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裘千丈聞言眉頭一皺,臉很不好看。雖然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麼個詞,但文生義也不難理解是個什麼意思。
凌牧雲笑著解釋道:“不錯,漢,就是指那些雖是華夏苗裔,卻忘記了自家祖宗是誰,通敵賣國給異族溜鬚腚的人,我想這應該不難理解吧?”
凌牧雲此言一出,空氣頓時張起來!
在場衆人聽凌牧雲如此不客氣的辱罵裘千丈,都忍不住臉上變。凌牧雲這些話不可謂不惡毒,不要說是裘千丈這樣一個名多年威名顯赫的武林高手,就算是尋常的販夫走卒聽了也非得急眼不可。
尤其是陸家父子更爲凌牧雲擔心,因爲站在同一立場上,他們在上還是偏向於凌牧雲的,只是裘千丈畢竟是威震江湖多年的絕頂高手,凌牧雲就算武功超羣,畢竟年紀尚輕,怎麼看也是吃虧的面兒大。
被凌牧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諷刺,饒是裘千丈臉皮厚如城牆也有些不了了,一抹怒在他的眼中閃過,當即站起來,端了原來坐的那張椅子,緩步走到大廳當中,將椅子放下,坐了下去,右足架在左足之上,不住搖晃,不聲的對凌牧雲道:“既然你這小輩要自找沒趣,那老夫我就陪你玩兒玩兒,不過到時候你要是缺胳膊斷的,可別怪老夫手重!”
在場衆人見此景不倒了一口涼氣,均知這裘千丈若非有絕頂武功,怎敢如此託大?坐在酒席下首的楊康眼睛頓時一亮,這個老頭既然敢如此擺譜,多半是真有驚人藝業,沒準還真能把他救出去呢。不過想到凌牧雲的強橫實力,楊康忍不住向裘千丈提醒道:“老前輩,這小子著實不好對付,您老人家還需小心纔是。”
裘千丈哈哈一笑:“小王爺儘管放心,我若是連這麼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都拿不下來,,豈不是白擔了鐵掌水上飄的威名?”
“好,那我就領教一下裘老前輩你威震江湖的鐵掌!”凌牧雲朗笑一聲甩袖離席,邁步走場中,毫不爲裘千丈的做派所懾。裘千丈的底細他還不清楚麼,驢糞蛋子表面,他又豈能被這麼個老騙子給嚇住?
裘千丈看了下場的凌牧雲一眼,裝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道:“小輩,我最後再奉勸你一句,父母養你不易,你這條小命何苦送在此地?只要你肯跪下來向老夫磕頭認錯,老夫我就寬宏大量饒過你這一次!”
凌牧雲見他到了這時候還在自己面前裝大瓣蒜,不又好氣又好笑,道:“裘老前輩,你要是覺得你歲數大了胳膊生鏽不靈,不想和我手,我這人一向尊老,也不爲難你,你只需跪下來向我磕個頭認個錯,我也就寬宏大量饒過你這一次。”
衆人聽凌牧雲竟將裘千丈的原話奉還,都覺又是吃驚又是好笑,黃蓉因爲早就從凌牧雲口中得知了裘千丈的底細,所以最沒有心理力,更是忍不住“撲哧兒”一下子笑出聲來,然後嚷嚷道:“雲哥哥,別跟這糟老頭客氣!”
陸乘風聽黃蓉如此說,不暗暗苦笑,心說這小倆兒還真是一對兒,都是傻大膽,一個罵人家是漢,另一個直呼人家糟老頭,也不考慮考慮後果。不過這兩人都是他請到莊上的,他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出事,於是暗自做好了準備,一旦凌牧雲不是裘千丈的對手,他就出手相助,拼了命也要保凌牧雲周全。
“哈哈哈……”裘千丈怒極而笑,向凌牧雲手一勾道:“小娃娃,既然你一心要找死,那老夫我就全你,進招吧!”
