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五千五，想著要不要多寫五百字，湊個六千，然後分兩章……

想了想算了，就這麽發出來吧。

晚上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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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老蔣】

老蔣居然是浮生……

這個事兒是陳諾萬萬沒想到。

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了呀。

本來麽，坑了浮生何必言，坑了就坑了。

這第一呢，章魚怪的網站裏能有啥好人？都是一群地下世界賺錢的，殺人放火江湖大盜竊國竊財……

一個個拉出來排隊全部槍斃了，都冤枉不了幾個好人。

這種網站上的用戶，坑了就坑了，有啥良心過不去的。

這第二呢……那兄弟四個殺手，都是陳諾自己親手幹掉的。浮生老同誌隻不過是當了虛晃一槍的作用。五十萬給了沒坑他就算閻羅有良心了，何況還提前下班了呢。

可現在……

這浮生居然是老蔣。

事兒就不一樣了。

陳閻羅不是啥善人，但有一條：護短。

他對外人可以隨便來，但是對自己人，卻一直是極好的。

拉著妹妹一路回家，路上陳小葉分明看自己哥哥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問道：“哥，你是在發呆嘛？”

“嗯？”

“剛才那個阿姨，唱歌很好聽啊。”

陳諾站住了腳步，蹲下來了妹妹的頭發：“那不是唱歌，是唱戲，嗯，其實是太平歌詞。”頓了頓，問道：“你喜歡麽？”

“……喜歡啊。”

“那，以後還帶你去家玩，聽唱給你聽好不好？”

“好啊！”

畢竟是小孩子，要說真的多喜歡，其實談不上，但是被哥哥帶出去玩，總是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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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蔣守著宋巧雲順了會兒氣，眼看著藥效上來了，宋巧雲直勾勾的眼神終於緩和了下去，慢慢的一點點的恢複了理智。

人額頭上出了一層汗珠子，長吐了幾口氣後，臉有些自怨：“老蔣，我是不是在你學生麵前出醜了……”

老蔣笑了笑，轉拿起一把擰好的熱巾，給自己妻子了臉，聲道：“沒有！陳諾這個小子還說你唱的好，改天要來聽個全本呢。這小子鬼機靈，下次來啊，咱得賣票才行。”

宋巧雲角扯了幾下，勉強出一微笑來：“這孩子，心腸倒是好的。哎……老孫有福氣啊。”

“未必呢，我聽說楊曉藝對陳諾可不滿意的……咱們兩家多年的朋友了，楊曉藝那個子，心氣高，你又不是不知道，未必瞧的上陳諾。”

宋巧雲低頭想了想：“那個……陳諾這孩子我覺得好的，今天還專門來給你拜節，有心了。將來……我是說將來萬一他和小可可的事兒，有什麽……你能幫就幫一把吧，都是好孩子。”

老蔣笑了笑，沒說話，卻拿走了巾，轉去洗手間裏用熱水又過了過，拿回來塞給妻子：“再臉，熱敷一下，清醒的更快。”

宋巧雲看著自己的丈夫，那張其實值很一般的臉龐上，卻湧現出一，低聲道：“哎，其實也苦了你了。跟著你這麽些年，盡拖累你了。”

頓了頓，宋巧雲道：“我倒是喜歡陳諾那個孩子的，他那個妹妹我也喜歡，小姑娘可的很……”

說著，宋巧雲眼眶一紅。

老蔣歎了口氣：“……你又多想了，別想別想，別胡思想的。”

“我這個病，這麽多年來，也沒能給你老蔣家留個一兒半的……我，我就是看見別人家的孩子，小姑娘可，就眼饞的很。”

老蔣眼睛也有些紅，一手搭在妻子肩膀上，一手了妻子略有有些枯黃的頭發，低聲道：“沒關係的，這麽些年下來，我的那份心思也淡了，什麽孩子不孩子的，咱們兩個都老了，不想那些個事兒。再說了，沒孩子就沒孩子，咱倆自己吃飽了全家不愁。

