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要喝點什麼嗎?”
一進門,秦語就很熱地招待我。聽著張口閉口嫂子,我臉上有些火辣辣的。還真不把我當外人,但我自己要識趣。
于是很認真地對道,“秦語,你還是不要我嫂子了,我歡吧,我和漠飛的關系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我也不知道友這個角在給別人介紹時怎麼說,總不能說我是某某某的友,請多多關照之類的話,我還是要臉的。
“你跟我哥有沒有睡過?睡過就是嫂子了嘛。”一本正經道。
“我……不跟你說了,總之今天謝謝你。”
老實說,我對那些諷刺的話早已經免疫了,不,應該是混跡在歡場的人都免疫。既然想賺那分燙手的錢,就得得住那分涼薄,所以漠視是最好的方式。但秦語的幫忙還是令我很,起碼不像別人那樣給我臉看。
給我倒了一杯水,而后就坐在茶幾邊上看我,看得我特別不好意思。我們倆今朝才正式見面,但似乎一點不認生,人來的個。
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麼容易就接了我的存在,也沒有因為我在歡場混就鄙視我,令我寵若驚。
“歡,怪不得我哥喜歡你呢,你看起來特別舒服。”在我臉上輕輕了一把道。
“呃……”
舒服是個什麼鬼?
我知道自己不算丑,但也絕非傾國傾城,甚至都還比不得秦語這般大方靚麗,所以被這麼一夸我也是有點飄飄然的。看起來很小,毫沒有長我四歲的樣子。
“那個,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存在?”我訕訕問道。
“我跟我哥心有靈犀嘛。”笑笑,看我一臉不信,就又道,“是阿飛講的啦,我哥那個人什麼話都悶在心里的,怎麼會跟我講嘛。”
“那,那你不鄙視我嗎?”
“我為什麼要鄙視你?我哥喜歡的人肯定是與眾不同的,他向來眼就特別獨特,所以只要他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我無條件認可他。”
“……”
好吧,如果所謂的與眾不同就是指我混夜場的事,那我真無話可說。
能接我令我很開心,也漸漸敞開了心扉跟聊了很多關于那些地方的所見所聞,聽了特別興趣。
“歡,我可以去玩玩嗎?讓你那幫姑娘們陪我聊聊天,唱唱歌。”
“……你很空虛寂寞冷嗎?”
看秦語滿眼蠢蠢的樣子,我有些后悔跟講那麼多了。這腦袋瓜思維跟常人不太一樣,很多人覺得那是個不齒的地方,卻不以為然,我怕把帶壞了。
“對啊,我空虛寂寞冷。”
重重點了點頭,把我愣住了。我似乎在眼底看到了一落寞。難道,在的笑容背后,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麼?
“歡,好不好,好不好嘛,我不想在這里度假,我討厭被一群人包圍的覺。”
秦語拉著我的手像小孩子似得撒,我有點不忍拒絕的要求。其實在場子里,很多士也會姑娘們陪陪,或聊聊天,或喝喝酒,再或者訴說衷腸。
我手里就有好幾個客戶,平時力大或者心不好時,就來場子里幾個姑娘們一起瘋,喝酒,完事后就開開心心走了。
我想了想就答應了,準備帶去魅玩玩,也正好有些事要跟甄曉東代。
秦語二話沒說換了服,當即就要跟我過去,我看了眼外面的天,正好也傍晚了,吃個飯去剛好,就隨了。
我帶秦語到一家川菜館隨便吃了頓便飯就回家換服了,跟屁蟲似得跟我回了家,在我家里轉來轉去地看。
“歡,你怎麼沒跟我哥住在一起啊?”巡視了一圈跑來問我。
我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道,“我不過是你哥的人,怎麼可以跟他住在一起呢,這點游戲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我看秦語并不反我,所以就不避諱了提及了我是秦漠飛的人。
聽得怔了下,“我覺,你在我哥眼里應該不是人的份吧?他有高度的潔癖,不會隨便找一個人的。”
“隨不隨便我不曉得,反正我的份就是。”
我換好服后給自己畫了個濃妝,秦語就在一旁靜靜看著我,靜下來的時候就有點像秦漠飛了,眉宇間很神似。我告訴這是場子里的標配妝容,因為只有這樣別人才認不出來。
接著說了句令我很汗的話,“歡,這個世上沒有所謂的高低貴賤之分,只要自己把自己當回事,那別人就都會把你當回事。”
我回頭想想,這些年我確實太自卑了,以至于潛意識里就覺得比別人低人一等。怪不得遇到秦漠飛時,我首先想到是配不配的問題。還有秦語,我也暗暗跟比較過,只是是完敗。
大約八點多的時候,我們倆就到店里了,秦語說要個至尊包,我就給開了個最大的,還給挑了七九個比較聰明伶俐又會玩的姑娘去陪。
是個人來瘋,很快就跟們打了一片,喝酒,劃拳,跳舞,什麼都來。雖然我覺得的過于夸張,但高興就好。
安排好過后,我才來到了前臺,好些天沒有來上班,有些東西要跟趙小淡代一下的。
麗麗把姑娘們管理得不錯,看到我來也匆匆過來了,還要把這些天的臺費給我,我當然沒要。
我把到了休息室里,跟說了打算離開的事,眼圈一下子紅了,“秦姐,你這一走我們怎麼辦?”
