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郁悶地看著眼前的冰可樂，周笑一邊喝啤酒一邊說：“快喝，喝完我們回去。”

“哦……”陶月月抱起杯子抿了一口。

一個男人來到周笑旁邊，說：“以前沒見過你。”

周笑斜眼看他，“你沒見過，我就不能來？”手拿起男人放在吧臺上的煙和打火機，點上一。

“呵呵，你是干嘛的？”

“殺人犯。”

“是嗎？”男人當作玩笑話，也用玩笑的語氣順著往下說：“你殺的人多嗎？”

周笑回頭看看，“比這里的人還多。”

男人樂了，沖酒保打響指，“給他一杯冰茶。”

趁此機會，陶月月趕說：“叔叔，我要一小杯伏特加嘗嘗。”

“這你兒？”男人看向陶月月的眼神明顯不那麼熱了，但為了臉面，還是酒保給倒了一小杯伏特加。

有外人在場，這次周笑沒有干涉陶月月，他和那男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話題毫無涵，但二人酒翁之意不在酒，話里話外都是挑逗的意味。

陶月月端起伏特加，裝作喝的樣子，酒保一邊杯子一邊說：“這酒很烈的，你倒進可樂里面喝就是了。”

“不，我喜歡這樣喝。”

“為啥這麼喜歡伏特加，一定是從電視上看到的吧？”

“是的。”

“多大了。”

“十四。”

周笑和那個男人突然起離座，一起去了衛生間，酒保也去另一頭招呼其它客人，趁此機會，陶月月迅速掏出注，把杯中的伏特酒取到注里。

把注的保護套套好，長松了口氣，自己距離實際目標又進了一步，杯中的可樂仿佛也甜了許多。

酒吧里的男人相互聊天，陶月月就像一個明人一樣，這種覺倒也輕松。

周笑一直沒回來，擔心起來，他該不會……

跑到衛生間門口聽，聽見那男人的慘聲，嚇得面煞白，趁現在沒人進來，便沖進男廁所——這酒吧也只有男廁所。

不尋常的靜來自一個隔間，猶豫了一下，上前敲門，“周叔叔，你在里面嗎？”

“滾！”周笑喝斥。

“哈哈，你兒真是擔心你。”

“你出去呆一會，我馬上就好。”周笑的語氣緩和下來。

“馬上就好？你在耍我？沒有半小時你別想走。”男人著氣說。

陶月月翻白眼，只是擔心這男人被殺，這時有其它人進來，看見陶月月倒也不太吃驚，那人一邊排尿一邊問：“小姑娘，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這人排完尿，抖擻幾下，走了。

陶月月繼續拍門，“周叔叔，你完事了就出來哦，我無聊死了。”

“快滾啦！我不會殺他的。”

“哈哈，你還是把我弄死吧。”

陶月月無奈地離開了，坐在靠近廁所的位置提心吊膽。

稍后，周笑出來了，一臉滿足的疲憊，他上只有汗，沒有，陶月月長松了口氣。

他的語氣明顯溫和了些，說：“你是怕我殺人，還是怕我被抓？”

“怕你被抓……”

咧一笑，“走吧！”

走在街上的周笑，上的殺氣明顯消退了，他叼著煙，著夜空，甚至還輕輕哼著歌。

“陶月月……”

正準備說什麼，街上出現兩名巡邏的警察，周笑出一只手，陶月月抓住它，在警察看來，他們就像一對晚上出來吃夜宵的父，而過的時候，陶月月注意到其中一名警察詫異地看，然后打開了手機。

離開大約十米左右，那名警察對同事說：“剛才那小姑娘，不是失蹤那個嗎？”

“喂，你們站住！”

周笑拉著陶月月奔跑，后面的警察拼命追趕，最后周笑躲進了兩棟建筑的夾里，失去目標的警察茫然搜索，呼喊：“陶月月……”

另一人說：“和在一起的男人是綁匪嗎？”

“可是沒聽說被人綁架了啊，只是說失蹤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明明跟著那人一起跑的。”

“唉，可真麻煩，明天和局里匯報一聲吧。”

腳步聲遠去，陶月月又一次質疑自己的選擇，剛才完全可以掙周笑的人奔向自由，但是卻選擇了一言不發。

理智告訴，不必懷疑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正在進行的計劃比即將錯過的中考、比回家吃好吃的都重要，要讓龍安的夜晚不再危險。

通過這個曲，周笑已經基本信任了陶月月，他說：“你真的打算跟我一起混？”

陶月月點頭，“你殺一個人就能掙那麼多錢，我也想這樣，殺人、掙錢，輕輕松松地生活。”

“人的世界沒有輕松……不過你想掙錢，我給你機會，這兩個人你來殺一個，我會分給你報酬，然后放你回家，從此我們就是搭檔！”

這次，陶月月堅定地點頭，“好！”

周笑著的腦袋，“周老師果然沒看錯你。”

周笑朝巷子外面瞅了一眼，“看來宋朗正在通過警察尋找你，這附近不安全了，我們得轉移。”

“那那個大叔要怎麼聯系到你？”

“我會留下聯系方式的。”

兩人回到小區，他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只是拿上了死人的手機、證件，周笑還拿了一個充電，他在門上刻了一串號碼，正是老邪的手機號。

周笑帶來到一棟爛尾樓里，這塊風水寶地早就被一伙流浪漢占領了，見有外人進來，一堆人從黑暗中走出來，讓人聯想到山里的狼群。

一個頭發過肩的乞丐用鐵指著一柱子，上面有一行筆字，他念道：“‘高級俱樂部’，看見沒有，滾出去！”

“道上的朋友，借住一宿，我認識你們老大許丐魁。”

乞丐上下打量周笑，“你誰啊？”

“周笑，周天楠的弟子。”

“周天楠？”一幫乞丐哂笑，“不明不白死掉的那個？”

沖易怒的周笑面對一眾乞丐的嘲笑，居然忍下了這口氣，乞丐指向旁邊，“去那邊呆著。”

周笑抱拳，和陶月月來到一個沒有門的水泥隔間，地上幾塊燒焦的磚，有些破布棉絮，勉強可以充當床鋪，周笑說：“在這個下水道一樣的世界，你沒有錢不要，最怕的是沒有人脈。”

“你得罪了那個黑老大，為什麼沒人追殺你？”

“問得好，因為這兒是另一個老大的地盤，他覺得我還有用，他也不希另一幫人打著討伐我的名義進來滋事，龍安有許多條界線，普通人看不見，但對我們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