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寧玉不太明白地說:“你是說一直旅行?不停地換地方?”
“可以這麼理解,怎麼樣?想一起去試試嗎?”
戚寧玉猶豫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生活,沒有固定的住所,不停的漂泊在路上,沒有目標,沒有歸。
他想試試嗎?
他不知道,但是或者他可以在路上找到答案。
戚寧玉想了一個星期后,才給了薛原答案。
他說:“我可以去試試。”
薛原十分積極,立即去租了一輛房車開始準備,為了藏行蹤還特意用別人的份,又去取了一大堆現金藏在車里。
此時,他們拎著行李箱,繞開小區的監控,到了小區的后面,裝上行李,上車,出發。
薛原在前面開車,戚寧玉在后面收拾行李。
他帶了,備用藥,旅行常用品,還有很多他覺得能用上的東西。而薛原只帶了他的吉他,還有一雙人字拖,連換的服都沒有一件。
戚寧玉震驚了許久才接了這個事實。
房車里是上下鋪,都不寬敞,戚寧玉放東西時盡量地節省空間,經過這段時間的獨立生活,他已經不是連被子都不會套的戚寧玉了,所有東西都被他收納得很合理。
“阿玉,過來。”
聽到薛原他,他才發現薛原把車停在了路邊。他過去,薛原拉他坐到桌邊,拿出新手機放在桌上,指著手機的四個邊說:“東、南、西、北,你轉一下,哪個面對著你,我們就往哪個方向走。”
戚寧玉有些懷疑,“真的要這樣?”
“這樣才有驚喜,轉。”
戚寧玉轉了,轉到了北,薛原沒有半點猶豫,回去開車,北上。
一個晚上,車子出了城,開上了高速,又下道,幾經輾轉到了一條沿海公路上。
天已經快要亮了,薛原找了個風景好的地方把車停下。
“阿玉,我們去看日出。”
戚寧玉睡了一覺,他覺一夜沒睡的薛原比他有神,他被薛原拖下車,下到了底下的海灘上。
這里大約沒有人來過,沙灘非常干凈,沙子又又細,海浪打過來嘩嘩直響,海風吹起來一咸腥味。
戚寧玉的腳被海水打到才真的清醒了,他抬眼去,海天相接的地方起了一條紅的線,像是專門用來分割天地的。
“阿玉,坐下。”
薛原坐到沙灘上,還要把戚寧玉也拽下去。
戚寧玉不是很想坐地上,但薛原往他的膝蓋窩一踢,他不由自主跌了下去,薛原立即把他拉過去,按著他坐下。
薛原說:“我還是第一次來海邊看日出。”
戚寧玉想起他曾經和邢譽川一起看過,不過不是在海灘上,而是在海邊的房子里,一大片落地窗,邢譽川把他摁在了窗上,讓他看日出,又讓他沒法看,完了還要問他日出好看嗎?
這時,地平線上太冒出一個頭,沒有那麼耀眼,能夠清楚看見廓,像一顆通的明珠。
接著,太一點點升高,晨往著海面緩緩撒過來,直到映到了他們上。
戚寧玉這次終于看清了日出,其實只要換一個地方,就能看得很清楚。
“阿玉。”
薛原目不轉睛地盯著戚寧玉,晨映在戚寧玉臉上,連睫都染上了暈,好看不像真人。他不由自主湊過去,抓住了戚寧玉在他旁邊的手,接著把戚寧玉推倒在了沙灘上。
戚寧玉抗議,“砂子會鉆進頭發里的。”
薛原不笑了,“你的問題是這個嗎?”
“不然?”
“意思是,我可以吻你嗎?”
戚寧玉對上了薛原的視線,然后他抬起下主吻上去。
這一刻他腦子里什麼也沒想,也許是晨好,也許海風太溫。當這個吻發展到停不下來時,薛原問他,“阿玉,你喜歡在上面還是下面?”