“傻瓜,我走了還有你啊,記得把手底下的姑娘們都管理好一點,不該的不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我知道,前兩天曼麗還來問過你在不在,不過老板和老板娘對都很冷淡。我覺似乎很不甘心被你斷了后路,你以后出要小心些。”
我想起前兩天在醫院遇到曼麗的事,敢最近一直在找我報復呢。這人確實是個麻煩,我要多長個心眼。
我怕麗麗擔心,就沒把醫院的事告訴,還故作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這是我新的手機號碼,你記一下,不要告訴別的姑娘們。這張卡上有老客人的電話,你都認識的,記得復制過去。”
我把之前的工作電話卡給了麗麗,算是把所有事都代完了。抱著我哭得跟淚人兒似得,令我鼻子也酸酸的。
離開了這圈子后,我恐怕不會回來了。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里面的姑娘們,所以就把號碼給了麗麗一個人,如果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搞不定了,我也會出面的。
代完畢過后,我又來到了樓上找甄曉東,他在辦公室里煙,看到我進去淡淡笑了下,“歡歡,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就算要走也要接一下事嘛,甄老板,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麗麗那邊剛接手,還請你多多包涵。”
“這我一定會的,現在可是我的搖錢樹,我能不照顧嘛。”
他打趣道,但說的何嘗不是事實。因為是搖錢樹,所以他不會讓搖錢樹到危險,這我理解。
“歡歡啊,你這是真的打算徹底離開這圈子嗎?就那麼死心塌地跟著秦漠飛了?”
“算是吧!”
我不太想跟甄曉東說太多我未來的打算,畢竟他和他的場子即將為我生命里的過去式了。
再說,他明明有那麼顯赫的份卻藏得那麼好,說明他也是個城府極深的人。跟他們這樣的人打道,一定不能心的。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看我,又道,“可是你了解他那個人嗎?不是哥有意說他壞話,秦漠飛這個人可真不好對付啊,你若哪一天惹得他不開心,興許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我明白的,但我真的不想在這一行待下去了。”
“好吧,如果哪一天你想回頭,就過來這邊看看。開場子這麼多年,我最看得上的經理就是你了。”
“恩,那我先下去了。”
下樓后,我徑直來到了秦語所在的包房。似乎喝大了,拿著話筒在那里翻來覆去唱《梁祝》,唱得淚流滿面。
姑娘們都正襟危坐地看著,可能被的緒嚇到了。我擺擺手示意們都出去,扶著秦語坐在了沙發上,一坐下就抱著我大哭了起來。
“歡,他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死了,嗚嗚……”
我不知道秦語心頭藏著怎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但看哭了這個樣子,才明白那個活潑大方的是裝出來的。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就給阿飛發個信息讓他來接我們,順便帶錢買單。而后我就扶著秦語先下樓了,準備到外面廣場上吹吹風讓清醒一下。
秦語的個頭大約一百六十五厘米高,正常況下我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此刻喝醉了,我就只能扶著下去。
里一直呢喃著一個人的名字,我不太聽得清,可能就是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樓下廣場上有個雕塑,我準備扶秦語去那邊坐坐。可正當我們走到廣場中間的時候,右側不遠忽然駛來一輛紅的轎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我們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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