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薛原今天在想什麼,先是等同于公開出柜一樣,帶他跑在廣場上公然唱歌,還故意秀恩一樣做那些行為。
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向被公開,大約邢譽川的影響,他從來沒覺得向有什麼好藏的。
但是薛原不一樣,即使現在大眾的接度都提高了,但做為公眾人總還是有影響的。薛原即使現在和公司解約了,未來總會還有別的機會,薛原這麼做等于把自己未來的路斷了。
戚寧玉盯了薛原半晌,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你就沒有想過以后,想過未來嗎?”
“一定要想嗎?連現在都過不好,想以后有什麼用?”
薛原認真地回答他,他竟然覺被說服了,他不就是那個連現在都過不好的嗎?最后他無奈了說:“算了。”
“阿玉,你是因為今天的事嗎?”
薛原忽然問,戚寧玉沒有回答,但眼神已經給了他答案。
他解釋地說:“我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我就是想讓全世界都留下我們在一起的痕跡,這樣才是真的永遠不會消失!”
戚寧玉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然后說:“你真的,太任了。”
“我不是任,我是舍不得——”
薛原說著湊過去抱住了戚寧玉,外面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來得非常不是時候。
“我去開門。”
戚寧玉推開了薛原,他以為是業或者其它干什麼的,走過去隨意把門打開看出去,卻猝然對上了邢譽川的臉。
他的腦子像是一時死機了,看到邢譽川腦中甚至沒對上邢譽川這個名字,只是對著邢譽川的視線下意識怔住。
邢譽川聲音發啞地開口,“寧、寧玉……我、我一時沒忍住,不是——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戚寧玉終于找回了思維,他以為邢譽川已經不會再找他了,上一世他都快要死了。
他下意識打量起邢譽川,不明白邢譽川為什麼還要來,他們各自安好,不好嗎?
“阿玉,誰啊?”
薛原喊著話到了門邊,自然地摟住戚寧玉,再才看向了門外,發現是邢譽川時眉頭狠狠一蹙。
“你怎麼魂不散!”
邢譽川的眼神在薛原摟上戚寧玉的一刻,仿佛了什麼磁場的吸引,不由自主盯過去,他想把那只手砍下,手指一全掰掉。
他強忍著平靜地對戚寧玉說:“能給我幾分鐘時間,跟我說說話嗎?你還記得那盆仙人球嗎?它在你走的那天開花了,現在它又開了——”
“我不記得什麼仙人球。邢先生,晚了,我要睡覺了。”
戚寧玉說著就要把門關過來。
邢譽川被“邢先生”這個稱呼仿佛刺了一刀,又聽到了“睡覺”,腦中立即回想起戚寧玉和薛原接吻的畫面。
戚寧玉把門過來時,他的作就直接越過大腦,抬手把門擋住了。接著他才看向自己抵著門的手,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解釋。
戚寧玉并不想聽他的解釋,直接說:“放手。”
邢譽川在樓下猶豫半天沒忍住上了樓,戚寧玉不喜歡門上春聯,其他幾家都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哪一家是戚寧玉住的。
他知道他如果不放手,戚寧玉一定會生氣,他不想第一天就惹了戚寧玉生氣。
可他就是放不了手,像是手直接拒絕了大腦的命令般。
“放手。”
戚寧玉又重復了一遍。邢譽川胡地說:“我、我迷路了!你知道這里的路很復雜,你能不能送我?”
戚寧玉哂笑了一聲,滿眼鄙夷地對著他說:“你是小學生嗎?你怎麼來的就怎麼走,要是實在不知道下樓小區出口有警察的崗亭,你可以去求助。”
“我——”
邢譽川開了口只說出來一個字,他愣愣地看著戚寧玉,不舍得就這麼看不見了。
戚寧玉驀地又用力關門,他輕聲地又道:“寧玉。”
可是戚寧玉一點不可憐他,最終他還是松了手上的力,戚寧玉一下把門關過了,發出“砰——”的一聲,他對著門板一不。
此時此刻,他終于承認了,什麼放戚寧玉自由都是廢話!