“接我一掌!”凌牧雲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上步進就是一掌,一凌厲掌風頓時呼嘯而出,向著坐在椅子上裝*的裘千丈轟擊而去。
“啊呀!”裘千丈原本見凌牧雲年紀輕輕,不覺得他武功會高到哪裡去,哪知他這一掌打來勢道竟這般強勁,不大吃一驚,急忙雙足一點地子一躍上半空,只聽“喀喇”一聲響,他所坐的那張紫檀木椅子頓時被凌牧雲一掌打得破碎炸裂開來。
裘千丈落下地來,神間竟有三分狼狽,怒喝一聲:“小子無禮!”右掌一探向著凌牧雲一掌劈出,只是掌到半路卻曲臂勁,左掌後發先至從右掌之下穿出,卻是將右掌撤回的力量盡數集中在了左掌之上,風聲呼呼,倒也頗有幾分氣勢。
裘千丈使用的這套掌法名爲通臂六合掌,所謂通臂,乃是雙臂貫爲一勁之意,倒不是真的左臂可至右臂,右臂可至左臂。右手發掌,左手則往右手貫勁,左手隨之發掌時,右手則往回帶撤,以增左手之力,雙手相互應援連環不斷,雖然比不得他兄弟裘千仞的鐵掌功,倒也不失爲一套很高明的掌法。
裘千丈爲鐵掌水上飄裘千仞的胞兄,並不缺高明武功,就連裘千仞的鐵掌功他也懂得,只是因爲武學天賦不及其弟,又吃不得鐵掌熬練之苦,這才練了這麼一門招式巧注重巧力的掌法,幾十載習練下來,倒也勉強躋江湖二流水準,只要不上一流高手,倒也能應付場面了。
不過可惜他此番遇上的是凌牧雲,不僅是一流高手,而且是一流高手中最頂尖的存在,他的這點手段就有些不夠看了。知道他底細的凌牧雲本不看他的招式,隨便一掌便向著裘千丈的前拍去。裘千丈吃了一驚,見過凌牧雲掌碎木椅的他可不敢讓凌牧雲這一掌拍在他的上,連忙架臂相迎,同時形向後急退。
只是以凌牧雲如今的武功,雖然只是隨便出了一掌,卻也不是裘千丈所能接下的。雄渾掌力輕而易舉的突破了裘千丈的防,“砰”一聲打在他的臂相連之。裘千丈只來得及痛呼一聲,一口鮮噴出,子頓時如斷線的紙鳶一般直向門外飛去。
衆人萬料不到“裘千仞”名滿天下,口出大言,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都是又好氣又好笑,而原本對他寄予厚的楊康更是從頭涼到腳,心中暗罵這老傢伙實在不靠譜,口氣大的沒邊,實力卻如此垃圾,白讓他高興了一場。
眼見著裘千丈就要摔個仰八叉,門口突然現出一人,一手將迎面砸過來的裘千丈領領抓住,提著他大踏步走進廳來,隨即將裘千丈隨手往地下一放,凝然而立,臉上冷冷的全無笑容。衆人一齊看去,只見這人長髮披肩,面目姣好,擡頭仰天,正是鐵梅超風。
衆人心頭一寒,卻見後還跟著一人,那人材高瘦,穿青布袍,臉古怪之極,兩顆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轉,除此之外,口鼻,盡皆僵如木石,直是一個死人頭裝在活人的軀上,令人一見之下,登時一陣涼氣從背脊上直冷下來,人人的目與這張臉孔相,便都不敢再看,立時將頭轉開,心中猛跳不已。
黃蓉扭頭低聲向凌牧雲道:“雲哥哥,那人臉上怎麼跟死的異樣,好可怕!”
凌牧雲注意到黃蓉此言一出,那人的耳朵微微一,面上似乎搐了一下,心中不暗笑。知原著的他自然知道這個青袍怪人其實就是黃蓉的父親黃藥師,只是戴了一副人皮面而已。被自家兒說好可怕,想必他這個準岳父此時心裡一定不太舒服。
眼見梅超風忽然到來,楊康連忙上前拜見。剛剛經歷了裘千丈帶給他的失,此時楊康只覺梅超風這個師父說不出的親切,雖說楊康心裡也知道梅超風武功固然厲害,比之凌牧雲卻還差了一截,未必就能夠將他救出去,但怎麼說也比那個滿大話的裘老頭要靠譜得多。況且沒見後面還跟著一個人呢麼,估計是他師父找來的幫手,二人合力,沒準還真能勝過凌牧雲也不一定。
陸乘風見梅超風與楊康二人師徒相稱,這才明白楊康的九白骨爪是跟誰學來的,也清楚了梅超風爲什麼會在此時找上門來,原來是被這個金國小王子給勾來的。眼見梅超風雙目始終閉,多半是真像凌牧雲之前所說的那樣雙目已盲,心中一時間不五味雜陳,嘆了口氣道:“梅師姐,多年不見,師姐一向可好麼?”
聽陸乘風開口梅超風師姐,裘千丈和陸冠英等人都是一驚,想不明白兩人怎會是同門師姐弟,凌牧雲早知緣故毫不覺奇怪,而黃蓉則是暗暗點頭:“這陸莊主的武功,談吐行事,無一不是學我爹爹,果然是我爹爹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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