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了押金和完扣款授權之后, 蘇璇安置了飛船,帶著船員們出去逛街了。
他們穿過那些繁華的步行街區,看著空中錯綜復雜的天橋和翼車軌道, 以及一座座五彩繽紛的、不規則幾何狀的巨型建筑。
相較而言,這里的游客或是路人已經算是集,從各種快捷販售機到三維實打印機都需要排隊了。
蘇璇甚至看到一個綠像族。
那個樹人和另外幾個人類站在一起,他們似乎是同一艘船上的伙伴, 正在討論替換他們飛船的引擎護甲。
那群人因為材料型號選擇起了爭執。
樹人說話慢吞吞地, 但好像也生氣了, 枝條在地面上不斷發出啪啪啪的響聲, 還有細小的樹葉飄落下來。
不過很快又被掃地機人清潔干凈。
其他人類之外的種族自然不必說,雖然數量比人類要一些,但在這座空間站里也絕不見。
“?”
蘇璇沉思了幾秒鐘。
然后讓兄弟倆自己去玩,火速回飛船將芙芙帶了出來。
芙芙果然也很開心。
雖然大部分時候并不好,對于自己只能在船里也絕無怨言。
——因為大多數時候確實都在睡覺, 更沒有人類人那種長時間不活會渾難的覺。
不過,蘇璇一直記得, 芙芙第一次從駕駛室舷窗里看到外面的天空時的反應。
那時就覺得,芙芙看到那些陌生的場面景時, 還是會到新奇有趣。
現在, 蘇璇牽著樹人姑娘逛街,轉了不到一個小時, 芙芙就已經看中了五盆草八盆花以及三棵樹苗。
蘇璇懷疑想把整個花店都搬空。
“你居然喜歡買花嗎?”
蘇璇有點意外, “你是覺得那是你的同類——還是某種讓你產生親切的東西?”
芙芙似乎對這個問題到茫然, “我只是想把它們帶回我的房間。”
蘇璇:“因為——?”
芙芙眨了眨大眼睛, “它們很可。”
蘇璇嘆了口氣, “好吧。”
們不得不先把這些東西搬回飛船上, 好在花店提供運送服務。
蘇璇想了想飛船上沒有值錢的東西,就把貨艙艙門的授權給了機人。
然后們平安地度過了一個下午,空間站的模擬天空漸漸暗沉,變了繁星遍布的夜幕。
白給號的船長和船員們再次匯合了。
“賭場?真的?”
蘇璇:“我還以為更想去那邊的娛樂會所——”
他們站在空間站的核心區域,也是消費等級最高的商業區,這一圈如同寶石堆砌的幾何建筑都是銷金窟。
四個人站在中心燈塔的高層回廊里,看著沐浴在海里的空間站。
蘇璇一邊瘋狂拍照一邊詢問兩個船員,“不去玩仿生人嗎?”
“如果你想去的話,船長,我倆也沒問題。”
陸獰無所謂地說,“我只是想去賭場看看,之前看到有人吐槽說里面允許異能者作弊——”
“哦,那就去吧。”
蘇璇聞言也有點興趣了,“真的可以嗎?方允許的那種?”
“僅限于顧客和顧客之間,他們不管。”
陸獰興起來了,“你想啊,異能者還是數,那些能用來作弊的能力,很多都非常低調的,普通人本不會知道。”
賭場里的工作人員或許有異能者,但他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非你做得特別過分。
“哦,如果你在眾目睽睽下把你的須到你對桌的旁邊,用須上的眼睛去看對桌的牌,那可能不太行。”
蘇璇:“…………”
開始后悔告訴他們這個能力了。
蘇璇:“你覺得我是弱智嗎?”
