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章 癲狂
看著顧蘭隨時都會開槍的樣子,邵平心中微,不敢怠慢,他向著後的侍從看了一眼,道;“把槍都放下。”
侍從依言,紛紛將槍支放在了地上。
顧蘭十分警覺,一直躲在良沁後,手里的槍支的抵著良沁的子,對著邵平道;“給我安排一輛車,送我出城。”
見邵平沒有彈,顧蘭聲音變得尖利,厲聲道;“你們要是不想讓傅良沁死,就快點按我說的去做,惹急了我,我和同歸于盡!”
邵平眉心擰,對著後吩咐,“去,給安排汽車。”
顧蘭角噙著殘忍的笑意,箍著良沁的胳膊,一步步帶著離開了育嬰堂,上車前,又是與諸人喝道;“不許跟著我,我要是發覺你們有人跟著,我立馬在傅良沁上打出幾個窟窿!”
邵平見雙目赤紅,近乎瘋魔的樣子,的確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他擔心良沁安,並不敢激怒顧蘭,之前謝承東為了奪得顧家家產,于顧家的貨倉中夾雜牙鳥片片,嫁禍于顧家,這件事,便是由他親自經手,對于顧家與謝承之間的海深仇,邵平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時見良沁落在顧蘭之手,邵平心知若是此番讓顧蘭將良沁帶走,良沁定是兇多吉。
“顧小姐,你冷靜點,就算你帶著二夫人出了城,司令也不會放過您,您不妨先將二夫人放了,我現在就讓人去請司令,其中的誤會,您和司令當面說,您看如何?”邵平聲音平穩,只盼著能先穩住顧蘭,暗地里卻是朝著後的侍從使了個眼,示意他速去通知謝承東。
“誰也不許!”顧蘭聲音倏然拔高,將槍口指向良沁的腦袋,打開了保險,只看的邵平大駭,驚聲道;“顧小姐!”
“我說了,不許派人跟著我,不然,你就讓謝承東等著為傅良沁收尸!”
顧蘭眸兇狠,一把抓住傅良沁的子,與一道上了車,關上車門,將手槍抵上司令的腦袋,呵斥道;“快開車!”
司機渾冷汗,不敢怠慢,只得踩下油門,向著城外駛去,顧蘭過窗戶,向外“砰砰”開了兩槍,那兩槍俱是打在了地上,得邵平一行人不得追來。
“長,要不要通知守軍半路擊?”有侍從上前,低聲開口。
“蠢貨!”邵平聞言便是大怒,反手一個耳打在了侍從臉上,“夫人也在車上,讓守軍擊,若是傷著夫人,咱們是幾顆腦袋能給司令崩?”
挨了這一掌,那侍從頓時低下了頭,不敢再吭聲。
邵平來回踱著步子,見後那些侍從仍是愣站在那里,不免氣不打一來,上前就是一腳,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讓人通知司令,安排車去追!”
顧蘭劫持著良沁,待汽車開到城門時,守城的士兵看見車里的良沁,頓時大為驚慌,顧蘭仍是將黑森森的槍口抵在良沁的太上,命士兵開門。
守城的士兵六神無主,顧忌著良沁,不敢不從,倉促間只得放行。
“顧小姐,你想帶我去哪?”
出城後,良沁開了口,問著旁的子。
顧蘭低聲一笑,盯著良沁的眼楮,問了句;“怎麼,你不害怕?”
“我已經落在了顧小姐手上,怕也沒用。”良沁眼睫微,想起謝承東與顧家的恩怨,心底已是明白,顧蘭不會放過自己。
“說起來,我和你無冤無仇,我本不想害你。”顧蘭聲音森冷,手指微微用力,將槍口死死抵上良沁。
“可謝承東,他為了一己私利,用下作的法子陷害我們顧家,我父親被他活活氣死,我大哥被他冤殺而死,這筆仇,我不能不報。”
顧蘭說完,又是笑了笑,“我知道,冤有頭,債有主,我要報仇,理應去找謝承東,可我沒用,我沒法子接近他,我只能來找夫人。夫人要怪,就去怪謝承東吧。”
良沁眼眸清亮,看了一眼顧蘭,終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不是很喜歡你嗎?世人不都說你和你兒子是他的心頭嗎?”顧蘭並未收口,而是仍是與良沁說了下去,“我倒想看看,他要是真如傳聞那般喜歡你,他會不會拿自己的命,來贖回你的命。”
良沁瓣漸漸失去了,“顧小姐,他是梟雄,你又怎知他會為了一個子輕易犯險?若是他沒有過來,你豈不是要得不償失?”
