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不敢相信地拿起那張紙，“可我們的爸媽只是……”

“我知道，他們只是普通人而已，為什麼有人要偽造意外謀殺他們，我比你更想知道！”林秋浦呼了一口氣，“不要想了，我們還是繼續調查手上的案子，等這家伙落法網，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現在你來只是覺得你有知權，僅此而已。”

林冬雪低頭不語，林秋浦問：“難過了？”

“不是，哥，提到父母我為什麼一點覺都沒有呢，就好像在說別人一樣，我覺得好慚愧。”

“你那時還小嘛，當然沒印象了。”

林冬雪語又止，就此告辭。

與此同時，陳實敲響了教授的房門，癱坐在沙發上的教授嚇了一跳，隔著防盜鏈看清來者是誰后，這才把門打開。

“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的？”教授驚訝地說。

“警察什麼查不到。”陳實環顧四周，客廳干凈整潔，但是有一淡淡的怪味，“您剛剛在電話里說，那就是普通的稻子？”

“對。”

陳實觀察著教授的表，注意到他神頗不自然，陳實的眼神落在桌上，茶杯下面著一個信封，他手去取，教授忙說：“別！”

信封還是被手快的陳實拿到了，信封里只有一個男孩的照片，陳實掃了一眼，問：“你兒子？”

“嗚……”

“剛剛有人來過吧，就在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旁邊？你在電話里的語氣和早上不一樣！”

“唉，不愧是警方的顧問。”教授走到窗前看了看，“你可不可以安排些人，去把我兒子從學校接來，不，接到安全的地方。”

果然有人在威脅他，真是卑鄙，陳實這就打電話，徐曉東去辦這件事。

兩人坐在屋里一言不發，陳實聽見微波爐的聲音，好像在烤什麼東西，但味道不太像食。

“剛剛來的是幾個人？”陳實問。

“別……別問了，只要我兒子安全，我可以告訴你。”

“這種事你可以報警的，他們再猖狂，也不敢在警察面前造次。”

“你還有臉說！我本來生活得好好的，不是你早上拿個稻子來找我，今天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搞得我現在還沒降下來，唉……”教授掏出降藥，拍了兩粒到里。

陳實聳聳肩，不再說話。

過了一陣，徐曉東打來電話，稱教授的兒子已經安全了，教授這才長松了口氣，他走進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只陶瓷煙斗，他在沙發上坐下，點著，了一口，眉頭舒展開來，說：“果然！”

“怎麼了？”

“那些試驗數據只寫了過程，沒寫結果，我有一個猜想，但現在我不能用試驗室的設備，只能用最直接的辦法來試……知道我在什麼嗎？”

“不知道。”

“你早上帶來的稻葉，我用微波爐烘干了……”教授又吸了一口，“你嘗一口。”

“我不煙。”陳實已經猜到什麼了。

“這不是煙，是大麻！”教授神地低聲音，“我作夢都想不到會有這種事，居然有人利用轉基因技，制造出外觀酷似稻子的新型大麻，那個人還是我的學生。”

“我不懂這個，理論上可行嗎，大稻的基因和大麻的基因，這什麼，整合到一起？”

“我說了是大稻的基因嗎？這本不是大稻，是一種名不見經傳的南蕁麻，我這個學生把兩種植的基因重組到了一起，不知道經過多次試驗，最后弄出來了這種酷似大稻的新型作，但它本質上是大麻，是毒品！”教授又對著煙斗吸了一大口，吐出臭臭的煙。

“其實吧，轉基因技也有運用在上的，但到現在都沒什麼像樣的果，試驗室搞出來的都是一些本無法存活的畸形，國外有科學家稱已經用轉基因技制造出了新生命，其實只是一種病毒，連都算不上。

“然而轉基因植卻已經家喻戶曉，超市賣菜的大媽都知道什麼轉基因大豆、轉基因黃瓜，因為植的基因有一種自我完善，它們會把人為編輯過的不合理的基因片段自我修復，產生新的種屬特征……”教授又狂吸一口，“A和B兩種植的基因重組到一起，一萬組試驗可能會出來九千多種新型植，這里面就有可能出現特別甜的西瓜，特別大的玉米等等，這個東西就是在一個極其龐大的試驗基數上搞出來的，我不知道該稱呼它為毒瘤還是幸運兒。”

教授嘆息一聲，“科學為我們帶來新技，也會帶來的新的患，總有些心不正的人利用新技去犯罪，陳先生，這大概是歷史的一刻，轉基因毒品在龍安誕生了！”

“我想問一句，你學生常國慶為人怎麼樣？”

教授還在嘬煙斗，因為葉子太，已經吸完了，他憾地在桌上磕了磕煙斗，“我對常國慶的印象是個很聰明、很機靈的小伙子，他的朋友莫靜雅，也是他后來的妻子，他倆是讀研的時候認識的，天天膩在一起，也是一起搞科研的好搭檔。老實說，我真的不相信常國慶會做這種事，除非……除非是有人給他一大筆錢。”

陳實說：“犯罪分子一拍腦門，說我想搞一種轉基因毒品，它看起來像大稻，實際上是大麻，然后找最好的相關人士來開發？我覺得不太可能，這種東西的誕生，無論經過了多試驗和失敗，我想它一開始肯定是場巧合，然后你的學生把它賣給了‘需要’它的人……這些我們會仔細調查的，現在已經解開了最重要的謎題，謝謝你教授，對了，法庭上需要證人的時候你還得來一趟。”

“只要能保證我和我家人的安全……”教授掏出一盒煙，往煙斗里面塞。

離開教授家之后，陳實給林冬雪打了個電話，他們先別著急下班，他馬上過來，有重要的事要說。

著傍晚的天空，陳實想，這個藏了十年的被揭開了，苦心經營這一切的團伙不可能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