沒有見著人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可是戚寧玉就在他面前,看著戚寧玉和別人在一起,他本沒辦法大度,沒辦法克制。
他就是要瘋了!
邢譽川攥著雙手,咬著牙關,他什麼也聽不到,可是耳朵里滿是聲音。
他自般地去想房子里是不是只有一間臥室,想戚寧玉是不是會和薛原一起洗澡,想薛原怎麼去戚寧玉服,想戚寧玉腳腕上的那顆星星被薛原握在手里,想戚寧玉被薛原著發出的聲音。
邢譽川猛然一口,咬破了自己的舌尖,痛讓他暫時克制住了大腦的胡思想。他咽下里的腥味,終于轉下了樓。
這個小區就是普通的居民小區,業管理并沒有那麼嚴格。薛原回來時在樓下的路邊去挪了一輛托車,應該就是薛原的車。
邢譽川下樓,找到了那輛托車,一腳踹倒,壞得不夠嚴重,他又扶起來再踹了一次,還是不夠,他又再繼續,直到最后的結果他滿意了。
接著,他找去業說:“5棟樓下有輛托車被我摔壞了,請去聯系車主,說我愿意全額賠償。”
業一驚,跟著邢譽川去看了眼摔壞的托車,頓時就愣住了,“這是要怎麼摔才能摔這樣?”
他懷疑地看著邢譽川,可邢譽川態度良好,不像要賴賬的樣子,于是通知同事查托車的車主住哪號房,查到后就上樓去。
邢譽川留在車旁沒有上樓,等了幾分鐘業的人下樓回來,但是只有業一人,薛原沒來。
業說:“薛先生說摔了就摔了,不用你賠,他很忙,不想下樓。”
邢譽川頓時眼神一狠,“他有什麼可忙!”業被他忽然一吼嚇了一跳,不往后了,警惕起來,“你不是來尋仇的吧?這車看著不像是正常摔壞的,人家都說不要你賠了,你就走吧!”
邢譽川斂起眉頭不開口,業擔心他鬧事不敢走,可看著他又有點心虛,不敢趕人走。
好在過了半晌,邢譽川終于轉了,出了小區。
業拍著口松了口氣,回去時忍不住和同事說:“媽呀,剛送走了一個瘟神!這年頭神經病都長這麼帥嗎?”
邢譽川出了小區,游魂一樣游在街上,他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忽然聽到路邊吵鬧的音樂聲,撞進耳朵里,短暫的讓他腦子清寧了片刻,他就不自覺走了進去。
“帥哥?一個人?”
他剛進去就一個男人迎面朝他過來,曖昧地著他問,他往里瞅了一眼才發現這是家“gay吧”。
不過他沒在意,推開擋路的人就往里進去,找到一個空位就坐下去,然后點了一桌的酒,他一個悶頭喝起來。
“小杰,那邊有個極品,上啊!”
“哪兒哪兒?”
邢譽川的位置對著樓梯,兩個靠著樓梯的男人朝他那邊看去,其中小杰的是一個流海遮著額頭,皮白皙,看著與夜場格格不,像是誤進來的大學生。
小杰掃了邢譽川一眼,不由眼睛一亮,和另一人使了下眼就朝邢譽川的桌子走過去,走到邢譽川的桌前時被一了一下,他倏地摔在了邢譽川腳前,頭撞到了邢譽川的膝蓋。
接著,他抬起頭,著腦袋著邢譽川,一臉可憐地說:“哥哥,對不起呀,我不是故意的。”
——哥哥。
邢譽川腦子里的哪神經仿佛跳了一下,垂眼往他腳前的人看過去,乖巧赧的模樣好像是戚寧玉剛上大學時。
那時他剛剛把自己在戚寧玉那里的份換了,忽然就發現戚寧玉和以前不一樣了,哪兒哪兒都像是在勾著他。他不舍得戚寧玉大學時走得太遠,結果戚寧玉就報了離他們家20幾公里的學校。
他其實知道戚寧玉的績很好,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學校,他也知道戚寧玉是為了他才這樣選的。可是他下意識地沒有讓戚寧玉改,沒有讓戚寧玉去選擇他應該去的地方,他甚至暗暗的高興戚寧玉這麼無法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