“我就是舉個例子。”
陸獰有點委屈地撇了撇耳朵,“而且你穿了背的服,我還以為你就是有那樣的計劃。”
然后他們進了賭場。
前廳里站著一些導航機人,周圍播放著各種全息廣告,墻上屏幕里還寫著各種場需知。
蘇璇不是第一次進賭場。
夢城里這種地方多得不計其數。
從外城區到城區,各種等級各種規則的賭場都有。
有很多人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蘇璇倒是進出過幾次,但每次都是因為任務,最多是做完任務之后玩一會兒。
不過對一些規矩已經悉了。
像是那些屏幕里的句子,瞥一眼就知道是“只接線上現金和紙幣”“貴金屬兌換地點指路”“不接現場販賣”之類的廢話。
前廳門口有收費口,一千星元場,里面的食酒水可以隨便用。
他們痛快地付了錢走進大廳。
在大廳正中央,有一顆鉆石雕琢的巨樹。
它從一樓直接展向穹頂,茂盛的枝椏上葉片層層疊疊,都是由金銀和寶石加工而,在明朗的燈下熠熠生輝。
周圍一圈都是籌碼兌換點和辦理會員的自助機。
不時有各種漂亮的仿生人來來回回。
他們的穿著風格不同,春夏秋冬四季裝扮都有。
有人穿著毫無雜的昂貴皮草,有人穿著合的禮服。
還有些人幾乎半著,僅以單薄短小的布料掩飾、再用巧的金銀珠飾點綴。
“你看你看。”
陸獰用爪子拍了拍船長,非常歡快地說道:“這里也有。”
“是啊——”
蘇璇的視線已經黏在了某個仿生人的上。
現在有點謝科隆先生和科隆小姐了。
他們應該是知道的份,卻沒有讓變聯邦通緝犯,否則可能無法進恩多姆。
在進空間站之前,蘇璇就特意翻過了聯邦政府公布的通緝列表。
按照最新時間來排序,新增的那幾位都是三天以前的事了。
所以他們并沒有通緝。
當然或許也是因為并非聯邦公民,的那個份芯片是暗星居民份,這兩者還有些差別。
但盡管如此,如果他們想的話,也可以用的臉去通緝,這樣就無法保持自己的原貌場了。
變其他人、或是說維持變能力的覺并不是那麼舒服。
“總之。”
蘇璇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手已經上了仿生人的口。
船員們在旁邊安靜地看著。
那個仿生人金發碧眼、皮白皙,大理石般的膛堅結實,皮細膩,起來宛如絨過指尖。
蘇璇抬手了仿生人的臉,有些不舍地撒開了手,“你們想去玩什麼。”
按說以陸猙的能力,黑掉幾臺機、或者直接修改算法,本不在話下。
不過,賭場這邊允許異能作弊,也只是允許你低調地用異能贏其他人的錢。
如果是對著機作弊,質或許就不太一樣了。
“我想玩玩他們的彈珠機。”
他們一起向樓上走去。
陸獰一邊翻著收藏的賭場游記文章一邊說,“據說給的都是寶石。”
這座賭場極大,按照不同項目分了數十個公共區域,樓上才是各種等級的包廂套間。
在彈珠機的大廳里,數百座機從到外圍了一圈圈同心圓環,屏幕上影繚,四都是喧嘩吵嚷聲,還伴隨著各種音樂配音伴奏。
蘇璇被吵得頭痛。
有時候聽力太過敏銳也不好,痛苦地想著,轉眼就瞥見兩個船員淡定自若。
蘇璇:“你們不覺得很吵嗎。”
陸猙:“習慣了。”
陸獰:“我覺得很吵,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在這里睡覺。”
然后他高高興興去玩彈珠了。
蘇璇不想繼續忍這些聲音,“我去樓上打兩局牌。”
陸猙微微點頭,“我跟著你。”
畢竟樓上一向是出千作弊事故高發地。
于是芙芙留在了彈珠機區域,蘇璇給和陸獰一人上了一個追蹤印記。
