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驍文要對付他,他并不驚訝,他也恨不得能把戚驍文直接按進泥里埋了。
他在意的是戚寧玉去見戚驍文,到底是想要什麼。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來。
邢譽川拿著手機,被突如其來的震驚得手機差點從手中落。他坐直起來,接了電話。
“邢總,查到了。”
“嗯。”邢譽川只應了一聲表示他聽到了,對面的人就解釋了一遍他查到的容。
聽完之后他不由挑起眉頭,“你是說有方科技和戚驍文那邊,找到了可以聯系上的關系?”
“是的,做得很蔽,但又很明顯,就好像是他們部有人故意留條尾讓人抓一樣。”
邢譽川忽然笑了一聲,終于都明白了,戚寧玉的意圖,他可以肯定這條尾肯定就是戚寧玉留的。
戚寧玉大約在氣他,氣不過就讓他“傷筋骨”,那個帳本的氣沒個幾十個億肯定出不完。
至于戚驍文這邊,戚寧玉肯定也還記著仇,先利用戚驍文來對付他,完了故意留個尾讓他抓到,再讓他回去對付戚驍文。
這些事上戚寧玉向來是不手的,哪怕對象是他也毫不留面,對付他不止,還要借他的手去戚驍文。
邢譽川不由又笑了一聲,然后說:“你就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戚驍文跳進了這個坑,也別想輕易地出去。”
既然戚寧玉要看,他就陪戚驍文在這坑里“打”到戚寧玉消氣了為止。
其實,邢家和戚家追究起來,還有一段過往。
邢譽川爺爺的父親那一輩,正是局勢的年代,邢戚兩家為了鞏固家業決定聯姻。
邢隋堂的姑姑嫁給了戚家的長子,也就是戚寧玉的曾爺爺。
兩家就此一起發展企業,合作立了一家公司,各占一半的份。結果戚寧玉曾爺爺拿到本來屬于邢家的核心技,自己獨立出另開了公司。就此兩家了死對頭,斗了許多年,到了邢譽川父親的一輩才消停下來。
然而,因為邢譽川和戚寧玉,這一代的掌權人又開始水火不容了。
邢譽川和戚驍文徹底“打”起來,兩家價短時間開始,集團部更是人心惶惶,一時間他們的商業斗爭鬧到人盡皆知,了這個夏末秋初最熱門,持續時間最長的新聞。
甚至還出現在娛樂版塊,有人開賭投票,有人總裁們的八卦,邢譽川和戚驍文了沒人不認識的網紅。
戚寧玉每天都按時上下班,認真完每一件工作,項目外的所有事像是都和他沒有關系。
他只關注了市,還趁著邢譽川和戚驍文帶起的市,借兩人爭斗的東風,把所有的財產都投進市,低買高賣兩家的票,兩頭賺,準備“撈一票”就跑。
最后,邢譽川和戚驍文果然沒讓他失,他的帳戶余額在他收手時差一點就多了一個零。
戚寧玉收手后,這場價也有了結局。
頭一天,市收盤時,邢譽川集團這邊多了一位大東,追溯下去持的公司控權在戚驍文關系人的名下。
所有人都覺得邢譽川這回輸了時,第二天戚驍文那邊也多出來一位大東,不過持的公司控權不在邢譽川名下,而是在戚寧玉名下。
戚寧玉并不知道這回事,他只看到了市的結果,沒有去查收購公司背后的信息。
對他來說之后的事怎麼發展都不重要了,他只確定邢譽川和戚驍文相互有了對方集團的大額份,肯定誰也不會放過誰,邢譽川和戚驍文都是哪怕自己不好過,也不會讓對方得益的人。
只要那兩人相互不放過對方,就等于放過了他。
幾年之后,即使兩人不斗了,肯定也兩敗俱傷,那時邢譽川肯定也不會再有心思去找他在哪兒了。
戚寧玉終于等來了他的最后一天。
這一天,集團里所有人都很忙,邢譽川也很忙,忙著開東大會,忙著對付戚驍文。
戚寧玉是最不忙的一個,他把手里所有工作都收了一個尾,寫了一份辭呈給李薇。
“明天替我轉給邢總。”
李薇看著戚寧玉給的辭呈驀然瞪眼,不敢相信戚寧玉會辭職,可想了想又覺得戚寧玉辭職一點也不奇怪。
問:“戚副總,你真的要走啊?就這麼走了?”
