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蜷在冰冷堅的混凝土地面上，儲間里空無一，窗戶下面有一條排水渠可以上廁所，使用過幾次之后，尿味便彌漫整間屋子。

整理著自己的思緒，昨天晚上在小區被殺害的小男孩，警察大概已經著手調查了，不知道那個鄰居會不會把留下的口信告訴警方，但不能把一切希寄托在這上面。

一定要想法子給陳實留下訊息，怎麼留呢，文字？

倘若被周笑發現，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就土崩瓦解了，就會真正變一名囚犯。

訊息一定要不容易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也不會被識別出來。

沒學過斯碼，如果是其它形式的暗語，和陳實必須擁有同一個碼參照本，一部字典、一本書，想起自己離家出走時唯一帶上的一本書——《時間機》。

憾的是那本書已經弄丟了，周笑不太可能給買書看，用這本書當碼參照本是不太現實的。

陶月月憂愁地攥拳頭，別說是訊息了，連一只筆一張紙都沒有。

坐起來，在屋里走來走去，門里進來的一顯示馬上就要天黑了。

周笑給灌的那瓶自來水已經喝，喝了生水，陶月月的胃里一直像有塊鉛似地作疼，更加難以忍的是，想到平時這時候已經放學了，會和“味噌”去吃好吃的，烤蓋飯、炒米、炸南瓜餅、臭豆腐、涼……

想到這些，的口水流下來，眼睛也陣陣發酸，陶月月立即克制著弱的侵襲，用鞋使勁地踢墻壁，必須保持清醒、憤怒、堅強。

陳實說過，人心實際上一點也不堅強，、控制、罰這些手段就能讓一個人漸漸放下尊嚴和原則，無論這個人是意志堅定的偉人還是懦夫，只要一直沉浸在這樣的環境下，屈服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陶月月心的弱正在悄然滋生，現在無依無靠，掌握生死的周笑反而了唯一可依靠的人，任由這種弱發展下去，心的防機制將會發揮作用，讓對周笑產生親的。

就像懸崖失足的人，用手指攀住了懸崖的邊緣，苦苦支撐、無依無靠，后的萬丈深淵在引著，只要撒開手不再堅持，痛苦也就結束了。

堅強，一定要堅強！

陶月月盤坐下，照著顧憂說的辦法開始冥想，認真數著自己的呼吸，屏開一切思緒，對自己進行暗示——“我一定能逃出去！我一定能逃出去！”

冥想帶來的心清明讓陶月月逐漸放松下來，也不再躁了，顧憂對說過，人離不開信仰，信仰可以是一位神、一名異、一部電視劇、一本書、一套房子，甚至金錢。

在最痛苦的時候想一想，當自己逾越了這些痛苦之后要做點什麼，著前方才會有方向。

陶月月幻想著，當離開這里，要去找顧憂玩，中考之后的暑假，要去的心理咨詢室當義工；或者和“味噌”背上包，結伴出門旅行；或者讓陳實教開車，現在考不了駕照，但可以跑到沒人的地方開車玩……

腳步聲傳來，陶月月睜開眼，門開了。

刺目的燈從外面涌進來，周笑逆在線中，招招手出來。

一盞搖晃的白熾燈下面，桌上放著食，周笑神疲憊，被汗水打的頭發在前額上，襯領口上沾著跡，他朝桌子擺了下頭，“吃吧！”

陶月月抓起袋子里的鹵鴨和面餅，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然后擰開可樂猛灌了一大口，突然回升的糖值讓整個人振了，更加賣力地吃東西。

“別吃太飽，吃完還有事要干。”周笑叮囑。

陶月月點頭，“周叔叔，你把那人殺掉了？”

“差不多。”周笑點上煙。

“我吃飽了。”

周笑將煙頭掐了，把食全部裝回袋子里，包括自己過的煙頭也丟在里面，扎袋口，他掏出一把彈簧刀塞到陶月月手上，教怎麼使用。

“……這反手握，這正手握，一般都是反手……注意用大拇指頂住上面，拳頭要攥，不然可能會割傷自己……”

教完這些，周笑退開幾步，勾勾手指：“刺我。”

陶月月用剛剛教的幾招刺向他，當然作很慢，周笑輕松撥開的手腕，贊許道：“你學得很快，陶月月，知道我為什麼要教你這些嗎？”

“放我出去！！！”黑暗中傳來一個男人的吼。

周笑扭頭朝聲傳來的方向瞅了一眼，這時他的嚨暴在陶月月面前，上面有一跳的靜脈，陶月月猶豫著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結果還是錯過了。

“你做好準備了嗎？”周笑拍著的肩膀，溫和地詢問。

陶月月怯怯地點頭，“我打不過他怎麼辦？”

“放心，我已經把他的打斷一條，你就當一頭豬好了。”

陶月月攥匕首，恐懼從心底升起，本應該以死反抗，但做不到，害怕挨揍。

周笑拍著的后背，將領到一扇門前，打開，屋子里躺著一個男人，是一個染著綠的小瘦子，穿著帶金屬釘的無袖牛仔夾克，他顯然被狠狠收拾過一頓，有氣無力地罵道：“周笑，我CNM，我大哥知道非了你的皮不可！”

這就是那個賣搖頭丸的，周笑把他活捉回來，給陶月月當教材。

有一瞬間想，既然是個壞人，似乎可以放心大膽地下手，但的理智告誡，快點反抗，進了這間屋子就回不了頭了！！！

“好好你人生第一次殺人驗吧！”周笑一推，陶月月進了屋子，然后門在后面關上了。

陶月月雙手握著刀，氣聲越來越重，陷絕境之人是敏銳的，男人察覺到這小姑娘的膽怯，開始策反，“小妹妹，你什麼？你也是被這孫子抓來的吧，別聽他的，TMD拿我倆的命玩呢，你把刀子給叔叔，咱們齊心協力逃出去好不好，逃出去了叔叔給你好多錢。”

他拖著斷爬過來，在黑暗中就像一只可怕的怪，陶月月嚇得后退，被到墻角。

站在門外煙的周笑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