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涌臉上那張虛偽的面裂塊，簌簌的落下來。

他出本來的真面目，臉上再沒有一溫和慈。

“我真是低估你了。我真是沒有想到，你能被造的這麼完。”

蕭涌臉上癲狂的神讓許暮脊背發寒。

這真是他的父親嗎？

這簡直就是魔鬼啊！

“你很聰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

蕭涌詭異的笑容越來越深，深刻的印在那張扭曲的臉上。

“說說怎麼猜到我是蕭涌？”

蕭涌很想聽聽許暮的分析，他想看看這個孩子能夠優秀到什麼程度。

“你做的事并非滴水不。”

許暮手指不經意間了一下紐扣，那是一枚定位。

只要他拖延到厲銘爵找到他，他就能得救。

許暮了拳頭，緩緩道：“我調查過X組織，這個組織的創始人是趙。這一點沒錯，但趙已經死了，但X組織還在進行瘋狂的試驗，證明有人接替趙在做這一切。當年和趙關系比較近的人，一個是你，一個是蕭迎。”

“一開始我以為你死了，把蕭迎定為懷疑的目標，我給蕭迎手機里裝了追蹤蟲，但我發現他和X組織沒有關系。我自然將目標鎖定在你上。”

蕭涌：“你懷疑一個死人？”

“排除一切可能，剩下最不可能的也將會是真相。”

許暮淺金的眸子里閃著：“X組織被你接替這個念頭從我腦子里冒出來以后，我聯系所有查到的資料，發現一切解釋不通的地方都合理了。趙死后為什麼X組織還能繼續下去，因為你在他邊目睹他所有的試驗過程。你在和他接之下，你也被他瘋狂的試驗洗腦。你想要接替他為功者，你故意假死，這樣就能掩蓋自己的份。”

蕭涌眼睛里浮現出贊賞：“你真的比我想象中還要聰明。我取了繼承者學校里很多優秀學生的基因，做的這個試驗是功的。你看，你多優秀。你什麼都會，簡直是全能的人才。”

許暮拳頭，眼底火大盛。

蕭涌的瘋狂讓他怒火中燒：“你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真正意義上的人是什麼？有缺點的才是人，那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許暮很慶幸，他并不是真的完。

蕭涌低低的笑了起來：“太多低等的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所有的人類都是完的，那麼這將是一個完的世界。”

許暮：“你完嗎？”

蕭涌：“只要我的試驗能夠功，我就會變一個完的人。”

“你的試驗永遠都不會功。”

許暮一針見：“因為你就不是一個完的人。”

“人類需要的是進化。我可以不完，但我造出來的人會越來越完。”

蕭涌盯著許暮的眼睛：“你看，你慢慢就變得完了。你的眼睛以前不是這個，后來我給你改造后，它就變得異常完。”

許暮陡然反應過來，原來一切都是蕭涌的計謀。

霍洪波放出來的毒劑也是蕭涌授意。

“如果你這一代改造不好，還有你的下一代。”

蕭涌眼神癲狂：“你的兒子們都很優秀啊！雖然他們現在年紀還很小，但是他們會越來越完。”

許暮臉大變：“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蕭涌：“進化是需要一個過程。你的基因加上厲銘爵的基因，你們的后代會越來越完。厲銘爵可是我給你千挑萬選的人，你很滿意吧？”

許暮拳頭的咯咯作響：“你……”

在蕭涌眼里，沒有、沒有生命，只有試驗。

世間一切好的，在他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工。

“你催眠了我，讓我忘掉了過去的事。你把三個孩子走，為什麼只培養都都？”

蕭涌攤開手：“優勝略汰。其他兩個質量太差。”

許暮再也按捺不住，一拳砸在他臉上。

蕭涌被打了一拳，像是沒事人一樣，轉過臉看向他：“你看，我的痛覺神經已經經過改造，完全覺不到一疼痛。”

許暮眼眸紅，銳利的眼神恨不得從他上剜下一塊。

“我倒是沒想到，另外兩個孩子也優秀。一個武技能很發達，一個是經商天才。可惜，沒有集中在一個人上。”

蕭涌失的搖了搖頭：“我以為三胎的概率會大一點，沒想到還是失算了。不過下一次，我就知道……”

“沒有下一次，我不會讓你繼續禍害這些無辜的生命。”

許暮沖過來想要揮拳，但被突然出現的黑保鏢按住。

蕭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知道你故意出現在玉料市場引起秦三爺的注意，是為了引我出來。你能分析出這麼多事，應該已經聯系上警察。”

