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云丞隔著大概一米多的距離凝視，他口吻平靜：“會有如果麼？”

如果有如果，也不會有今天……

蘇央的心咯噔的一下，心慌的有點不知所措，卻仍舊笑的淡然，“那我……還用去你公司上班嗎？”

闕云丞垂眸，“工作是工作。”

說完，他簡單的點點頭，算是告別。

蘇央深深地注視著男人離去的背影，放在側的手的攥在一起。

有點怕……

怕……自己晚來了一年多而沒有勝算。

電話響了，是養母打來的，接聽：“媽。”

“誒，檢查的怎麼樣了？”

“已經好了，我這就回去了。”

養母很溫，“好，那月初的宴會記得按時去，都是一些京城的豪門，你也該認識認識了。”

“好的，媽。”蘇央應下來。

-

冰天雪地里。

蘇漾戴著兔耳朵的針織帽，手中著化驗單，一步步朝著家的方向步行而去。

眼里無神，像是丟了魂，卻半分眼淚都沒有。

可面前怎麼總是浮現剛剛他救蘇央的那一幕呢？

思忖間，手腕被人拉住，化驗單也被人拿走。

在闕云丞的臉映在面前的那一刻，蘇漾后退了一步。

可并沒有注意腳下，一步后退讓失去重心，整個人倒向人行道下方。

那一刻，蘇漾連驚嚇都沒有，只是下意識的捂著肚子。

然而，雙目之中倒映著的男人驚恐不已，闊步而來去拉！

下一瞬間，兩個人齊刷刷的倒在冰面上。

迎面而來的車子急剎車，可路面太，剎車都沒剎住！

蘇漾扭頭，像是豁出命一樣去扯闕云丞的右！

不過眨眼之間，他的被艱難的拽了回來，幸免于車之下！

車主急匆匆下來，臉都白了，“你們……你們沒事吧？”

他看得出來是那個孕婦自己不留神倒下的。

闕云丞慌的都在抖，本顧不得自己怎麼樣，捧著倒地的蘇漾上下看個遍。

前后不過幾秒鐘，他的心仿佛在過山車一樣，確定沒有傷著，他才艱難的站起把抱起來。

闕云丞回過頭對車主道：“沒事，抱歉。”

而車主忙搖頭，這兩人沒事才是他燒高香了！

被抱著回到人行道，蘇漾怔怔的看著他。

闕云丞彎下腰拍了拍上的冰雪，啞聲詢問：“哪里痛？”

見不說話，闕云丞有點急：“你說話啊，你哪里痛？”

蘇漾里吐出一陣白霧，鼻尖因為溫度低而泛紅，眼底映著水霧，“闕云丞。”

男人眉峰低，有些沉重的盯著。

“你很在意吧？”

明知道這個問題不該自己問，可蘇漾就是犯賤忍不住，心里的難酸本無法忽視。

如果他真的蘇央，可以走的，不會糾纏的。

闕云丞與對視，此時此刻，兩人竟相對無言。

等了片刻，蘇漾低下頭戴好口罩，轉，著大肚子往家走，不要坐車。

“你別走了，太遠了。”

蘇漾還算心平氣和，“走一走，散散心。”

就在第二次來拉的時候，蘇漾突然指著他的手，眼底的冷厲再也藏不住，“別用這只手我。”

這只手，就是他剛剛拉過蘇央的手。

闕云丞的心揪了一下。

蘇漾用眼尾的冷意橫著他。

滿腔憤怒卻無發泄，除了咬牙生吞沒有任何辦法。

忍住淚意，蘇漾一步步往家走。

而闕云丞就遠遠的跟在后面，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至看見已經邁不開了，闕云丞幾步上前，可蘇漾防備心很重，躲開了。

人雙手扶著腰，仰頭著天空，想把眼淚回去。

“我還有兩個多月就生了，在這期間，你不要再跟有聯系，生完孩子我自己走，我不耽誤你們。”蘇漾咬牙道。

的緒快要噴薄，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導致孩子出什麼問題。

“你說什麼呢？”闕云丞眼里的擔憂快要溢了出來。

人一把打開他的手，聲音是抑制不住的：“闕云丞，你就當……就當是可憐可憐我，你別把我死掉，也別刺激我了好嗎？等我生完孩子，我自己會走的，到時候你們該干嘛就……”

“蘇漾你別胡說！”他突然拔高音量，仿佛在掙扎著什麼。

蘇漾臉上是淡淡的笑，“胡說？我哪里胡說了呢？你剛剛為什麼那麼急切的去幫？你有想過你丟下滿地孕檢單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你沒有，你當時大概只是想著不要傷吧。”

“左右搖擺很開心嗎？如果你關心、在意，我也讓你走了！是你說不走，卻偏偏還要在這里礙我的眼！是我欠你什麼了嗎？”蘇漾聲聲質問。

像是緒失了控，發白且發抖：“闕云丞，沒有你們這樣欺負人的……”

一滴淚墜冰天雪地中，連帶著的失一起融進了這個寒冬。

-

回到別墅。

蘇漾手腳冰涼，特意在空調底下坐著暖子，怔怔出神。

知道闕云丞那是下意識。

就像救一樣的下意識。

可蘇漾不稀罕，不稀罕這種下意識！

不信一個人可以將同時分給兩個人！

這樣的做法，讓痛恨厭惡！

闕云丞進門來了，端著一碗粥蹲在面前，他眼里的很深很重。

蘇漾不懂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明明都是他們做的這一切。

把粥拿走，艱難起坐到床上去吃，也不跟他說話。

而闕云丞也不開口打擾，就默默地陪在一邊。

可越是這樣蘇漾的心里越不舒服，“你出去，快點。”

“蘇漾。”他開了口。

蘇漾低著頭不應答。

闕云丞靠在窗邊兒，目深深，“我沒后悔過跟你結婚，也沒后悔過跟你走到今天，哪怕我知道我認錯了人，迄今為止我也沒有后悔過。”

“所以你是想說，你今天只是擔心被人欺負而已麼？”蘇漾的角浮著一嘲諷。

他靜默著，半天后彎下腰靠近哄問：“怎麼樣你能消消氣啊？”

蘇漾抹了把角，眉眼寒霜，嘲諷勾：“你把趕走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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