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程又白頂著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出現在了被皇廷侍衛追殺中的蘇秦視線裏。

那一年的蘇秦，六歲。

那幾天裏，被程又白救了的蘇秦默默的為那些死去的同伴們傷心，至於程又白，則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沒心沒肺的，照顧著他。差點讓他以為這家夥是沒有心的，是不會理解到尋常人的傷心的。

直到，那次，程又白對他說：活下來。

活下來的同時努力去獲得力量，變得足夠的強大，那時，就能夠拿回曾經被奪走的東西，保護好自己最珍貴的人和從此，不會再失了。

那個時候，程又白的眼睛裏寫著認真和堅信，好像說的這些話，在心裏，不論何時何地，都是可信的，深信不疑的。

以至於，那樣的堅信，讓蘇秦在下意識中，竟然信了程又白。

而那次，就是蘇秦第一次程又白產生了某種類似信服緒的時候。並且在那種緒裏，還混雜著被救下命後的深切激，還有，對那救命者本所生出的依之心。

第一次，程又白死在了蘇秦的眼前。

那是在程又白救了蘇秦之後，擅自做了決定，帶蘇秦來到魔教山腳，打算參加魔教四年一次的選徒大會。結果，程又白那麽好運氣的遇見了魔教教主淩傲絕，然後，被淩傲絕殺了。

死的原因隻不過是因為淩傲絕的妹妹淩傲冰看見他之後，不高興他長得比更好看，本來是淩傲絕殺掉他的，結果，為了救他，那個呆蠢稚的程又白自以為是的，跟那淩傲絕說了不應該知曉的魔教事，然後，淩傲絕相信了說的有關他真實份的部分，沒有給程又白解釋自己份的機會，就把殺了。

不過是為了程又白所說的那些事，再也不會從口中說出來。

那一次，蘇秦第一次對自己隻能眼睜睜看著程又白去死的無能為力，到憤怒。

他恨淩傲絕，恨魔教，恨擁有了力量就藐視人命的所有人，恨自己沒辦法像程又白救他那樣，救下程又白。

他恨他自己那麽弱，那麽的不堪一擊孱弱至極，在強者麵前，連灰塵都比不上！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蘇秦終於確定程又白沒說錯了。隻有變強，才能夠守護住自己想守護的一切。

包括程又白。

第一次，蘇秦知道了什麽做驚喜若狂。

就像十二年後，早就以為再也見不到程又白的自己，忽然在魔教林裏看見了當初的程又白。明明是張那麽醜的臉，卻他高興的差點出來。

這個世界原來真的有奇跡存在——

當時他由衷的這麽想。並且第一次，對那看不見的神靈激涕零起來。

不曾變老的程又白，還是那樣心大意，稚愚蠢的程又白，還是那個當初救了自己會跟自己說變強的程又白從來都沒有變化過，就像時間從沒消逝，自己從沒長大，程又白還是程又白。

這樣的，給了蘇秦一種很要命的錯覺。就好像，在他的生命裏，從來都不曾過程又白。以後，也不會了程又白。

結果，錯覺真的很要命。

第二天，憧憬著許多夢的蘇秦回到林中，看到的是沒有程又白的林，一如從前那個樣子。

那是蘇秦第一次知道什麽做失的覺。

或者該說

失頂。

那一次他才算明白，程又白這家夥，想出現的話，隨時都可能；想要消失的話，更是誰也攔不住。

人真不敢有所期待。

然後，第一次，程又白死在了蘇秦的懷裏。

那張臉上的表混不像背上滿毒箭時該有的神，反倒是，那麽的自然，那麽的不在乎，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好像快死的不是程又白。