顧蘭聽了這話就是“咯咯”笑了,“夫人不必為我擔心,即便謝承東不來,可還有一個人,不論如何也都要來救夫人的。”
良沁心中一“咯 ”,看著顧蘭的眼楮,心里剎那間就明白,顧蘭說的這個人是誰。
“我嫁給他做妾,為的是讓他為我們顧家復仇,他想要的,則是我的那一份嫁妝,夫人,”顧蘭眼眸中波瀲灩,有細碎的在輕閃,聲音卻是低了下去,“他不許我傷害你,有一次,因為你,他還想要殺我。”
“你別說了。”良沁開口,“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是嗎?”顧蘭淡淡一笑,“夫人是不願相信,還是不敢相信呢?他可是夫人的第一個男人,蘭有時候會想,夫人當真會忘記他嗎?”
“顧小姐!”良沁的眸子黑白分明,見越說越不樣子,忍不住低聲喊了一句。
顧蘭勾了勾,沒有再說什麼,的眼楮幽冷,手中的槍仍是抵在良沁的上,不時向外看去,指示著司機一直往小路上開,不知過去多久,直到天昏暗,顧蘭倏然開口;“停車!”
司機踩下了剎車。
“就是這里,還請夫人隨我一道下車。”顧蘭扯住良沁的子,兩人一道下了車,良沁向著周遭看去,就見四周荒蕪,不知這是什麼地方。
不等良沁出聲,就聽一聲槍響,顧蘭沖著司機的腦袋打了一槍,頓時紅白之迸了出來,在汽車上落的到都是。
“你做什麼?”良沁臉雪白,忍不住失聲道;“他只是一個司機!”
“他對我已經沒用了,我又何必留著他?”顧蘭不以為意,上前攥住良沁的胳膊,讓隨著自己一道走。
良沁揮開了的手,任由將手槍指向自己的腦袋,良沁眼眸中仿佛蘊著火,一字字的開口︰“顧小姐,你口口聲聲要為枉死的親人復仇,可這司機和你無冤無仇,你這樣隨意殺人,又和兇手有什麼區別?”
“和我廢話!”顧蘭上前抓住良沁,良沁卻是向後掙,顧蘭眼瞳中有兇閃過,向著良沁的肩膀抬手就是一槍,那一槍並未打中良沁,然而彈片還是上了良沁的肩膀,瞬間,良沁的肩頭一片紅,劇痛襲來,疼的面發白。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別以為我不敢殺你!”顧蘭扯住良沁的子,帶著向著前面走去。
良沁的傷口不住的往外留著鮮,顧蘭拉著的胳膊,帶著在林中穿梭,不知過去多久,終是帶著良沁來到一廢棄的廠房前。
顧蘭松了手,將良沁一把推到了地上。
良沁額頭沁著虛汗,捂著自己的肩膀,向著周遭看去,啞聲問道︰“這是哪里?”
“這是我們顧家,原先在北麓的廠房。”顧蘭聲音帶著追憶,在廠房中慢慢走了兩步,念起顧家之前的鐘鳴鼎食,再看如今廠房的蕭條與敗落,顧蘭不由得悲從中來,啞聲道;“我們顧家曾經富可敵國,世世代代恪守本分,做著清清白白的生意,傳到我父親這代,已經是家財萬貫,世人都道我們顧家富甲一方,可誰又能知道,顧家的產業也是經過世代積累,都是顧家世世代代的心。”
“夫人,”顧蘭頓了頓,向著良沁看去,“我爸爸當初的確是被富貴沖昏了頭腦,他想讓我嫁給謝司令,當正妻,然後用顧家的財力去支持謝承東取得天下,我爸爸他雖然不自量力,可也罪不至死,是不是?”
良沁微微抿著瓣,並未搭腔。
“我哥哥正值風華之年,他是顧家的獨子,謝承東陷害他私藏牙鳥,片,不由分說的取了他的命,外人都說謝承東英氣磊落,可這是英氣磊落的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顧蘭笑的淒清而張揚。
“你將我扣在這里,是要等謝承東來?”良沁聲音沙啞。
“北麓是邊防重鎮,渝軍和江北軍都是駐扎在這里,夫人,咱們要不要打個賭,您說,到底是謝司令先來,還是梁建先來?”
“你究竟想做什麼?”良沁不解的看著。
“我想和你們同歸于盡呀。”顧蘭笑容燦爛,眼底著噬人的癲狂。
“你瘋了!”
“我是瘋了!”顧蘭笑出了眼淚,“我不過是個弱子,我原本以為依附梁建,就能為我的父兄復仇,可他沒有把我當人看,既然這樣,我也只剩下這一個法子,若是能僥幸殺了謝承東,我也能有面,去地底下見我的父親和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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