不用愁兒的嫁妝啊婚房啊什麽的。

也不用養了顆好白菜，天擔心著被哪個豬崽子拱了去。

你看老孫這兩年，頭發都白了不，可不就是為可可發愁的麽。”

最後這兩句話說的俏皮，讓宋巧雲終於破涕為笑了一下子。

宋巧雲腦袋幹脆就歪在了老蔣的胳膊上：“我覺得那個陳諾，倒是有點像你年輕時候。

你還記得吧？你年輕的時候，我爹一開始聽說我要跟你好，也是一萬個不待見你。”

老蔣聞言，眉頭一挑：“那他能和我比麽？

我當年把你爹哄得那一個開心！

最後還不是乖乖把兒嫁給了我，還把自己箱底得功夫也傳了我。

我這人財兩得！”

宋巧雲抬頭，凝視著自己個兒得丈夫，幽幽說了一句：“是呢，你一的本事，卻被我拖累了，不能展翅高飛，卻要憋在學校裏教書，還要天伺候我這個瘋婆子。”

“瞎說什麽呢！”

老蔣拍了拍宋巧雲。

“飛什麽飛啊……江湖浪大，不小心就翻船的。我年輕的時候，不也是出去闖麽，可哪一年，不個兩三次重傷？我那點本事，擱普通人那是高人，在真的扔進江湖裏，也就是條小魚，遇見大佬也得跪著。

現在教書，好的，不出去找事兒，江湖也遠了，這幾年平安過著，我覺得這個日子有滋味的。

這次，要不是缺錢，我也不會出去接活兒。

好在就在金陵城，要是外地的，我還不去呢。”

頓了頓，老蔣著自己妻子的頭發，低聲道：“這一筆買賣做完了，我又可以歇息個一兩年了，這五十萬子，夠咱家兩三年用藥的錢了。

隻是有些藥材太珍貴稀，有了錢都很難買到，我在為這個事兒發愁呢。”

“嗯，你別往外跑了，你前兩天出去做事，我心裏就心肝兒膽的，總怕你出點什麽岔子。”

“嗯，不接了不接了，我也怕的。”老蔣低聲道：“我沒什麽江湖的心思了，我也怕自己出了什麽萬一，這江湖太危險，萬一我出去遇到災，死在外麵……我自己是不怕的，可你怎麽辦？你這病，沒人照顧著不啊。”

說到這裏，老蔣忍不住歎了口氣，語氣有些複雜：“你知道我這次接的活兒，遇到個狠茬兒！一口氣把對家四個都宰了！都是我給理的。

對家的手段不壞，其中一個跟我了一下手，出手還的。

我這腰就是傷在了那一場。

本來這委托人，還坑了我一把，我心裏還帶著氣兒的。

可一想著我晚上理的那四條，其中一個就是跟我打了一場的，脖子被直接扭斷了！

我想到這個，那點氣不順，也就吞下去了。

這江湖啊，太危險！”

宋巧雲臉上滿是擔憂：“那咱就不出去了！你踏實教書，我在家守著。沒錢就沒錢吧，我這病，治不好就不治了，維持著就行。藥買不到就用便宜的……日子這麽過著也。”

這老兩口子說了會兒閑話。

老蔣為了哄妻子開心，故意笑道：“今天你給陳諾那個小子唱《白蛇傳》了，我回來的晚沒聽著。說起來你好久沒唱了，我還想這口兒的，你要不給我來一段《勸人方》，讓我解解饞，過過癮。”

宋巧雲眼睛裏滿是，卻橫了自己丈夫一眼，低聲道：“唱什麽唱，有日子唱呢。你不是做事傷著腰了麽？膏藥買回來了？拿來我給你敷上，給你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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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兩口恩恩的話不提。

說陳諾陳閻羅拉著小葉子回到家中，先給小葉子弄了點水喝，然後拿出兒園的作業本來讓小葉子畫畫去。

陳諾扭頭進了房間裏拿出筆記本，登錄上號【芳心縱火犯】。

然後找了【浮生何必言】的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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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老蔣睡前登錄了網站，【浮生何必言】一上線，就發現有個轉賬信息。

