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來到局里，迎面走過的人打完招呼都說一句：“冬雪，你遲到了。”林冬雪慚愧地笑笑。

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打開一份卷宗，目前手上沒什麼案子要偵破，只有幾樁刑事案的善后工作要理……工作永遠是做不完的。

幾個同事在聊新拍的電視劇，徐曉東拿文件作掩護在玩手機，看起來是個平靜祥和的一天。

走廊里突然傳來腳步聲，然后收到一條林秋浦群發的消息，通知所有人去會議室集合，大家連忙放下手頭的工作來到會議室，除了林秋浦和一隊隊長老耿，平時不怎麼面的局長也在這里，似乎是出了什麼案子。

局長拍拍掌，示意大家不要說話，然后看了一眼老耿。

老耿說：“不好意思，突然把大家召集過來，事是這樣的，有一架從海南飛來的飛機剛剛在龍安機場迫降，迫降原因是機上發生了刑事案件，一名老人在經濟艙被殺害，航空公司已經安排所有乘客在酒店住下，現在乘客意見很大，鬧得厲害，航空公司和警方協商，為我們爭取了六個小時，下午三點飛機會起飛。在此期間，我們必須偵破這宗命案，決不能讓兇手和其它乘客一起離開！”

眾人驚愕地切切私語，局長再次示意大家噤聲，道：“況就是這樣，本來這是一隊的案子，但事發突然，我們必須集中全部力量，你們二隊去年破案最多、能力最強，偵破工作由二隊進行，外圍工作給一隊，程序上的問題我來負責，你們放開手去查案，不必有所顧慮。”

“局長，有搜查令嗎？”有人請示。

“有，我已經簽過字，機上每個人你們都可以調查。”

“飛機上總共多人？”

“總計近兩百人，經濟艙有一百六十七名乘客，空乘人員十二名。”

“每個人都有嫌疑？”

“可以這麼說！除了死者……”

“不，死者也未必就沒有嫌疑！”彭斯玨說，“沒有看過尸，我們不清楚是不是自殺。”

局長首肯道：“小彭說的對，每個人都有嫌疑！”

大家震驚，六小時要從兩百多人中揪出兇手，這能辦到嗎？

“行了，不啰嗦了，大家帶上必要的東西趕赴現場，記住，六個小時必須偵破，我等你們凱旋過來！”

局長和老耿離開后，林秋浦分派任務，除了幾個有重要工作實在走不掉的，和負責網絡調查的人員，整個二隊這次全部上場，林冬雪舉手請示：“林隊，我去把陳實來？”

“吧……和他說，讓他務必分秒必爭，拿出所有手段。”

林冬雪給陳實打電話的時候，其它人陸續離開，陳實在電話里說：“有挑戰，我喜歡！這案子要是能破了，你們二隊就長臉了。”

“說大話，現場都沒看到呢，你趕來吧！”

“在門口等我，我五分鐘就到。”

五分鐘后，陳實的車停在門口，招手林冬雪上車，陳實迫不及待問起案件的況，林冬雪一口一個不知道，說：“我剛剛和你說的，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報。”

“有意思！老實說我還沒坐過飛機呢！”

“你長這麼大沒坐過飛機？”

“你坐過嗎？”

“呃，有一次出差坐過。”

窗外的照在臉上，林冬雪漸漸乏困，居然就睡過去了，睡夢中覺有東西在推的腦袋，驚醒過來發現自己的腦袋搭在陳實的肩膀上，他在不停聳肩，說：“睡人，到了。”

前面就是機場，林冬雪不好意思地掉角的口水，打著哈欠說：“我今天怎麼這麼犯困？”

“生理期？”

“滾！”林冬雪揮舞小拳頭，“知不知道要尊重別人的私，尤其是這種事！”

“別打了別打了，小心車毀人亡！”

林冬雪立馬乖乖坐好，果然還是犯困，想最近累著了吧，整個春節期間就沒好好歇過。

把車停下，兩人走進機場，陳實慨：“真大呀！”

他們四下張之際，聽見有人在喊他們，扭頭一看，徐曉東站在一個通道前面正招手。機場為警方開了一條特殊通道，可以不用安檢直接進去，陳實來到門口卻停下了，說：“我想過一下安檢，看看他們的正常程序，曉東，你坐過飛機嗎？”

“游樂場的算嗎？”

“我們一起！”

“乘客這麼多，別添了。”林冬雪說，“我和你們說一遍流程就是了。”

“不不，這種事還是自己一下比較真切。”陳實說。

“拿你沒辦法！”

三人亮出證件，要求從安檢通道經過，陳實的想是，“果然很嚴格！”

來到候機室，他們看見不穿著警服的警察在現場走，這些都是一隊的人，二隊的人現在在飛機上調查，陳實問：“老彭呢？”

“驗尸呢！機場提供了一個地方給他驗尸。”徐曉東說。

“看看去吧。”

快走到的時候，徐曉東駐足道：“哎呀，早餐吃得有點咸，我去喝點水。”

陳實白他一眼，“你就直說不想看驗尸得了。”

被穿的徐曉東一臉訕笑，林冬雪道：“就在這里等我們吧！”

機場提供的驗尸間是一個空置的小倉庫，門外站著一名同事，推門進去，倒沒聞到臭味，原來彭斯玨還沒有開始解剖，只是在仔細檢查尸。

一張空床上躺著一個全赤的老人，須發皆白，旁邊地上鋪的防水布上是他的服，按著人型擺好，口的一攤跡清晰可見。

陳實蹲下來審視跡，“從凝固程度看，死亡時間三小時左右。”

“是三個半小時，我剛剛測了肝溫。”彭斯玨說。

“怎麼死的？”陳實站起來，去看尸。

彭斯玨手里拿著量尺，指著老人嚨附近，“利貫，由于座椅的角度，大部分逆流回了氣管，導致窒息而死……時間，我不打算解剖了，重點查查兇吧！”

“利？飛機上有嗎？”

“不但沒有，而且不可能有，過安檢的時候任何金屬都會被探測出來，利不可能允許被帶上飛機。即便是空乘人員，也沒有剪刀、小刀之類的東西，林隊已經問過了。”

彭斯玨拿起一張紙，上面有他據傷口形態還原的兇圖，“傷口開口4厘米，深6厘米，呈63度斜角下切，應該是一把兩側不鋒利，卻有著尖銳末端的件。”

“好像錐子。”

彭斯玨糾正，“扁平的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