許暮：“你跑不掉。”

“我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生死對于我來說本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

蕭涌突然激咳起來，他捂著，咳得特別厲害。

許暮看到他的指里，有滴出來。

蕭涌取出紙巾，干凈手上的跡，“看到了嗎？我活不長了！我當時研究人改造的時候是想讓自己活命。可折騰了這麼久，還是沒有治好我的病。不過研究的過程中，我很快樂。”

“趙死了，出來一個蕭涌，你說蕭涌死了，會不會出現另一個蕭涌呢？”

蕭涌微微彎下腰，看著許暮的眼睛：“人是一個很復雜的個，他們有什麼想法，沒人能夠知道。每個人的想法都會在某一個時間點發生變化，變什麼模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別人又怎麼會知道？一個人只有變得完，他才不會有哪些七八糟的想法，才不會有太多的變數。”

“你變不造神，你只是一個人。”

許暮冷冷的說：“是人就該自己的殘缺，接自己的不完。”

“你還是不夠完。”

蕭涌眼底閃過厭惡：“我以為你已經接近了我的試驗目的，可還是相差很遠。不完的試驗品就該被淘汰。”

許暮知道蕭涌對他起了殺心。

即便他是蕭涌生出來的又怎麼樣，這個人他沒有心，或者說蕭涌本算不上是一個正常的人。

“不知道你的兒子會不會變得很完，不如我們在最后做個試驗。”

蕭涌揮揮手，黑人將許暮拉走。

“蕭涌，你到底要做什麼？”

許暮的吼聲讓蕭涌的目定格在他上，但很快，他的視線就聚焦那枚紐扣上。

蕭涌抓過紐扣，生生從許暮服上拽下來。

他發現那是一枚小型定位，他勾了勾角，對著定位的擴音口說了一聲：“他們應該能聽到我們說話吧？這東西做的還真是妙。既然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容，那就更好了。”

“想要許暮活命，那就接最后的試驗。”

厲銘爵和三個小團子都在車里，通過擴音清楚的聽到蕭涌的話。

厲銘爵拳頭的很，眼底盡是慌。

蕭涌，你到底要做什麼？

蕭涌：“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找到許暮，你們找到他的時間拖得越長，他就會越痛苦，超過時間你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我會把他藏在這附近，就看你們能不能找到他了。讓我看看我的試驗品到底有多麼優秀。”

嘶！

擴音里傳來忙音，信號中斷了。

厲銘爵一拳砸在座椅上，周爾慌忙道：“爵爺，您先別著急，我這就安排人去找夫人。”

“來不及了！”稚的聲音響起。

周爾回頭看到說話的是今夕。

今夕垂著眼睛，沉思的模樣像極了厲銘爵。

“剛才定位點已經鎖定位置，他說會把爸爸藏在這附近，這種時候他不會說假話。”

今夕道：“都都，有附近的地圖嗎？”

都都搬出小電腦，調取地圖。

很快，屏幕上出現地形方位圖。

今夕湊過去，認真的查看。

這附近的區域地形很廣，許暮會被藏在哪里？

今夕和都都都在快速的搜尋地圖。

都都看的眼睛都暈了，但還是沒能找到。

但今夕的視線很快掠過所有的地標，他突然指著一個地標：“都都，放大一點。”

都都放大以后，地標變得越來越清晰。

今夕：“這里……”

都都：“冷庫。”

今夕：“那個男人說，越是拖得時間長，爸爸就會越痛苦。冷庫里很冷，溫度越低人就會越痛苦。”

厲銘爵：“會不會是水下？”

今夕：“這附近沒有水庫。”

厲銘爵：“廢棄游泳館？”

今夕：“我覺得是冷庫。”

那種強烈的自覺，讓他覺得一定是冷庫。

嘀！

一條信息躍到都都的電話手表里。

他打開信息，看到許暮給他發了兩個字：“冷庫。”

都都道：“爹地，冷庫！爸爸說是冷庫。”

都都想要再給許暮發消息，但信號中斷了。

冷庫溫度太低，許暮只發出去兩個字，唯一傳輸就被凍到死機。

層層疊疊的冷氣在空氣中彌漫著。

許暮團著，試圖用這種方式來讓彼此暖和一些。

可越來越多的寒氣化作尖刺順著細孔往他的里鉆。

許暮覺得自己真的堅持不住了，他可能等不到厲銘爵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