【係統提示：您收到一條轉賬120000元，該轉賬為匿名轉賬……】

老蔣愣住了。

什麽況？

【你有一條匿名留言。】

打開後，容如下：

【朋友，之前我被盜號了，欠你十二萬該你的，已轉請查收。】

老蔣：？？？？

盜號？

你特麽猜我信不信？

這人什麽惡趣味啊！！耍人耍的玩嘛？？

不過心裏終究是開心的。

十二萬元失而複得，小一百萬華夏幣呢。

老蔣也是沒辦法。

自己家裏的事兒，花錢太狠了。

宋巧雲的病，老蔣找了高人給開了方子，但是其中一些藥材太過名貴。

一年是吃藥就得下去一百多萬。

不是治病和瘋癥的藥，宋巧雲因為多年染病，子還有別的問題，虧空的厲害，為了補著元氣，還要吃很多名貴的補藥。

甚至不宋巧雲要吃藥，連老蔣也得吃補藥。

因為宋巧雲的病，老蔣平日裏還要運氣給紮針，力消耗的厲害，饒是他半輩子的修為，國上已經到了一流高手的地步了，也經不起這麽耗費元氣的。所以也需要平日裏進補。

不然子早就垮了。

練武之人本來就耗費巨大，所謂窮文富武，開銷自然不小。

一來二去，種種加在一起，家裏一年的開銷著實是個巨大的數字。

所以老蔣雖然已經退江湖了，但每隔個兩年總要出來接個活兒賺上一筆橫財。

不然真支撐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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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就到了五月中旬，長假過完了後，陳諾開始照舊生活流程。

不過學校的課他偶爾逃，倒是老蔣家的補習班，一次不拉的全去了。

甚至有兩次，周末大白天的，挑了個宋巧雲不犯病的時候，真帶著妹妹陳小葉上門去蹭飯。

還央求著宋巧雲給兄妹兩人唱了兩段全本的曲子。

宋巧雲擰不過陳諾的厚臉皮央求，真給唱了，陳諾聽的是津津有味。

這位宋阿姨是老曲藝出的底子，端的老派的功底，紮實的很。

唱了曲不算，宋巧雲特別喜歡小葉子，還給小丫頭說了兩段單口的小段子故事，把個小丫頭樂的直拍掌。

陳諾和老蔣家越走越近，也套出了些老蔣家的況——難怪老蔣和老孫是朋友了，人都是很好的。

還真是什麽人品的人，就什麽人品的朋友。

別的不說，就老蔣守著一個時不時犯瘋病的老婆，一守就是多年，細心照顧著，不離不棄。

這啥呢，這就相濡以沫！

這就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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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天都沒亮，陳諾起了個大早，去隔壁屋看了一眼陳小葉還在睡覺。

陳諾下樓，一路小跑，路上還買了一袋子剛出鍋的油條。沿著路跑到了距離學校不遠的一截老城牆兒的地方。

這裏是一片小樹林，算是個天然的綠化小公園。

早上不起早的老頭老太太還在這兒遛彎的遛彎，打拳的打拳。

走進小樹林就看見有老太太對著旁邊的一棵樹靠來靠去，還有老頭子繞著小樹林，著腰邁步走，一邊走一邊口中中氣十足的“嘿呀~~哈呀~~”

這練氣兒。

恩，遠還有人打太極的。

陳諾尋了會兒，就尋到了老蔣。

老蔣站在一棵樹下，邊上就是城牆兒，有一小片空地。

一中式對襟的褂子，不是李青山那種裝的綢料子，就是普通的麻布料子。

腳下是千層底的布鞋。

老蔣站在那兒，抱圓守一。

陳諾眼看老蔣在那兒運氣，沒打擾，先提著一袋子油條站在那兒瞧著。

片刻後，老蔣了。

法輕盈打了一套拳。

看著平平無奇，但陳諾卻看出味道了。

老蔣腳下帶風，袂飄飄，一套普普通通的公園裏老年人都會打的太極拳，給他打的越看越有一子飄飄出塵的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