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去書房的必經之路,周正憲隻是要去書房而已。但他沒想到,林盡染會在這裏,而且是一個人在這拐彎的小角落裏。
原本他是在奇怪在做什麽,可等走近後他就看明白了,原來在點煙,隻可惜,沒功。
“在我在的範圍煙,你又想給我喂二手的?”調侃的話音剛落,眼前的人就轉了過來。周正憲頓時無聲。
沒有眼淚的眼睛卻讓人看的心驚。
慌,迷茫,悲痛……他不知道,的眼中怎麽會有這麽多東西。
“你怎麽了。”周正憲皺眉。
“沒怎麽。”林盡染垂下眸子。
周正憲顯然是不信,可幾秒後重新看向他的時候,最初的那份慌卻消失殆盡了。
他看著勾了勾,用沒什麽的聲音道,“周先生,你搶我煙做什麽。”
“不許了。”周正憲看著,沉聲道,“以後在我麵前,都不許煙。”
見微挑眉,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又補充道,“你是醫生,知道我什麽意思。”
“噢明白,您說的對,我應該盡職點。”林盡染攤攤手,“不了,我該回去工作,周先生再見。”
“你……”周正憲下意識的手想拉住,可卻急匆匆的走了。
林盡染繞過他往前走去,背對他的那瞬間的眉頭越皺越。
不怪他,關於地震,關於死亡,他一點錯都沒有。老楊不是說了嗎,的“離世”他也很難過,其實在他心中也是有一點點位置的。
可是……
可是的心還是沒法真的釋懷吧。
因為他,懂得了什麽是人與人之間的區別,懂得了什麽人該喜歡什麽人不該喜歡,也懂得了什麽是……被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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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盡染回了學校,回去的那天中午吳季同來找一塊吃飯。
“師姐,你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就去兼職了。”吳季同用筷子敲了敲的碗問道。
林盡染抬眸看了他一眼,“告訴你做什麽。”
“這不我也可以去賺賺外快,驗驗生活嘛。”
驗生活?富貴家的小公子就是能折騰。
林盡染輕哼了一聲,“你算了吧,惹事。”
吳季同一聽就不樂意了,“師姐你就別五十步笑百步了,雖然我醫不如你,但是得罪人這事上,我可比你省心的多。”
林盡染,“滾。”
吳季同嬉皮笑臉,顯然是習慣了,“哦對了師姐,付哥近來怎麽都沒出現過,在軍隊這麽忙嗎。”
“最近他應該是放假了,不過在老家那邊。”林盡染道,“你問他做什麽。”
吳季同笑一聲,“我這不是很奇怪嘛,付哥放假竟然沒有來看你。”
“你這什麽表?”林盡染瞇了瞇眼。
吳季同往後退了退,“我想說師姐和付哥郎才貌怎麽不多見見麵,這離開的久了人就生分了……哎喲!”
林盡染收回敲他的勺子,隨手扔在了一遍,“行了,閉吧你。”
吳季同委屈的腦袋,“師姐,你難道真的不喜歡付哥嗎?人多好啊,長得帥,又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不喜歡。”林盡染停了停,又道,“不是你想的那種,你不懂。”
“說來說起還是不喜歡啊,嘖嘖,真傷人……”吳季同道,“我看你一整個大學都是孤家寡人,難道說你真的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林盡染拿著叉子的手一頓,喜歡的人?
吳季同見這個樣子一臉激,“臥槽,真的有啊。”
林盡染冷颼颼的瞥了他一眼,“沒有。”
“我不信,這人哪會沒喜歡過人吶,師姐你又不是尼姑……”
吳季同一個人在那裏碎碎念,林盡染腦子裏卻浮現了某個人的影,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
如果說喜歡過的人,周家那位大概算一個吧。
林盡染邊出一嘲諷的意味,有句話是怎麽說來著?
年時不要遇到太過驚豔的人,要不然,會誤了一生。
在學校上了幾天課,林盡染收拾了一些生活必須品和兩套服前往周家。
到了周家,把行李放好便去了醫藥房。醫藥房的工作其實很簡單,理理藥,看些小病。不過周家人多,大家有些小病小痛都會來這裏。
下午五點多,雲清給送來了晚飯,林盡染也直接就在醫藥房把它給解決了。
“姐姐姐姐,你終於過來了。”就在這時,一個小不點從外麵跑了進來,“我這幾天都來了好多回了,老楊爺爺說你去讀書了,姐姐,你跟朝朝一樣還在念書嗎?”
