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英登時又紅了臉,狠狠瞪了端硯一眼:“哼,他敢欺負我,我第一個就饒不了!”
端硯苦著臉,小聲道:“徐姑娘不帶這樣的,新娘子還沒進門,你就開始挑撥離間了。”
他話音剛落,徐靈蕓和春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半晌,端硯才繃著臉,滿眼認真地道:“徐姑娘放心,我會對春英很好,因為……是我孩子他娘嘛。”
前頭聽著正經,后面立馬就變揶揄了,春英愣了一下,紅著耳錘了端硯兩下,端硯連連求饒好一會才消停。
“所以你只管收下,這頭面是我讓陳嬤嬤特意去鋪子里買回來的,最得我心。我也想要你嫁人后,過得滿滿的,還是幾個孩子他娘。”徐靈蕓說著說著,也不正經起來了,逗得春英哭笑不得。
選定了日子,春英一頂轎子就被抬去端硯的新家。出門前抱著徐靈蕓狠狠哭了一把,唬得陳嬤嬤急著勸了好久,春英這才不不愿地上了轎子。
徐靈蕓原本笑著,被春英抱著,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這個一直在邊的大丫鬟要嫁人了,能夠看見春英嫁給喜歡的,又待春英的人,徐靈蕓是欣的。
總算,到底全了這份姊妹,沒犧牲掉春英的幸福。
陳嬤嬤看著轎子抬得遠了,有些無奈道:“春英這丫頭真是的,出門子是大好的事,哭得眼睛都快腫了,夜里房的時候肯定要嚇得新郎不輕。”
徐靈蕓想到端硯掀開頭巾,看見的是一雙紅彤彤眼睛的新娘子,怕是嚇得酒都要醒了,不由彎了彎角。
陳嬤嬤見沉默了半日,終于笑了,這才松了口氣,一疊聲來小丫鬟布菜:“你也吃一點,一大早哭了一場,如今怕是了。”
“多謝嬤嬤了,”春英出嫁,讓徐靈蕓有些傷,知道陳嬤嬤也是好意,收拾好心,用了些茶點,隨手翻開了這些天看的書本。
只是許久,都沒能翻開一頁。
徐靈蕓看著空空的房間,心里暗嘆,春英不過離開半天,便有些不習慣了。下意識地托起腰上掛著的佩,怔怔地出神。
不知道蕭晗如今到了哪里?在船上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要瘦了?行商順利不順利?海上的天氣好不好?
著玉佩,只覺心里的思念仿佛要溢出來一樣。
看不下書,徐靈蕓索把書本放下,展開宣紙,正要開口春英磨墨,這才想起春英今天出嫁,便放下筆,自己卷起袖子磨墨,慢慢心平復下來,才拿起筆在宣紙上寫了幾篇大字。
一筆一劃,慢慢寫著,徐靈蕓才覺得紛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海上去信不方便,蕭晗才沒有消息回來。像蕭老爺曾說的,他們出海行商,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只是徐靈蕓這心糟糟的,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連續幾天寢食難安。
陳嬤嬤眼看著徐靈蕓瘦了一圈,還以為是因為春英出嫁鬧的。
幸好春英三天就回門,直奔院子來了,一見面就撲向徐靈蕓:“姑娘,我回來了。”
徐靈蕓見是,不由揚起笑容:“都做管事娘子了,還這麼躁躁的?”
春英尷尬地鼻子站好了,左右端詳著徐靈蕓,有些心疼道:“姑娘怎麼瘦了?”
“還不是想著你這丫頭過得好不好,白天想夜里想,吃不香睡不好了。”徐靈蕓點著的鼻子,逗了逗春英。
誰知春英信了,哭喪著臉臉道:“那姑娘,我今兒開始就在院子里住下,再也不走了。”
徐靈蕓“撲哧”一聲笑了,搖頭道:“那可不行,你留在這里,端硯豈不是要夜夜獨守空房?”
春英紅著臉,不好意思地絞著手里的帕子道:“我才不要管他……”
“行了,我可不想端硯天天跑過來要人。”徐靈蕓握住春英的手,拉著坐下,關切地問:“端硯對你好不好?”
“……好,”春英的聲音跟蚊子差不多,耳紅通通的,低著頭不敢看徐靈蕓。
“那就好,”徐靈蕓瞅見春英一的都是全新的,料子也是好的,就知道端硯待春英很是下了一番心思。
加上春英紅滿面,整個人散發著彩,這門親事看來是極好的。
徐靈蕓滿意地笑笑,就聽春英回過神,小聲說:“端硯讓我告訴姑娘,最近先別出門。”
“怎麼了?”徐靈蕓奇怪,想著徐家都離開京城了,又有什麼麻煩尋上來了?
春英嘟著,聲音又低了一點:“聽說是香蘭郡主不滿跟都統的婚事,抗旨不,在房間里上吊自盡,幸好被仆婦見救回來了。如今每天哭哭啼啼的,被關在屋里。”
徐靈蕓皺眉:“香蘭郡主不滿親事而尋死,跟我有什麼關系?”
春英無奈道:“跟姑娘確實是沒關系,可是香蘭郡主喜歡大爺的事是不人知道的。如今寧愿抗旨也不肯嫁給都統,必定有人借著此事牽扯到姑娘上來。”
一品大員的都統不嫁,反而想嫁給商人之子的蕭晗,香蘭郡主這一舉,不止讓皇上臉面無,打了郡王府的臉,還讓都統一家都記恨上了。
要是香蘭郡主真嫁過去,只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徐靈蕓嘆氣:“郡主這又是何必呢,聽說很得皇后歡心,如今這一鬧,讓皇后娘娘下不了臺,再多的寵都抵消不了。”
“誰說不是呢,香蘭郡主就是想不開,使勁鬧著,皇上賜婚,哪可能隨隨便便就改的?”連春英都看出來,香蘭郡主越是折騰,以后的日子只會越難過。
不過能看見想要打徐姑娘的香蘭郡主倒霉,春英也是樂見其的。手臂的疤痕只剩下淺淺的一點,可是當初一鞭子下來的痛楚,永遠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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