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朝堂之上,飄散著濃烈的腥味道。
紫苑緩緩向前,眉心蹙,注視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惠妃和十二皇子。
“站住!大膽逆賊,竟……竟敢……”
惠妃抱住自己的兒子,全抖地在王座之上,臉蒼白如紙,講話都已經斷斷續續,無法完整了。
紫苑稍顯不屑地看了看惠妃,眼底閃過一抹黯然。
如果惠妃在這最后一刻能夠持有僅存的傲骨,或者,紫苑還會對存有一欽佩。可如今,作為母親的惠妃竟然在六歲的兒子面前,嚇得面如土灰,瑟瑟發抖,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樣的舉,只會讓兒子變得更加恐懼嗎?
“母,母后,母后……”
六歲的男孩驚恐地睜大雙眼,抓著母親的服,兩之間滴滴答答地淌著尿水。
紫苑靠近母子二人,停在距離他們一米之遙的地方,目淡漠地嘆了嘆氣:是啊,即使生在皇家,一個六歲的孩看到洗朝堂的景,也肯定會嚇得不知所措。
“大,大膽逆賊,這個皇位是……是我皇兒的,任何人都休想……奪,奪走。”惠妃哆哆嗦嗦地說著,并將寬大華麗的袖向懷里挪了挪。
這時紫苑才赫然發現,原來惠妃的袖里放著傳國玉璽。看來,想保護的并非的兒子,只是那個沉重的玉璽罷了。
“嗖!”
紫苑飛快地舉起手中的劍,劍鋒直指惠妃的心臟,冷言道:“出玉璽,離開皇位,等候太子殿下的罰!”
“姐,姐姐……請,請你放過我的母后。”
六歲的皇子突然擋在惠妃前,睜大黑亮的眼睛,用稚的聲音向紫苑發出乞求。
紫苑幾乎是條件反般地收回了長劍,目茫然地看著那個懇求的男孩,心底莫名地產生一。
生前做殺手的時候,曾遇到過很多次這樣的形。那時的,從沒有搖過,更沒有手過,可現在……居然想退,居然會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終歸還是被原來的紫苑影響了嗎?
“十二皇子,很抱歉,我……我做不到。”
男孩仰頭著紫苑,含淚向追問:“那麼,你是大皇兄派來的人嗎?如果我去懇求大皇兄,他會不會放過我和我的母后?”
“不會!”
紫苑后傳來悉而低沉的男聲,那樣堅定地回答,重重地撞在的心口,讓眼前出現了瞬間的恍惚,仿佛又到了自己死前跌海底的那種冰冷。
“大,大皇兄?”
男孩淚眼朦朧,抖的視線越過紫苑,向的背后。
紫苑即使不用回頭去看,也能夠確定,站在那里的人是誰。只是稍稍有些驚訝,赫連玄翼趕來的速度似乎太快了,難道……他并沒有等在城門口,而是一直跟著,切關注的一舉一嗎?
赫連玄翼,他對紫苑究竟懷著一份怎樣的呢?若是真的在乎一個人,又怎麼會不愿相信?然而,若是沒有意,他又何必折磨自己,折磨紫苑呢?
這樣的太復雜,太沉重,無法理解,也不想。只盼盡快結束一切,能夠陪在老侯爺邊,看一看紫苑生活過的家。
“來人,將他們統統拿下!”
赫連玄翼漠然發出命令,無視那個可憐懇求他的十二皇弟,大步走上前來,倨傲恬淡地俯視著被士兵強制帶走的惠妃和正在眼淚的男孩。
“咚!”
惠妃藏在袖的玉璽掉了出來,恰好落在赫連玄翼的腳下。
赫連玄翼冷冷地勾起薄,輕蔑地擰了眉宇:“惠妃,你可看到?無論你怎樣藏玉璽,玉璽自己也會找到它的主人!若你安分守己,恪守己任,本太子會看在十二皇弟的面子上,保你母子二人富貴平安,可你聽從慕容修的,居然想要殺我奪位,你可真是不自量力呢!念你是先帝的寵妃,今日本太子就給你一個全尸。來人,賜鴆酒!”
“不,不……我不想死……太子殿下,求求你……”
惠妃跪倒在赫連玄翼腳邊,淚流滿面地懇求他,那閉月花之容早已被淚痕沖刷,縷縷青也散落下來,凌飛舞。
赫連玄翼低哼一聲,抬腳踢開惠妃,不屑地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同樣是母親,本太子希你能夠像我的母后那樣,帶著傲骨和決然死去,不要給你的兒子丟臉!”
紫苑怔了怔,剛剛才知道,原來赫連玄翼的母親早已去世了。這麼說,當今太后并不是赫連玄翼的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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