仔細的檢索麵前的這道屏障。

純粹的神力，非常純粹。

那種強大蓬跳，流的神力的幅度，讓即便是為站在掌控者級門檻前的陳諾，也忍不住心中暗暗的驚訝。

這個陌生的神力家夥——單純從神力的強大程度，哪怕是為掌控者的念力係大佬巫師，也是遠遠不如的。

麵前的空氣中，一團無形而粘稠的力量，阻止了陳諾繼續往前。

他出雙手輕輕的往前推了推，雙手就如同陷了一團不存在的泥沼之中，越發的滯。

子嚐試了一下往前邁步，第一步還算輕鬆，第二步開始，那種滯的覺越發的強烈，然後第三步的時候，阻力倍的開始增加！

陳諾心中估算了一下，以自己的神力的對抗能力，他最多也就能往前不超過五六步的樣子了。

所以，他幹脆選擇了往回退開幾步，站在了屏障之外。

“你不希我過去？”陳諾問道。

“隻是一個測試。”【它】回答道：“你希過去，而我阻止你，我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麽。”

陳諾歎了口氣。

回頭看了看後，石井久子等人已經從懸崖上抵達了地麵。

潛水員開始拿出上攜帶的裝備，在檢測著什麽。

陳諾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

“你也在跟他們對話麽？”

【它】的回答，讓陳諾有有些意外：“我釋放了通的訊號，但隻有你能回應我。”

陳諾皺眉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石井久子和的手下都是普通人，神力也隻是普通人的層次，因為無法將神力作用於之外，所以，他們無法應到【它】的通，自然也無法做出回應。

“和他們達通，可以做到。但是因為你的存在，你可以回應我的通，我就沒有必要耗費多餘的能量了。這是當下況下的一個最優選擇。”

“……沒錯。”陳諾點了點頭。

然後，他提出了問題：“這裏是什麽地方？”

沉默。

長達十多秒的沉默後，【它】才做出了回應。

【我檢索了你的神力裏，在語言上的描述定義，我覺得，在適用於你的語言環境下，一些可以讓你便於理解的詞語，這個地方可以稱為‘避難所’‘種子’‘孵化地’……”

避難所，種子，孵化地……

陳諾心中跳，下意識問道：“那你又是什麽？”

【它】再次沉默。

這次又是用了十多秒，才做出了回應。

“按照你的語言，我大概可以算是‘孕育者’‘分配者’‘保管者’‘守者’……”

“所以，你不是生？”

“用你們的文明和語言係，很難界定這個定義。”【它】的回答很奇怪：“我們的文明裏，對生這個詞沒有詳細的描述。這個詞對於我們的文明而言，太過於單一了。”

陳諾幹脆坐了下來，就坐在了這片黑巖石的地麵上，笑道：“那麽，你們到底是什麽？碳基生命？矽基生命？還是……”

“那要看你對生命的定義是什麽了。”

陳諾開始覺得頭大了。

“打住！這個問題過於哲學了。”陳諾搖頭：“那麽，你們是史前文明嗎？亞特蘭斯斯？大西洲？”

“我的記憶裏沒有相關的訊息。”

【它】的回答，其實等於做出了否定——陳諾判斷。

“準確的，我們並不是這個星球的伴生文明……或者你們才是。”

“什麽是伴生文明？”

“簡單的來，用你的語言係來形容的話，或許可以用‘土著’這個詞比較準確。

你們的生命和文明，誕生和孕育在這個星球，進化過程和行的過程，也在這個星球——所以你是這個星球的伴生文明。”

“你不是？”

“我不是。”

陳諾歎了口氣。

媽的，廢話這麽多……簡單的來，不就是外星人嗎！

“外星人這個稱呼並不準確。因為，按照你的邏輯係和語言係，我應該並不能算是‘人’。”

“那麽……你們的文明裏，有‘人’這種存在麽？類似於人的生命？還是……你們的文明裏，都是像你這樣的神？哦，或者，你除了神之外，有沒有存在？我的，就是理意義上的軀，哪怕你的軀是一個有著八條角的章魚？”

陳諾出手指，飛快的在麵前的地麵上畫了一個章魚的圖案。

“你能看到這個圖麽？”

“我能到。”

陳諾深吸了口氣，緩緩問道：“那麽，這個是不是你們文明裏，生命的形態？”

“是，也不是。”

這個回答，讓陳諾又懵了。

【它】仿佛很有耐心，緩緩解釋道：“生命的形態，並不比拘泥於一種，而是應該據不同的生存環境而進行改變的。

我們的文明，從你所認為的理意義上，我們並沒有固定的形態。而是會據環境的需要，孕育出不同形態的生命。”

啥玩意？

陳諾皺眉，努力的去理解這個家夥傳遞的這些訊息。

“你的意思是，你們的文明，我稱呼為人吧，這個人的意思，就是你們文明的生命……

我的意思是，你們的族群，在外形上，有這種章魚形態的？也有其他形態的？”

