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好不容易才把梁佐鳴的尸給帶到了彭斯玨那里，時間快中午了，林冬雪陳實去吃飯，陳實搖頭，“我有點事，下午再過來。”

“有事也得吃飯啊，我們出去吃頓好的，我請你！這兩天過得不人不鬼的，找陶月月這件事固然重要，但不代表要犧牲掉生活，你說過一個人今天高不高興是件很重要的事，你今天一上午都沒笑過，我擔心你。”

陳實苦笑，“在你的觀點里，烤魚治百病？”

林冬雪也笑了，“你想吃別的也可以，我請你嘛！”

“那就烤魚吧！”

來到悉的烤魚店，看著潑滿油辣椒滋滋作響的烤魚端上來，陳實甚至想不起來昨天中午吃的什麼，確實，這兩天一直被周笑和凌霜耍得團團轉，現在坐在窗明幾凈的店里，看其它桌的客人有說有笑，覺都有點陌生了。

“吃飽、睡好，人才會有神，有神才不會萎靡不振！”林冬雪一邊說一邊夾了一塊魚給陳實。

“我在想，假如那本日記上說的是真的，陶月月這算是犯罪中止嗎，能減刑嗎？”

“我們聊點別的……”

“我現在腦袋里哪還有別的。”

“評價一下烤魚。”

陳實嘗了一口，說：“好吃。”

林冬雪低著頭吃，說：“魚皮焦香，魚細，椒香味……”的聲音漸漸小下去，然后抹了下眼淚。

“你在想你哥？”

“沒事，繼續吃，好久沒吃烤魚了。”林冬雪假裝開朗，避開這個話題，陳實明白，林秋浦現在重傷躺在醫院中，醫生的復診結果暗示有可能變植人，的心也是一樣沉重。

兩個人都被現實的煩惱著，但沉浸在悲傷中本于事無補，該吃的烤魚還是得吃，該笑的時候還是得笑。

“想喝點啤酒，烤魚配扎啤。”

“想得呢你！”

餐一頓，心也輕松了一些，下午二人各忙各的，林冬雪和小李去現場調查，去找警，去見了陶月月的好朋友魏曾瑪麗。

陶月月已經失蹤三天了，魏曾瑪麗以為生病了，發短信發微信打電話都如泥牛海，從林冬雪口中聽到“失蹤”二字的時候，魏曾瑪麗震驚異常，說：“失蹤？為什麼失蹤？馬上就要中考了，不不，考試什麼的不重要，一個人在外面呆三天多危險呀，我爸爸說這兩天城里有個殺人犯在到晃呢！”

“小同學，你別這麼激，我們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哦哦。”

“陶月月是5月29號開始沒來上學的對吧？”

魏曾瑪麗掰著手指數日子，說：“是的，星期五，班主任還問我怎麼沒來，我說‘大概是不舒服吧’，因為前兩天我陪去買衛生巾，我以為大姨媽來了。”

“班主任通知家長了嗎？”

“呃，你問老師。”

“在失蹤前有什麼反常舉？”

這個問題太籠統，魏曾瑪麗一下子回答不上來，林冬雪換了一種問法，“你們放學的路上有只小貓對吧？”

“哇，這你們都知道的？是啊是啊，特可一只小貓，那天不知道被哪個變態……”魏曾瑪麗出悲傷的神，“被人把頭剁下來了，我當時……我當時差點暈過去了，我給你們看小貓的照片，什麼樣的人能做出這種事，他肯定是變態！變態！死變態！月月和我說什麼放火、尿床、待，那是什麼標準來著？”

“連環殺手的三大年特征？”

“對對對，月月也覺得這人肯定是反社會人格！”

林冬雪打斷，“知道是誰干的嗎？”

“我要是知道是誰干的！”魏曾瑪麗神夸張地說，“我就……我就買個小人寫上他的生辰八字，詛咒他出門被車撞死！”

林冬雪一閃念地想，這個“愿”已經實現了。

看得出來，這位同學對喵事件的義憤和陶月月旗鼓相當，一只貓一只狗一名虛擬角，人們對這些事的是很難量化的，這就容易造價值上的沖突，對于狗之人，犬遭罪絕非小事，但外人卻無法理解，“不就是一只狗麼”？

“小貓被割頭是哪一天？”

魏曾瑪麗掰著手指數日子，回答：“星期二吧我記得。”

林冬雪在筆記本上記下來，又追問了一些細節，雖然魏曾瑪麗的表述略有出，但總上和陶月月的日記是一致的。

陶月月的話已經被證實了一部分，這讓有點擔憂。

“你們班上有個男同學出車禍死了，知道這件事嗎？”林冬雪終于問到這件事上。

魏曾瑪麗突然轉起圈，林冬雪和小李一臉不解，“同學，你在干嘛？”

“請允許我用一支舞蹈來表達對此事的喜悅之。”

“死者是你同學呀？”小李說。

“梁佐鳴就是個人渣，人——渣！警察姐姐，你們現在去班上問，問大家對梁佐鳴的評價，我保證你們只會收到兩種答案，一種是‘哦我和他不太’，這些是梁佐鳴的狐朋狗友；一種會回答‘他死了活該’，這些是被梁佐鳴欺負過的人。他就是個惡霸，老師都不想搭理他，我們班上還在商量，要不要給撞死梁佐鳴的司機送面錦旗，在上面寫滿支持的話……對了，那位正義的司機要判刑麼？”

林冬雪被這小生惟妙惟肖的表現逗樂了，說：“警稱他沒有違反任何一條規，梁佐鳴是突然摔倒在他的汽車前面的，但……”

不等林冬雪把話說完，魏曾瑪麗突然跑了，在還在上課的班上大聲喊：“警察姐姐說了，撞死梁佐鳴的司機不用負法律責任！”

教室里瞬間洋溢起一陣熱烈歡呼，林冬雪苦笑，的意思被小姑娘曲解了。

魏曾瑪麗回答，眉飛舞地說：“警察姐姐，你聽見了吧，這是群眾的呼聲，他真的死了活該！沒人可憐他。”

“我們不是來討論梁佐鳴為人怎麼樣的，對了，當時你在那條街上對吧？”

“是啊。”

“陶月月和你在一起？”

“是……”魏曾瑪麗神一變，好像想明白了什麼，“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了，梁佐鳴被車撞的時候，月月突然變得很張很奇怪，跑過去大喊‘梁佐鳴快停下’……不對，跑起來的時候是車禍發生之前幾秒鐘！”

林冬雪心中一沉，真的有過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