程又白說：你哪一次見我真的去死過啊？

是的。

這個家夥，每次都是必死的局，可每次都能繼續活蹦跳的在他麵前出現，即便每次都會相隔或很長或極短時間。

程又白說：這些炸彈足夠炸那些渣滓了

是的。

那兩百顆炸彈的確足夠炸死那幫正道了。那一幕他記得很清楚，數萬名正道的，真的盡皆在那些炸彈碎片的威力下，燒焦融化。以至於最後那個地方不是被染，而是濃鬱的黑了染劑甚至於那種帶著人作嘔的生燒糊之後的味道，在很多天之後，都還彌漫在那塊黑土地上，每個嗅到了那味道的人們，都會把吃下的東西給全部吐出來。

程又白說：算來我救了你兩次了，你想怎麽報答我啊

是啊。

該怎麽做，才能報答程又白的救命之恩呢？

當時的蘇秦想不出來。就想，直接問程又白行不行？

結果

還沒等他開口，程又白就死在了他的懷裏。

那一次，蘇秦發現，自己的恨意深了許多。

多年以前，他隻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的不夠強大可是那一次，那個場景後，他恨得不僅是自己。還有整個世界。

原來，不管一個人自力量再怎麽的強大，當麵對的敵人是全世界的時候，都是不夠可靠的。因為，和傳說中的神仙或妖怪不同的是，凡人所備的強大，在麵對凡人的時候，總會存在極限，凡人不能單靠自己的力量就能無視千上萬個凡人的集力量。

除非，能夠超出這種限製。真能得到那種力量，軀再也不是凡人那種孱弱質，即便需要他拿出自己的魂作為換條件，那也是好。

就像現在這樣。

吃了程又白給他的丹藥之後，所變的現在這個——不再會痛，不再有五，強大得超乎所有凡人能夠想象的極限，即使心中隻剩下嗜殺和暴的存在。

然後將那些江湖正道視作必須屠戮殆盡的目標，不再心存善念，不再抱著憐憫。

從發生變化之後，在他蘇秦將來人生中，最想做的，隻想做的，就是毀滅世界這一件罷了。

最後的第一次，是蘇秦對著程又白曾經變化出來的那了手——

他掏出了那的心髒。

毫不猶豫，幹淨利落。

隻因為那個人不是程又白。

可即便是發現到了這個事實，在手的瞬間，蘇秦還是心裏很難，難到幾乎想放棄手了。

直到住那顆心髒，對那心髒說話，那時蘇秦才知道難是為了什麽。

是因為深深的害怕和恐懼。

害怕這軀不會再複活過來，恐懼即使複活，那也並非程又白的魂靈。

這時候，那個占據了程又白的陌生人對他說：

你不過是程又白手中最大那枚棋子，僅此你對程又白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哈！這消息真他高興！

這麽說來，程又白還會複活的，他還能夠再見程又白，而且，他對程又白來說，很重要！因為，那個人當時是很認真的告訴他，說他是程又白手中，最大那枚棋子

多麽值得高興！

能為最大最關鍵的那枚棋子，對於程又白來說，就不會隨便就將他丟掉。而能夠為程又白手中那枚最大的棋子，能夠真正被程又白所用，即使隻是一枚棋子，即使曾經程又白救他的理由是讓他當魔頭，讓他毀滅世界，即使真相如此，那也足夠了，足夠給他理由做正在做的這些事。

真好。

程又白希他做壞人，那他就做壞人；希他滅世界，那就把這個早就沒意思的世界，徹底毀滅掉

嗬嗬

程又白的魂看著那笑得十分快活的蘇秦，腦子僵了。

這個世界到底是腫麽了啊？怎麽蘇秦會變現在這副恐怖可怕的覺了？！

關鍵是，這種覺怎麽有種自己在被超級反派暗的即視？所以蘇秦變這樣子都是跟這場人看不到希的暗有關麽？看不到能夠在一起長相廝守的希，所以才會扭曲這樣子的麽？

還是——

自己哪裏給想歪掉了？！

蘇秦怎麽可能會喜歡這個腦子不好使的穿越？！在上，哪裏有值得蘇秦喜歡的閃點啊？！

不會錯的！蘇秦絕不會是因為覺得好才會心甘願當棋子的——啊呸一個！——總之，蘇秦不喜歡絕對不喜歡！之所以會出現這種——高興當棋子的樣子，隻不過是因為——蘇秦，瘋了！