蘇璇和陸猙去了六層。
在金碧輝煌的大廳里,擺滿了各種形狀的長桌圓桌。
發牌的仿生人荷或站或坐,姿態或端正或妖嬈,不斷吸引著顧客們的目。
蘇璇注意到他們的值更高一些,比起一樓大廳里的。
四看了看,發現這邊有全自的賭桌,也有配有仿生人荷的賭桌,有些桌上是實籌碼,有些則是用全息投影代替。
蘇璇轉了半圈,停在了某桌旁邊。
那個英俊的仿生人荷有一頭紅短發,在燈里像是一團燃燒的火焰,格頗為強壯,將那剪裁合的西裝撐得滿滿當當。
蘇璇坐下了。
兩分鐘后,他們剛打到翻牌圈,正準備下注,深呼吸兩次,終于忍無可忍地站起來。
蘇璇:“我忍你很久了。”
一把抓起斜對面玩家的脖子,將那個人直接摔了出去。
“想看別人的牌?你該換個質量更好的機械眼了。”
這一下力道很重,地板上立刻出現了跡。
那人昏死過去。
桌上的幾人噤若寒蟬。
蘇璇重新坐回去,在手邊的投影窗口里點了一下,“跟。”
周圍的人驚恐地互相看了幾眼,紛紛選擇棄牌,接二連三地離開了長桌。
蘇璇頓時大無趣。
只有仿生人荷站在一邊,保持著完的微笑向鞠躬,“至還需要一位玩家才能開局。”
蘇璇:“……那真是謝謝提醒,不然我就要自己和自己賭了。”
仿生人荷繼續微笑。
“喲。”
忽然間,有個人不不慢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就你一個人嗎。”
語氣十分稔,好像雙方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蘇璇抬起頭。
對面坐了一個年輕的黑發男人。
他穿著印花真襯,袖子卷到手肘,出白皙纖瘦的小臂,腕上松松垮垮戴著幾枚T型玫瑰金手環。
那人的臉容秀麗,此時正微微垂著腦袋,雙眸藏在發的影里,眼神表看不分明。
單看長相,蘇璇甚至不太能確定對方的別,說是男人完全是因為看到了明顯的結。
再回想一下他的聲音,似乎也十分中,說是的沒問題,說是男的也并不算違和。
“不。”
蘇璇手摟過旁邊荷的腰,“還有這位先生呢,對吧?”
對面的人笑了一聲,手在桌面上敲了敲,手邊頓時升起了投影窗口。
那人隨手換了一些虛擬籌碼,一手支在臉側,一手劃拉著窗口的選單。
“賭多?”
“哇。”
蘇璇一眼瞥見那些籌碼的形狀,“你應該去樓上,這桌按規定只有五百,都寫在菜單里呢。”
“這里的規矩都不是死的。”
那人很輕松地說道,“他們可是隨時歡迎我們打破規矩,砸個幾百億進去。”
蘇璇歪了歪頭,“真的嗎?”
“是啊。不信你問問旁邊那位先生。”
仿生人荷并未否定這個說法。
可能是默認。
也可能是超出它的應答范圍。
荷俯發牌。
蘇璇一手撐著下,打量著仿生人俊俏的側,以及垂落在耳邊的幾縷紅發。
的思緒漂移了一瞬,然后才回過神來,看了看面前的底牌。
蘇璇機械地手了一下菜單。
看牌前后,的表毫無變化,也本沒去觀察自己的對手。
蘇璇很清楚自己的水平,所以從來不給對手加戲的機會。
無論別人想怎麼表演,只要不看,就贏了。
第一相安無事。
第二加注。
“無聊。”
對面的黑發男人嘆氣道,“我還以為這一局會有點意思。”
“是啊是啊。”
蘇璇還在打量荷,漫不經心地說道:“你還跟嗎?”
“當然。”
男人笑了一聲,將一堆虛擬籌碼拖到桌面中央。
紅發荷微微一笑,“季先生加注一千萬。”
“?”
蘇璇莫名其妙地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