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林秋浦像往常一樣準時起床,穿戴洗漱后發現眉角多了幾毫,手里著鑷子,對著鏡子較了半天勁,心里總算舒坦了,這才吃早飯,然后給臺上的盆栽澆水并修剪枝條。
這是一株金銀花,是當年宋朗送給他改善辦公室環境的,原來只是小小的一盆,經過心的培養現在已經長了一大盆。
林秋浦有個固執的念頭,覺得只要這株金銀花還活著,宋朗就一定還活在世上的某個角落,就像金銀花的別名“忍冬”一樣,他相信宋朗一定在蟄伏著,準備向命運反擊。
來到單位,依舊是分秒不差的八點整,一路上和其它隊的同事打招呼,他來到刑警二隊的辦公室,卻發現里面只有幾個人,或看報紙,或吃早飯。
“就你們幾個?”
“派出所打來電話,說發現疑似季春馬的人,冬雪把人都拉走了。”
林秋浦十分無奈,畢竟季春馬是目前的大案子,他說:“沒有要案子的人,待會來趟三號會議室,昨晚在雙塔路發現一中年男子的尸。”
一會功夫,人到齊了,春假期間警務繁忙,可供驅使的警員僅有五個。
面對五個人也好,五十個人也好,林秋浦依然用平時的嚴肅語氣開始述說案,然后分配了一下任務,第一是復勘犯罪現場,找找的線索和證;第二是調查死者的人際關系,尤其是他前妻及孩子;第三是目前有人證稱看見一名可疑男子在案發前進屋,證據也顯示死者可能接待過一名男,搞清此人的份。
林秋浦來到技中隊,彭斯玨一份正式的尸檢報告和一份毒鑒定書給他,林秋浦說:“你作真麻溜,一大早就弄出來了……死者上發現的是氫氰酸?氰化,毒藥之王!”
“能弄到氰化的渠道并不多,而且死者是一名電鍍工,在他工作的場合就有氰化。”
“我聽說苦杏仁里也含有氰化。”
“是,所以氰化會有濃重苦杏仁味,其實那就是氰化本的味道,不過從苦杏仁里提煉高純度氰化,難度巨大,至需要一噸的杏仁。”
“哈哈,看來是不太現實,那我就從死者所在的單位查起吧!”
“你再看下尸檢報告,我補充了一個細節,死者的直腸和門發現了水潤劑,但是直腸粘完好,沒有被侵犯的跡象。”
“兇手是個同?”
“還不能下定論。”
林秋浦披上外套,驅車來到周泰揚工作的地方,空氣中充滿了重金屬的刺鼻氣味,他想在這里工作對肯定不太好,這里的負責人還不知道周泰揚遇害了,當林秋浦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負責人稱:“老周一上午沒來,我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其實周泰揚昨晚遇害了,死在家中,我是來了解況的。”
“什麼!?老周他……”負責人大驚,林秋浦覺他的表不像是裝出來的。
“平時周泰揚和誰關系比較切。”
負責人說了幾個名字,林秋浦挨個來詢問,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覺這幾人都沒什麼作案嫌疑和機,不過他們倒是提到一個人,周泰揚的徒弟呂逸材,只是這人已經離職了。
“為什麼離職?”林秋浦問。
被問話者回答道:“我記得好像是弄砸了一批訂單,害廠子損失了不錢,就他主離職了。”
“你有這人的聯系方式嗎?”
要到聯系方式,林秋浦馬不停蹄地去找呂逸材,路上買了個煎餅果子對付一口,路上給局里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查一下呂逸材的通話記錄。
下午兩點,他在一家麻將館找到呂逸材,看樣子呂逸材好像沒什麼正經工作,整天就是瞎混。
林秋浦把呂逸材到外面,說:“找你了解一下況,你和周泰揚的關系如何?”
呂逸材搔了搔蓬的頭發說:“關系不錯啊,他以前是我師父,帶過我,逢年過節我都去他家走,陪他一起喝酒。”
“最近一次聯系是什麼時候?”
“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我現在離職了,所以就沒怎麼聯系他了,最后一次見面是三個月前。”
“不對吧!”林秋浦看了一眼手機上同事發來的通話記錄,“電信局的記錄顯示,你們近一個星期還在通話,還頻繁,最后一次是前天,有什麼事瞞著我嗎?”
呂逸材神慌,不停地搔臉,林秋浦問:“你的取向是什麼?”
呂逸材頓時火,“這關你什麼事?”
“和案件有關,我不得不問。”
“我取向很正常……莫名其妙。”
“你還沒回答我上一個問題,你們最近通話是聊些什麼?”
呂逸材皺眉道:“這是個人私。”
“現在你師父死了,你的私我也必須過問。”
“人不是我殺的,他殺我還差不多!”
“你說什麼!?”
自知失言的呂逸材嚇得臉蒼白,林秋浦越看這家伙越覺得可疑,說:“不好意思,你得和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哎哎,有你這樣搞的嗎?我說了我沒殺人,昨晚我就在這里麻將,不信你可以問。”
林秋浦怕這家伙借機跑了,執意堅持:“請你配合一下。”
“麻煩死了!”
林秋浦把呂逸材帶了回去,早上派出去的警員已經回來了幾個,向林秋浦匯報了一下調查進展。
周泰揚的前妻李素有兩個孩子,大兒子李超,二兒李梅,辦戶口本的時候這兩個孩子都還小,沒有份證號。
李素后來得了神病,兩個孩子離家出走,戶口本一直沒更新,所以警方只查到這兩個名字,這兩個名字雷同率實在太高,全省搜到了幾千個,這還沒考慮他們改名的可能。
至于李素,2002年患了神分裂和躁狂癥,但到了神病院,病明顯好轉,醫生認為造李素心理創傷的源就在家庭,醫生還發現李素有長期到家暴的跡象。聽到這個診斷,周泰揚居然立馬把李素接回家中“療養”,同年,李素死在自家,周泰揚迅速舉行了火葬,連親人都沒有通知。
之后十幾年,周泰揚一直在找各大房產中介,將李素的房子據為己有,今年才得償所愿。
“就是個殺妻的混蛋嘛!”林秋浦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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