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長篇大論，陳實夾了口菜，給自己倒了一杯冰鎮檸檬飲料，飯桌上一片安靜。

老張率先打破沉默，“陳哥的推理，我覺得幾乎就是事實，想不出破綻。”

陳實笑笑，“老張，你就別折我壽了，喊我小陳得了。”

林冬雪問：“這和命案有關嗎？”

“賈行云父子會因為沒拿到錢殺人？陸老爺子會因為兒子把事辦砸了殺兒子？都不可能！然而這件事幾乎和命案同時發生，陸老爺子在掩飾它的同時，勢必會掩蓋掉一些案件的線索，所以我明天會去和他當面對質！對了，說到這里我想到一件事，死者小區的保安稱，有黑客把監控視頻洗掉了，我懷疑是陸老爺子干的，冬雪，你去查一查他最近和哪些人接過。總之，命案為大，在命案面前，當事人不能有任何！”

“陳哥說得是！”大家紛紛點頭，他們似乎早已忘記，陳實只是個司機，可是現在大家相信他，就像相信一名資深警探。

陳實看看鍋里，道：“要不要再弄點主食吃？”

“不吃了不吃了，回家睡覺，明天繼續查案子。”

“辛苦各位了！”

陶月月說：“明天也要查案子啊？”

陳實說：“你不想來就在家里睡覺。”

“不啊，我想來啊，不過我想跟林姐姐一起。”

“那你自己去和說吧！”

隔日一早，陳實帶著陶月月，一臉疲憊地出來在市局，林冬雪依然和往常一樣神，笑著問：“怎麼了，沒睡好？”

陳實了太，“我這個自由職業者，還真不適應你們朝九晚五的生活！”

陶月月舉起手說：“我檢舉，陳叔叔昨晚喝酒了。”

“你個小叛徒！”陳實笑罵一聲，“對了，這小鬼想跟你一起，可以嗎？”

林冬雪笑笑，“行啊，月月，你今天可別跑丟了。”

“不會的啦！”陶月月扮個鬼臉。

陳實說：“我和徐曉東去那個公司看看。”

林冬雪說：“你懷疑那邊有線索？還是不放心徐曉東？”

“都不是，公司是一個盲點，公司的人和陸振東的朋友圈沒有集，我想多了解一下，還是自己親眼所見比較靠得住。”

簡單吃了頓早飯，陳實和徐曉東趕往那家振東影視公司，本以為這家公司應該停業了，可是沒想到員還在正常上班，只不過看他們上班好像沒什麼神的樣子，懶洋洋地對著電腦剪片子、寫劇本、聯系網站，工作時間隨意魚，還有人公然在打魔世界。

“一片祥和啊！”陳實慨。

一名員工過來問：“找誰？”

“警察，想見下負責人。”

“我就是。”

“借步說話。”

來到一間簡易的會客廳，陳實說：“恕我冒犯，貴公司不知道總裁被殺的事嗎？為什麼還在上班？”

“噓噓，這千萬不能說！”負責人張起來。

“你還沒有通知他們？”

“昨天我才接到陸總父親的書打來的電話，這消息簡直是晴天霹靂啊，這里幾十號員工呢，一下子沒工作了，我昨晚失眠了一整晚，不知道該怎麼說……唉！”

三人同時扭頭，朝窗外還在“努力”工作的員工們看去，心中慨不一。

負責人表示，“你們是警察，要不你們來說一下？”

陳實看向徐曉東，徐曉東訕笑道：“陳哥你年齡大，長得比較有說服力。”

陳實道：“年輕人應該歷練一下，這種事你早晚要面對的。”

“我怕我說了他們不信。”

“有什麼不信的，你有警察證啊！”

兩人都不愿意當這個惡人，負責人說：“還是我來說吧，不過二位可不可以站在我旁邊？”

陳實點頭，“這個月工資能發放嗎？”

“陸總在這里有一筆流資金，本來是打算作新片的運營本，我是想拿來發工資。可這是公款啊，我給陸總父親的公司打電話，他們本不理我。我現在也是一籌莫展。”

可能在陸啟星公司人眼中，這個影視公司本不算正經公司。

陳實說：“我是這個專案組組長，這筆錢待會我過目下，然后你拿去發工資還有遣散金，我會知會陸總父親那邊的。”

“太謝謝你了。”負責人抹起淚來。

“哭了？”

“不是，一想到公司就這樣沒了，心里難過……雖然我也知道，這家公司不掙錢，可是大家相也融洽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我明白，就是難過。”

兩人陪著負責人去宣布這個大消息，公司里瞬間炸開了鍋，人們議論紛紛，一些員工為此流下眼淚，看來陸總在他們心目中，形象還是不錯的。

陳實對徐曉東說：“清朝末年有一艘軍艦橫越太平洋去執行任務，回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民國了，船上那批人的心大概就是如此吧！”

等眾人安靜了一些，負責人稱：“遣散金待會我會讓會計發放，現在這里有兩位警，想問大家一些問題，希大家配合調查。”

陳實點頭致謝，要了一份名單，挨個了解況。

這公司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什麼部門應有盡有，徐曉東在他耳邊小聲說：“這里面大部分員工，都在陸振東拍的爛片里跑過龍套，在現實中見到，我還有點小激呢！”

“你可以要簽名。”陳實說。

陳實先過來一名人力主管，問：“我看了名單，這里有策劃、編劇、剪輯，為什麼沒有演員？我們看了貴公司的作品，每部戲里至有四到五名主要演員。”

人力主管稱：“演員不算公司員，每次拍戲都是臨時找來的，拍完就走了。”

“去哪找的？”

“影視學校啊！”

陳實微吃驚，問：“演技就那樣？”

“不是，都是影視學校海選刷下來的。每年海選，陸總就帶上我們幾個去門口盯著，看見那些愁眉苦臉走出來的小姑娘就過去遞名片，這些孩年齡不大，都有明星夢，看見陸總談吐不俗，又是正規的影視公司，就上當了……不是，我是說就簽約了。”

陳實笑了，“剛剛是不是說了？拍這些網絡電影，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呃……陸總在公司年會上確實說過，我們公司不是要拍讓觀眾滿意的作品，是要拍讓他滿意的作品，我知道你們覺得那些都是爛片，可我作為一名老員工，說句良心話，陸總是真心追求藝……可能是沒有藝細胞吧！你們懷疑他是不是打著拍片的幌子玩潛規則，我可以拍脯擔保，陸總這人雖然朋友三個月一換，可為人還是正派的，不確定關系是不會來的。”

徐曉東說：“拍過片的主角都是他歷屆朋友吧？”

人力主管頓了頓才承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