戚寧玉回答:“嗯。如果他問,你就如實說好了。這幾年辛苦你了。”
李薇和戚寧玉一起共事了好幾年,雖然以前也一度恨極了戚寧玉的嚴厲,可此時只剩下了不舍,戚寧玉這個說走就走太突然了。
“以后有緣再見吧!”
這是戚寧玉走之前說的最后一句,聽起來像是要去什麼很遠的地方,并且不會再回來了。
戚寧玉確實沒有打算再回來,至到現在為止他沒有想過以后會再回來。
他下樓走出電梯時,第一次覺到下班如此輕松。
他開著車出去,接到了雷森的電話,他約了雷森走之前一起吃飯。
“寧玉,你出來了嗎?”
“嗯,馬上就到。”
雷森不用打卡,一早就過去點好了菜。
他們約的是一個路邊的大排檔,戚寧玉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吃飯,雷森這半個外國人顯得比他還要悉,十分習慣地招呼他坐下,拿了個紙杯子給他倒5塊錢一瓶的啤酒。
戚寧玉覺得從酒到杯子他都想拒絕,于是拒絕道:“我要開車。”
“今天不開,下次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一起喝。來,嘗嘗!”
戚寧玉不明白雷森為什麼要選這個地方,他接過杯子,嘗試地喝了一口,意外發現沒他想的難喝,冰爽清涼,特別適合現在的天氣。
“怎麼樣?不錯吧?”
“還行!”
戚寧玉說著還行,但適應之后覺得喜歡的,啤酒下炒螺獅,麻辣小龍蝦,是他從來沒嘗試過的味道。
喝到后面,雷森突然湊過來搭著他的肩膀說:“寧玉,希你這回真的做回自己,為自己而活。”
戚寧玉想起了上一世最后的結局,想起雷森因他被連累,他拿起杯子說:“敬你一杯!我這次不會再辜負你的好意了。”
“那、祝你一路順風!”
“你也是,多保重。”
!
紙杯在一起沒有聲音,戚寧玉卻仿佛聽到了清脆的一聲。
他們吃到了快10點,戚寧玉在路邊和雷森告別,雷森忽然拉住他,用力地抱了抱他,然后走了。
接著,他了代駕把車開回去,他并沒有醉,只是有點克制不住的興。
上樓之后,戚寧玉就去洗澡換服,他把換下來的臟服直接扔進垃圾桶,再整理了一遍房間,最后來到客廳,門口放了兩個大箱子,是他早就收好的行李。
他最后回頭四看了一遍,沒有什麼忘記的,于是拿出手機給薛原發了條信息。
【可以走了。】
發完信息他就把拆了手機卡,將卡和手機一起扔進浴缸里,再往里灌上水。
“阿玉?你在哪兒?”
薛原在外面他,他看了眼被水淹的手機,走出去,“走吧。”
半個月前,戚寧玉和薛原說房子他不住了,薛原問他,“你要去哪兒?”
他沒有想好要去哪兒,只想去邢譽川找不到的地方,他想半天沒想出來到底是哪兒,就說:“我想去尋找自由。”
“我也想,一起去。”
戚寧玉以為薛原說了句玩笑話,薛原卻十分認真地說:“我已經和公司解約了,我去地下表演的事他們公司發現了。我一直在想怎麼樣的人生才是自由,如果是阿玉你的話,天涯海角我都愿意和你一起去找!”
戚寧玉驚住了,他覺得薛原大約是活得太自由了,最后坦誠地說:“我并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薛原忽然認真看著他,“其實,你不是想走,而是因為想躲著那個姓邢的,對嗎?”
戚寧玉被猜中,不知該怎麼解釋。
薛原沒有追問他原因,而是信誓旦旦地說:“你知道為什麼別人能找到你嗎?因為你總在一個地方,他挨著搜也總有一天能搜到。要別人找不到你,你就不要總在一,當你也不知道你接下來要去哪里,就沒有人能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