嗬嗬嗬嗬

程又白你信嗎？

手表反問一句。

程又白：

桑心絕的程又白搖著頭哭：勞資不信。

按照智商、邏輯、良心都缺下限的係統大神慣常神展，敢說蘇秦不是因為暗無果的——

你妹！

嗬嗬，反正，蘇秦這些明顯很像暗某人，結果得不到某人的心，結果就腦補“得不到心，至要為對方不可割舍不能替代的存在”類結論的癥狀，真心是會在係統大神的劇裏出現的。

否則係統大神怎麽可能會費時間，借由“演技”的副作用而來深刻了一把蘇秦這些年來，對所生就的種種類似緒的。

雖然當了這麽多年候補生，能夠一次被高等級帥哥暗上的覺，說不喜歡，是假的。

可是——

心複雜的程又白看著麵目逐漸變得模糊的帥哥，悲憤加：

——再怎麽高等級的帥哥是個虛擬npc的戲碼，從來就非勞資的菜啊！就算對漫畫電影電視yy能力超凡俗，那也僅僅是在yy，勞資這麽清醒理智的一個三次元生靈，真心對個隻會存在於二次元的帥哥，產生不了正常的合理的生理啊！所以係統大神你即使再恨勞資寫了那個毀了你節假日的故事，那你也不可以勞資做出如此毀節的事啊！勞資絕會寧死不從的你信不信？！

注意！注意！

尖利刺耳巨大非常的聲音功拉回了程又白的魂。

程又白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再次恢複到了臨時的狀態上。至於說話那個家夥，真沒驚喜，還是手表兄。

手表衝著程又白吼著：

注意！注意！

善度值總數達一萬點，本道持有者是否選擇接“選擇”獎勵？重複一遍！善度值總數達一萬點，本道持有者是否選擇接“選擇”獎勵？

程又白總算徹底回過了神。

——嗬嗬，善度值幾分鍾不到就過萬了

這種速度好兇殘啊！！

關鍵是，看過了善度值上萬點理由之後，程又白再次淚流了。

嗬嗬

所以說蘇秦你現在的人屬真的不是“妖孽”了啊，你其實早就變“變態”了對吧？

剛才，不過是因為“白莫愁”告訴你說你的存在價值是勞資手心裏最大分量棋子，你就嗨皮到瘋了麽？所以結果就是你立刻對“白莫愁”改觀並且激涕零的說！？結果勞資的善度值就因這種鬼扯的理由而噌噌的上升到了這個數——

過萬數值！好兇殘的上升速度！

手表：快點回魂蠢貨！別再浪費勞資的時間了好麽？！勞資幹好這票就該修年假了你這個混蛋！

“”

程又白回魂：剛才手表在說什麽？

手表凹凸中指！

——尼瑪！說的是獎勵獎勵獎勵！！！

後麵獎勵重複一萬遍，程又白被滿屏相同的詞給鎮翻了。終於，稍微認真起來。

是獎勵啊

這詞好像有點呢——嗬嗬嗬嗬

手表大怒狂吼：十秒鍾不接獎勵則扣善度值作為懲罰！

程又白：

——尼瑪！

你直接說此選項是個必選的不就行了麽？！

手表非常“溫脈脈”的回答：選擇之後標配臺詞如下所示，按照每個字念——

“不知道是什麽獎勵，都有點小激的說”

程又白：“”

——尼瑪這是什麽規定？！勞資的人權在哪裏？！

手表森森冷笑：記得臉上做出意的表做配搭。否則殺了你。

程又白：“”

在程又白屈服走過了所有“程序”之後，手表將係統獎勵發給了。下一秒，收到手表提示的程又白立馬瘋了。

看著槽值瞬間歸到零的善度值，程又白再一次的到了係統對的森森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