戚寧玉頓了頓,回答,“下面。”
“那正好。”
“可是我想在床上。”
薛原把往后的戚寧玉揪回來,“別怕,沒人。”
剛剛升起的太下,只有海浪和海鳥。
邢譽川的眼睛被晃到,他睜開眼看到太出來了,過窗戶照起來在地板上撒了一層金,耀眼又和煦。
他坐起來怔了好一會兒,才回想起了他怎麼坐著睡了。
這段時間他天天住在休息室里,昨晚因為東大會一直忙到了深夜,就坐在位置上過了一夜。
他起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進去休息室里洗澡,洗完他對著鏡子,發現眼圈黑得很難看,怎麼拍都消不下去,頓時有些不滿。
因為各種事纏著他,他已經好久沒去電梯里見戚寧玉了,平時戚寧玉也不會來找他,他又不敢再像以前死皮賴臉去戚寧玉辦公室不走,最多每天他實在想的時候去樓下辦公室外面看幾眼,但有時等上許久戚寧玉都不會出辦公室來。
所以,這樣算下來,他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戚寧玉了。
“寧玉寶貝,哥哥想你了。”
邢譽川對著鏡子自言,然后就像要去見戚寧玉一般,認真刮了胡子,洗漱完,換了一他覺得好看的服。
出去時,他習慣拿起手機去看他的仙人球。
他如常地點開,如常地不抱任何希,只是習慣地看一看。
這是他最后的念想,仿佛留著這個念想,戚寧玉就還會再回到他邊。
可是,他只看了一眼不呆住了,他懷疑看錯又退出去再點進來。
沒有看錯,仙人球真的開花了!
邢譽川不自覺揚起了角,接著笑出了聲音。
他立即給蘭姨打電話,“蘭姨,仙人球!仙人球是不是開花?”
蘭姨覺得邢譽川有些瘋魔了,不敢刺激他,回答道:“我先去看看。”
走出去,到了邢譽川專門給仙人球辟出來的那塊地,看到花盆里的仙人球頂上,開出了一朵白花。
也不地高興,“阿譽,真的開花了。”
邢譽川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笑起來,連忙掛了電話,下樓去開車回家。車到了之后,他把車扔在路邊就急忙沖進院子里,看到了開出花的仙人球。
“蘭姨!真的開花了!我要、我要拿去給寧玉看!”
邢譽川不等蘭姨說什麼,已經抱起了花盆,小心翼翼護著那朵白花出了門。
他把花盆放到副駕上,擔心路上會倒,還給花盆系上了安全帶。然后一路開到了戚寧玉住的公寓樓下,保安攔著他不讓他上樓,他只好拿出手機給戚寧玉打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邢譽川現在的第一反應不是戚寧玉為什麼關機,而是戚寧玉是不是又不想接他電話。
不過,手機打不通,戚寧玉總是要下樓上班的。
邢譽川就坐在大堂里等,等戚寧玉下樓來。
從7點到9點,早過了戚寧玉去上班的時間,可是邢譽川沒有等到戚寧玉。他不擔心起來,找保安上樓去看。
保安看他像有什麼急事,上樓去看了,回來告訴他,“家里沒人,可能是已經出門了。”
邢譽川頓時失落,不過他又想也許是戚寧玉出去時他沒注意到,說不定戚寧玉已經在辦公室上班了。
他又立即把車開去集團,急急忙忙抱起花盆上樓,直接去了戚寧玉的辦公室。
他到了門口先敲了敲門,里面沒有人回他。
猶豫了半晌后還是把門推開進去,里面一切如常,只是戚寧玉不在里面。
“邢總?”
李薇看到邢譽川進了戚寧玉的辦公室,不確定邢譽川是不是知道戚寧玉要辭職,進去小心地了一聲。
邢譽川轉過來,看到邢譽川小心抱著一盆仙人球,與邢譽川的形象放在一起實在是詭異。
邢譽川看向問:“寧玉呢?他還沒來嗎?”
聽到這一句李薇明白了,邢譽川什麼也不知道。思忖著怎麼說才能不邢譽川怒火的波及,結果想來想去好像沒有辦法,只好著頭皮把戚寧玉留的辭呈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