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一招還真是……”夜下,站在鐵壁部落的哨兵塔上,原本還有點不太放心的劉崢,此刻看著遠熱火朝天的域外人營地,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在把鐵壁部落給我鎮守之前,說是爲了應付一些棘手的意外狀況,所以首領有特意教過我幾招,這一招做抗流的擾敵戰。”同樣站在哨兵塔上,平時絕大部分時間都是面無表的趙磐,此刻臉上的神卻是帶著一種掩飾不住的崇敬。
而正在執行這擾敵戰的人,顯然就是負責留在鐵壁部落,保持部落之間報傳遞的偵察隊員劉川和張繼兩人。
總而言之,這一晚,他們是可以安心睡覺了,域外人的臨時營地那邊越是熱鬧,他們就睡得越安心。
一夜無話,隔天中午,臨時營地之,張一勝睜著一雙佈、明顯睡眠不足的眼睛,想象著手裡的那塊乾就是對面那個羅輯的混蛋,然後惡狠狠的啃了起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爲正主的羅輯,他就不在對面的鐵壁部落,從昨天開始,一直在和他手的人都是趙磐……
“首領,今天還打嗎?”
聽到這話的張一勝面部一,然後在營地掃了一圈,一整個晚上,幾乎就沒睡安穩過,此時營地的每個人看起來都有點神不振,顯然不是一個適合打攻城戰的好狀態。
但如果現在不打,在這個時代,夜之後,那黑燈瞎火的環境之下就更不適合攻城了,到時候,十有八九又得面對對方的擾。
像這樣的擾敵作戰簡直噁心,就算明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擾他們休息,張一勝也不得不乖乖接招,有句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對方真的打了一波夜襲攻過來了呢?到時候他們一個個都還在營帳裡呼呼大睡,那豈不是死定了?
想到這裡,張一勝心中頓時做出了決定,“安排下去,將所有人分爲兩批,流小睡一會兒,我們下午攻城!”
他的這個理方式雖然並不能從本上解決問題,但好歹也是個辦法,畢竟這天化日之下,對方想必也不敢過來擾他們。
而與此同時,鐵壁部落這邊,把鉞斧扛在肩上的劉崢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看來那些域外人今天是不會攻過來了……”
“不一定。”站在一旁的趙磐並沒有太過樂觀,“雖說能夠輕鬆度過第二天,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但對方未必會讓我們如願。”
“不然他們能怎麼辦?昨天晚上都被擾那樣了,現在還有力氣攻城?話說回來,劉川和張繼呢?他們兩沒回來?”
“他們偵察隊在部落營地外也有蔽的休息據點,不用擔心,至於對方有沒有力氣攻城……”說到這裡,趙磐沉思了片刻,“換做是我的話,應該會讓麾下的部隊先流休息片刻,等他們稍微恢復了一定的神之後,在下午攻城。”
“直接休息上一整天,明天再攻城不是更好?”劉崢一臉的無法理解。
而聽到這話的趙磐,則是一臉認真的答道,“他們如果那樣做的話,今天夜之後,我還是會讓偵察隊繼續去擾他們的。”
“你是魔鬼嗎?”
“首領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
“說歸正題,那域外人的首領不可能想不到這一環,他一旦這麼做,就等同於是陷了被我單方面消耗的窘境,而爲了避免這一點,他也必須要想辦法來消耗我們……”
聽到這裡,劉崢也算是把事給徹底搞明白了,“所以說,他消耗我們的辦法就是攻城?”
“沒錯。”趙磐點了點頭。
“那與其在這兒乾等,還不如我們主出擊,趁著他們現在正在休息,殺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看著說起這話來,一臉興的劉崢,趙磐其實也算比較理解,畢竟劉崢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打上一場了,以前在明鏡部落,無聊的時候好歹還能找羅勇、郭振和他對練,而在鐵壁部落這邊,連個能和他對練的人都沒有,日子有多無聊可想而知,不過這種事,趙磐他理解歸理解,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允許。
“先不說對方絕對留了人手以防萬一,就說兵力部署的問題好了,我們拿什麼打?就憑十個盾斧兵和五個弓箭手嗎?投石兵們可不適合跟著你們一路衝殺出去,到時候萬一打不過,需要撤退,以投石兵的速度,絕對會死傷慘重,說到底,首領當初在給鐵壁部落部署兵力的時候,就是以守城兵力爲主的,並不是想讓我們冒險衝殺出去……”說到這裡,趙磐緩了口氣,“換句話說,我們現在的目標應該是守住鐵壁部落,然後等待首領率領援軍過來支援就是了,而不是去承擔不必要的風險。”
不擅長皮子的劉崢本就不可能是趙磐的對手,更別說趙磐還把話說的有理有據,讓他完全無法反駁,整個人一下子鬱悶了起來,“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去睡個午覺,養養神,對方攻城的時候我。”
“嗯。”趙磐應了一聲,說實話,不止是劉崢,他覺自己也需要稍微小睡一會兒,本來被羅輯派出來坐鎮第三分城,他上的力其實就已經很大了,只不過本格使然,讓他不會將這份力錶在臉上,幾個月來,他都是兢兢業業的保護著鐵壁部落的安全,哪怕是敵人沒有出現的時候,也不敢有半的鬆懈。
而伴隨著域外侵者的出現,他上原本就不小的力更是瞬間劇增,昨天夜之後,腦子裡一直在預想著之後可能發生的各種狀況,然後思考著各種應對方案,一晚上過去,幾乎就沒有睡著過,殫竭慮這四個字用在他上,實在是再切不過了。
靠在只剩自己一人的營帳裡,直到這一刻,趙磐那張一直板著的面孔才總算鬆懈下來,一抹掩飾不住的疲倦在他臉上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