“是的。”

“那……豈不是會變了不同的族群和種族？”

“不會，因為我們共一個係的神力，對於外形如何，我們的文明並不看重。”

“……那……”陳諾想了想，指著自己的鼻子：“那你們的文明裏，有沒有生命，外形和我這樣的人類是一樣的？”

“……如果有需要的話，也可以這麽孕育。”

陳諾實在沒法理解了。

同一個種族，但是外形不同？

有章魚形狀的，也可能有別的形狀的？比如人形的？

陳諾手指不停，飛快的在巖石上開始寫寫畫畫，不停的畫出了很多形狀的圖案。

有人類，有章魚，有貓，狗，大象……等等。

他幾乎是把自己的畫畫技範圍，能畫的都畫了一遍——雖然很多本不像。

然後，【它】回到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畫的這些，都可以做到——前提是，環境需要。為了適應環境需要，我們可以孕育出不同形狀和外形的生命，嗯，用你的話來，就是族人。”

“那你們如何通？一個章魚跟一個和我一樣外形的人形生命，如何通？”

“用神流——就像你我現在這樣。”

“那……不同的外形，如何孕育下一代？？如何繁衍？？”陳諾茫然了。

一個人形的生命，和一個章魚形態的生命，如何繁衍後代？

“我們不需要你所謂的繁衍過程。”【它】的回答讓陳諾有點震撼了。

“在我的文明裏，並不存在你所理解的那種兩配而進行的孕育後代的過程。”

沒有兩配？

“你們的文明沒有別麽？”

“可以存在別，但是大多數況下，沒有必要。”

“無繁？”陳諾皺眉。

“不是。”

【它】再次沉默了會兒，緩緩回答：“所有的生命，通過【中央母】進行集中統合計算，據外部環境的需求和適應進行分配，然後計算出種種需求，條件，等等。再進行孕育。”

“……懂了。”陳諾忽然笑了起來。

這特麽的，不就是氪星球的文明係麽？

沒有兩繁。

而是據文明社會的需求，由一個中央母，進行統一分配。

需要工人的，就孕育出工人屬的生命。

需要藝家了，就孕育出藝家屬的生命。

需要戰士了，就孕育出戰鬥屬的生命。

在追求極致的效率，進行最高效能的分配後，統一計算，統一管理，統一分配。

然後需要啥，就生育出啥！

“所以，你們的文明，是一個中央母，作為文明之中所有人的‘母親’，需要什麽就生出什麽？

嗯……就像樹一樣？你們的人，都是從樹上結出來的果子？”

沉默了會兒，【它】做出了回答：“這個比喻很形象，很類似。”

“那麽，你是什麽？你是中央母麽？？”

“我不是，我隻是一個守者。”【它】否認了。

陳諾笑了，他抬起手指著遠的那石柱：“那麽……它是中央母？”

“……是的，但它正在長眠。”

“長眠……是死了的意思麽？”陳諾皺眉。

“用你的文明和語言係來理解，類似。但並不準確。”

“它可以活過來麽？”陳諾想了想，換了一個詞：“激活？”

“……可以，但條件非常苛刻。在現有的狀況下，無法達。”

陳諾稍微鬆了口氣。

一個外星文明的母？

若是能活過來，而且，如果能按照【它】的法，可以孕育生命的話……

那簡直太可怕了。

“我可以過去看看麽？”

“要等一下。”【它】回答：“需要進行測試。”

“測試？”

“是的，你，還有你的同伴。通過測試，可以接近母。”

“……”陳諾停止了神通，回頭看著正在努力前行朝著這裏走來的石井久子。

他心中生出了一不太妙的覺。

·

幾分鍾後。

石井久子努力的走到了陳諾的邊。這個人氣的厲害，步履蹣跚。

“你怎麽不繼續往前走了？”石井久子冷冷問道。

“你若是能繼續往前，請便。”陳諾擺擺手。

他對是石井久子的態度很冷漠。

這個人，此刻依然對他瞞著一個關鍵的訊息！

石井久子嚐試著往前……但是連半步都無法邁出。

麵對著前方的這個無形的屏障，這個人居然並沒有出意外的表，而是臉上反而出激驚喜的神來。

甚至嚐試橫向的走……這個舉當然是徒勞的。

但在經過嚐試過後，石井久子反而鬆了口氣。

“你早知道來到這裏，可能會遇到屏障無法往前？”陳諾皺眉。

“……是的。”石井久子點頭。

“那麽……你想過沒有怎麽回去？”陳諾冷冷道：“我們是從那個隧道掉下來的！回去的話，我不認為你有能力，從那個落差那麽高的隧道裏，還能爬回去！而且，氧氣儲存量，也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