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捧起地上的灰燼看了看，說：“應該是昨晚燒的。”

林冬雪說：“那倆人肯定在這個村，大姐，村里有人租倉庫或者糧倉嗎？”

“村子西邊有個糧倉，以前是公家放儲備糧的，后來廢棄了，租給倆收稻子的用……”拾稻婦瞅瞅地上，“是不是今年稻子不好，不好也不能燒啊，浪費糧食是要遭天譴的，唉！”

林冬雪興地看了陳實一眼，陳實說：“我把車停在附近，靜小點，萬一他們還在就人。”

村子西邊有一座很大的白房子，周圍種著一排樺樹，墻上刷著“倉庫重地嚴明火”的字樣，這里就是糧倉，一走近它林冬雪便把槍抄在手上，陳實隔著窗戶了一眼，說：“空的，他們把東西轉移了。”

“那失蹤的警察不也……可千萬別殺人滅口啊！”林冬雪表示擔憂，算下來倆民警都失蹤四、五天了，當地派出所快急瘋了，天天打電話到市局催問。

糧倉的門甚至沒有鎖，推門進去，一稻子和灰塵的氣味，地上扔著一些殘破的編織袋，灰塵上印著腳印，兩人盡量不破壞腳印，陳實拾起一小片葉子聞了聞，僅憑氣味無法確認這是稻葉還是大麻。

“老陳，這里還有個房間。”

林冬雪推開一扇小門，兩人走進旁邊一個小房間，林冬雪突然驚一聲，只見一個穿著警服的人被懸掛在房梁上，當眼睛適應了屋里的黑暗，才發現是個用稻桿編織的一假人，上套著警服，這是收稻人留下的惡作劇。

陳實把假人取下來，查看警服上的警號，問：“這是失職警察的服嗎？”

“是的，這個警號就是民警的。”

“我有個問題，他們沒帶槍吧？”

“沒帶，那天他們只是調解民事糾紛，不會帶槍的。”

“那就好……這兩個人夠浪的，開這種玩笑，他們居然沒想到利用警察的份逃跑。”

“利用警察的份？”

“穿上警服，開上警車，假裝運送重要品，把大麻和自己送出城外，這樣我們就很難追蹤了。”

“這是你這個局外人的看法，這倆人作賊心虛，哪敢干這種事。”

“他們現在去哪了呢？人不是關鍵，關鍵是大麻，雖然那批大麻比稻子得多，但也有好幾噸了，他們要把貨藏到哪？”

“去村里打聽一下吧！”

陳實想了想，說：“找村里的幾名種稻人！”

四馬村本該有五名種稻人，結果有三個都不在，找到第四家的時候，門可算開了，一個眼泡虛浮、冠不整的大叔打開門，當看見警證的時候他一下子清醒了，說：“找我有啥事？”

“儲偉、羅傳龍，這兩人你認識嗎？”

“認識的，他們是收稻子的，在村里租了間倉庫……”大叔底氣略顯不足。

屋里傳來些靜，陳實朝門里看看，問：“有人？”

“是姘頭，姘頭……”大叔紅著臉，“村里人碎得很，求你們別對外說。”

“你能聯系到這兩人嗎？”陳實又問。

大叔離開一會，拿著手機出來，說：“好像打不通電話，你們要不要去其它村看看吧，他們這段時間到收稻子，指不定在哪呢。”

“我們會去的，不過你知道什麼關于他倆的事，全部得告訴我們。”陳實的眼神銳利起來。

大叔支支吾吾，“他倆不就是收稻人麼，有啥可說的……”

“你一年掙多，一起種稻的人里是不是有人失蹤過，你嘗過自己田里結出的稻穗嗎？”陳實視著大叔的雙眼。

大叔流下冷汗，“不……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本本分分在家種田，你們這搞的跟審犯人一樣！”

和那個村的大叔幾乎一樣的說辭，這類話已經了這些收稻人的良心遮布，他們還不知道，不久的將來，他們中的不人都面臨刑事懲罰。

“收稻人現在在村里嗎？”陳實換了一種方式，以試探的方式收集報。

“不……不在。”

“昨天你們見過面嗎？”

“沒有。”

陳實明顯覺到他開始慌了。

“他們走的時候，有沒有讓你做什麼事？”

“沒有。”

“好吧，謝謝……”

大叔松了口氣，陳實卻說：“不好意思我們要搜下你的家。”

“干嘛呀，我又沒犯法。”

“請你配合。”

大叔鎖眉頭，最終還是讓步了，二人走進院子，檢查每個房間，來到臥室的時候，有個坐在被子里的人把頭蓋了起來，嗡聲嗡氣地問：“他犯法了？”

“你是村里人？”林冬雪問。

“不是，外村的……”

“做什麼的？”

“務農……他是不是犯法了？”

“這問題我回答不了你，對了，你的人很有錢吧？”

“他平時出手是闊綽的，我問他錢哪來的，他說他種的稻子品種優秀，所以掙的比其它人多一些。”

“昨晚有人找過他嗎？”陳實問。

“我不知道，我是今天上午才過來的，今天早上我男人才去城里打工。”想了想，人又說，“今天早上我倆吵架了。”

“為什麼？”林冬雪問。

“我趁他出門買煙把地窖打開了，想拿塊野豬來炒著吃，他回來就罵我，我不知道他張什麼張，里面藏了死人呀？”人的語氣著氣憤。

“地窖在哪？”

被子隆起一塊，人用手在指示方向，“那個屋的五斗櫥搬開。”

無意中得到這條重要報，兩人去把家搬開，下面果然有扇木門，陳實拉開，出一條階梯，他走下去，林冬雪在上面問：“看見什麼了？”

“尸！”

“真的！？”

林冬雪跑下來，不到四平米的地窖里放著些蔬菜和腌，問尸在哪，陳實指指腌，“這個呀。”

林冬雪捶了他一拳，“這種玩笑是開的嗎？”

陳實發現地上的菜都已經爛了，漚出臭水，致使整個地窖彌漫著一怪味，他隨手拿著一株，注意到下面覆蓋著一層塑料薄，薄下面有一大捆棕的葉子。

兩人驚訝地換視線，陳實說：“大麻葉子！”

他把上面的爛菜掃到地上，底下全部是大麻葉子，有幾十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