林盡染勾笑了笑,原來是上次推進藥池的朝朝,“恩,跟你一樣。”
“啊……那姐姐今天還要回學校嗎。”
“不回。”
“那太好了,姐姐陪朝朝玩吧。”
林盡染幹咳了兩聲,“姐姐可能還有工作要做。”
“都這麽晚了哪會有工作,就算有,我允許你不做了。”朝朝揚著下,點了點旁邊路過的一個醫藥房的工作人員,“你你你,我要姐姐陪我說會話,要是有什麽工作,你頂上。”
工作人員忙點頭,“是。”
林盡染,“……”
“小不點,吃過了嗎。”林盡染到底還是被他給拖出來了,不過他們也沒走遠,就在醫藥房外麵的階梯上坐著。
“吃了,和舅舅們還有外婆一起吃的。”
“噢,你是誰的孩子。”
“我媽媽是周允。”
“周允……”
原來是,周維恩的親姐姐,記得比大了7歲,跟周正憲是同歲。喲,周允孩子都這麽大了,周正憲竟然連婚都沒結。
“姐姐,你笑什麽。”朝朝不解道。
“啊?就是想起一些事。”林盡染道,“哦對了,你上回說你以為池子裏的人是你小舅舅,所以才推了我對吧。”
朝朝點頭,“是啊,我小舅舅天天花天酒地,我當時看到姐姐覺得很,想說小舅舅一定希你下去陪他一起泡。”
“……你這小孩,心思還多。”
“不多不多,都是小舅舅教的。”朝朝一臉驕傲,“可是我沒想到啊,池子裏的竟然不是小舅舅,不過還好,大舅舅也沒怎麽批評我,隻讓我給你道歉就完了。”
林盡染了他的小臉蛋,“你還真是不嫌事大。”
“嘿嘿,大舅舅那麽溫,才不會狠狠罵我呢。”朝朝湊到林盡染前麵,“姐姐,雖然沒有全你和小舅舅,不過大舅舅也不錯,姐姐要不要考慮。”
“算了吧小屁孩,你可別害我。”
“害你?”朝朝瞪著眼睛,“怎麽會害你呢,大舅舅可好了,他對每個人都很溫的,連我們周家的傭人都這麽說。”
林盡染聽罷輕笑了一聲,“他哪是什麽好人,都是裝的罷了,小不點我告訴你,別看你大舅舅麵上很好說話,其實他暗地裏壞的很。”
“真的嗎!”小不點眨的大眼睛滿是好奇,“姐姐,舅舅是不是對你很不好,所以你才發現他不為人知的麵目。”
林盡染想了想,支著下道,“那倒不是……”
“看來今天不是白來,聽到了一些中肯的話。”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林盡染背脊骨一淩,猝然回過頭去。
“小舅舅。”小不點忙站起來撲過去。
而林盡染則是有些僵化了,因為後站著的人不止有開口說話的周維恩,還有還未開口的周正憲和周衍……
“咳咳,都在啊,那朝朝,我就先走了。”林盡染說著就站了起來。
“姐姐別走。”朝朝撲過來拉住的手,“咱們才說了一會話,你怎麽就要走了。”
林盡染扯了扯角,現在不走更待何時?當著人家的麵說壞話總不是什麽好事吧。
“就是,才說了一會就要走,繼續說說,我喜歡聽。”周維恩一直以為林盡染是周正憲的人,可怎麽都沒想到這人還會說周正憲壞話,嗯……很好很好,既然是敵人的朋友,那就是朋友了。
林盡染看了周維恩一眼,瞎搞事。
“姐姐,你是不是看到大舅舅來害怕了,所以就走了。”小不點一臉嚴肅,“姐姐別害怕,雖然你說大舅舅可能有點壞,但他應該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唔”
林盡染捂著朝朝的,“淡定”的看著周正憲,“小孩子說話,周先生可別當真。”
周正憲臉如常,邊噙著一抹淡笑,“哦,那你說的話可不可信?”
林盡染幹幹一笑,“自然,也是不可信。”
周正憲微微揚眉,“我想也是。”
林盡染,“……”
周正憲和周衍走了,林盡染鬆了口氣,也打算離開。
“你等等。”周維恩突然拉住的手腕,“喂,原來你這麽看不爽周正憲,巧了,我跟你一樣。這樣,看在你跟我同一戰線的份上,之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林盡染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同一戰線?這應該是你想多了。”
“我不管,反正你說的深得我心。”
嘖,不講理的時候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林盡染把他的手拉開,“你怎麽到這來了。”
“還不是要我跟他一起來醫藥房拿藥,要不然我會跟他一起?”周維恩滿臉不屑,“不理他,走,咱們喝酒去。”
林盡染一頓,“才多大,別天天喝酒,有傷。”
周維恩嗤笑一聲,“別廢話。”
“周維恩,過量飲酒會使激素代謝異常,而酒會妨礙高丸生產高酮,長期這麽下去……可是會引起男某方麵功能障礙。”
林盡染知道對周維恩這樣流連花叢的人該怎麽勸酒,用這種方式,絕對能讓他怕,就算不怕,那以後喝酒也會悠著點。
周維恩頓時臉漲紅,“你!!”
林盡染淡淡一笑,故意意味深長的低眸看了某一眼,“聽醫生的話不會錯,所以你啊,且行且珍惜。”
周維恩,“……”
“行了,好好讀書,天天向上。”林盡染很自然的手拍了一下他的頭,“我先走了。”
林盡染走了,留下了啞口無言的周維恩和一頭霧水的朝朝。
“小舅舅,姐姐剛才說什麽呢?我聽不懂。”
周維恩怒罵,“丫的,敢詛咒我!”
他瞪著林盡染離開的方向,過了會後,卻突然又笑出聲,“嗤,有點意思。”
一旁的朝朝:小舅舅怎麽傻啦吧唧,一會生氣一會又開心。
第二天,林盡染去周正憲的書房給他送藥。
按照往常一樣,把藥放在他的辦公桌旁,然後站在一邊等他喝。
“涼了。”周正憲隻抿了一口,就將藥放下。
“涼了?”
“嗯。”
林盡染有些狐疑,這要都是老楊準備的,隻負責拿過來,而拿的時候藥是被蓋子蓋上的,所以也不知道是熱是涼。可是講道理,老楊是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林盡染這麽想著就手輕了一下碗壁,溫熱的,“不是熱的麽。”
周正憲往椅背上一靠,溫潤的眉眼凝視著,似笑非笑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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