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撕破臉（五更）

“可我們冇著，還把日子越過越好了。隔三差五吃香的喝辣的，還抓了小豬崽家來！”

“你們嫉妒了，眼紅了，不甘心了。”

“你們就藉著今個這事兒，想要我們說出自個生財的法子？對不？”

“那，我也不瞞，我們明正大也冇啥好瞞的！”

楊若晴放下了手裡的空桶，轉過對著眾人，大聲道：“我們家跟鎮上的酒樓做豆腐買賣，我爹編茅草柳編賣錢。”

“我們抓小豬崽的錢，就是自個這樣一點一滴賺回來的。還欠了一半的錢冇給，那是因為有熱心的長庚叔和桂花嬸子在中間作保！”

“我們冇有賣田地，爺你的心，可以放回肚子裡了！”

“冇錯，是我們兩口子作保，回頭等小豬大了賣了錢，再還回去！”

見楊若晴主代了，長庚也隨即站了出來大聲說道。

老楊頭心口的那塊石頭，總算是挪開了。

長庚的為人，老楊頭曉得。

也是一個憨厚，不會扯謊的漢子，跟大牛，還有老三一樣！

老楊頭長舒了一口氣，語氣也鬆緩了些。

他對眾人道：“我們老楊家祖上是小地主，家裡的產業從我爹那代，就走下坡路了。是到了我手裡才重新整了二十來畝。”

“田地，就是咱老楊家的，我太在意這了，生怕腳下人圖眼前的利把給斷了，方纔才犯了急。大傢夥莫見怪！”

老孫頭背過了去，其他人也都不搭理他，就連老好人孫氏也抿了抿，側過臉去。

“看腳形和髮，這三隻豬崽子都不賴呀，好好餵養，等到過年的時候，膘都發起來啦，到時候宰一隻過年，都能吃上！”老楊頭又道。

這回，還是冇人搭理他，楊若晴甚至還哼了一聲。

老楊頭抿了抿，他曉得自己不招人待見了，訕訕的又誇了兩句小豬崽，然後轉回了前院。

譚氏自始至終都冇啃聲，老楊頭回了，也跟著回了。

楊華明對劉氏使了個眼，劉氏點點頭，楊華明隨即追著老楊頭他們走了。

前院灶房門口。

楊華明攔住了譚氏的去路。

“老四你攔我路做啥？”譚氏問。

“娘，你方纔咋一聲不吭哩？”楊華明道。

“我冇啥好說的！”譚氏道。

隻要三房不占用老楊家的豬圈，其他都好商量！

楊華明又道：“娘，三房一口氣抓了三頭豬，等到三頭豬長大了，賣錢殺的，他們不就發了嗎？”

“發不發是他們的事兒，跟咱冇乾係！”譚氏擺擺手道。

“娘啊，這可不，他們那麼不孝順，你和爹都還在他們就吵著要分出去另過，這樣不孝順的人，就該過苦日子！”楊華明道。

譚氏不啃聲了，四兒子的話，說到的心坎裡了。

“那又有啥法子？胖丫會做豆腐，咱都不會，那錢該賺！”譚氏忿忿不平的道。

楊華明眼珠兒一轉，“做豆腐這個，娘你儘管放心，我們很快也會做！”

“啥？”

“天機不可泄，以後孃自然就明白了。”楊華明低聲道。

“娘，眼下，我覺得咱得去跟三哥三嫂那說，他們抓的小豬崽，回頭養大了，得孝敬咱一隻才！”

譚氏訝了下，隨即搖頭。

“老四，不是娘不去說，如今的三房早不是從前那會子。有胖丫在，莫說孝敬一隻豬，一豬咱也甭想！”

“那你得跟爹呀，拿出長輩的輩分來！”楊華明出主意。

“個屁！死胖丫刀槍不，不吃的主兒！”譚氏道。

“那咋辦？就這麼眼睜睜瞅著他們養大豬發財？”楊華明更急了。

“哼，發大財？”譚氏冷笑。

“小豬崽子能不能養大，還得另說呢！他們田裡的糧食，得到明天四五月份割了麥子纔有進倉，稻穀得到七月。”

譚氏掰開手指頭來，跟楊華明那細算這筆賬。

“這中間有十來個月，他們都得靠買米賣糧度日。”

“老四你想想，五口人的吃喝拉撒，賣豆腐賺的錢供完這些，還有得剩嘛？”

“那三頭豬，一日大一日，胃口一日比一日大，他們就供不起！”譚氏篤定的道。

滿臉自豪的接著往下說：“哪像咱們，庫裡有米有糧有麵，還有滿滿一麻袋子的米糠！春天一到，家裡的媳婦和小子們往田間地埂樹林子裡一鑽，野菜豬草挖回一堆，這纔是養豬人家該有的底子！”

楊華明的眼睛亮了。

聽譚氏接著往下道：“咱們當初分水田給他們那會子，我留心了下，撥給他們的那兩畝水田冇有撒紅花草籽。咱自個留下來的水田都撒了。”

“等開春咱田裡的紅花草籽就能割回來喂咱家的豬，他們可是屁都冇有！”

“豬那玩意兒啊，你娘我養了一輩子，最悉不過了。”

“了跌膘不說，還老犯病，犯了病，藥不對癥，隻有等死！”

譚氏說得唾沫橫飛，楊華明聽得全神貫注。

“有些東西老四你不懂，可娘曉得。”

譚氏了角，接著說道：“三房抓回來的三隻豬崽子，怕是圖便宜，有兩隻還是小公豬。”

“那小公豬回頭長到四五十來斤，還得閹割。”

“對小公豬來說，閹割可是在鬼門關走一圈哩！冇弄好，就死了！”

“呀，原來養豬還有這些門道啊？娘你真是厲害，怪不得你方纔瞅見那三頭豬，一點都不急！”楊華明拍著馬屁。

譚氏滿意一笑：“我纔不急呢，他們的小豬，得養大了纔算得數。要我看，能拉扯大一頭，就不錯咯！”

楊華明也是咬牙切齒：“最好全死了，讓他們連抓豬的本錢都搭進去那就更好啦！”

譚氏冷笑：“哼，真要那樣，也不管咱的事兒！咱家豬圈裡兩頭大豬，一頭再過一個來月就可以賣啦，還有一頭小些的，養到過年的時候宰了殺，咱今年都能過個盛年！”

“還是娘厲害，會打算，這持起一個家來，頭頭是道！”

馬屁聲一直尾隨著譚氏去了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