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微微一驚，問：“那死亡時間呢？”

鑒定人員回答：“測過肝溫，應該是昨晚四點左右死亡的。”

林冬雪說：“四點？當時和高醫生在一起，那個醫生肯定有問題，再去找找他？”

“別這麼心急，讓子彈先飛一會……對了，去看看的工位。”

來到死者的工位，林冬雪打開屜檢查，發現一盒底、一支口紅，口紅是的，林冬雪說：“死者有化妝嗎？”

“有，而且新。”

“為悅己者容，肯定是為了去見那個醫生，所以化了個妝……那醫生有問題！”

陳實笑笑，“你懷疑他倆有不清不楚的關系，你是不是一到渣男就來氣？”

林冬雪道：“我這是為了查案子好不好，誰關心渣男的事？你對這案子怎麼看？”

“醫院人流量大，有病人、有家屬、有醫護人員，案件破冰階段，先別急著把目定在個別人上，先多了解一下況。”

“聽你的！”

“你還是繼續調查醫生那邊吧，我去找找病人里面有沒有目擊證人……關于案子，我有一句忠告。”

“你說。”

“一個人殺死另一個人，是需要承擔巨大風險的，除非兇手的機和這風險相當，否則是不會有謀殺發生的。我想提醒你，別被醫院里蒜皮的人際糾紛蒙住眼睛，要時刻謹記，你所懷疑的這個人存不存在這個巨大的機，如果沒有，基本上可以排除出嫌疑人的行列。”

兩人來到護士站，陳實說：“護士長，我想了解一下這幾層樓病人的況。”

護士長說：“檔案都在辦公室，我這就去取。”

陳實和護士長走開了，林冬雪找到死者的那個朋友，問：“關于高醫生，我還想多了解一些況……”

陳實在辦公室里挨個翻閱病人資料，翻到其中一份時，他停了下來，問：“這人昨晚死了？”

護士長說：“死在手臺上，只是普通的醫療事故。”

陳實點頭，繼續翻，發現昨晚有四名病人離世，都是年齡較大的，護士長一一解釋，陳實想，這只是院方的說法，會不會有什麼呢，決定去病房看看。

來到一間病房，家屬正聚在外面哭，傷慟絕，雖然不太好意思開口，但陳實還是亮出證件說：“警察，我想看下。”

家屬十分配合，陳實戴上橡膠手套，掰開過世的老人的眼皮看了一下，又檢查了一下尸斑，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夜兩點左右，記錄上顯示是后并發癥引起的心梗，這憑眼看不出來，但沒什麼太大疑點。

向家屬道過謝，陳實趕去下一個病房，跟在他后面的護士長說：“警察同志，為什麼要調查這個？”

陳實有自己的理由，案發前后死亡的病人，應該會很快被送到殯儀館，到時想調查都調查不著了，活人的話之后仍然可以找到，所以他把這個的優先級排在最前面。

陳實沒有直接說明，只是簡單地說：“沒什麼，懷疑一切是我們的工作。”

第二也沒什麼疑點，當陳實來到第三間病房的時候，看見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那個中年男人胳膊上戴著黑紗，像是病人家屬，看見陳實他驚喜地說：“陳警，你怎麼在這？”

“薛老板？”

“哈哈，你還記得我啊！”

這人就是上次送陶月月去市局的好心路人——薛義。

薛義拉過一個中年婦，介紹說：“這是我人，這位是陳警。”

果然，上次和他在一起的年輕子不是他妻子，陳實說：“薛老板上回助人為樂，幫過我兒一次，我還沒有好好謝他。”

婦堆起笑臉，“沒什麼，他這人就是熱心腸。”

薛義忙遞煙，道：“家父昨晚謝世，親戚們都過來了，陳警來這里是做什麼？”

“查案子！”陳實手拒絕了香煙，“我想看下您父親的。”

“這和案子有關嗎？”

他妻子說：“我公公晚上被一口痰堵住了氣管，不幸去世，怕有什麼病毒，還是別看了吧！”

陳實說：“二位節哀順變，我這也是走個過場，希配合一下，我也不是法醫，就是普通警察。”陳實心里說，其實連警察也不是。

夫妻二人換了下眼神，薛義說：“那行吧！”

陳實來到老人前，掰開眼皮時他立即發現了一些可疑的地方，眼球有明顯的出點，他回頭看向薛義，薛義不安的臉上立即堆出笑容。

陳實問：“幾點去世的？”

“醫院說是四、五點，我們一大早收到消息趕過來的。”

“老人在這里，沒人陪嗎？”

“有，我們夫妻二人流看護，我妻子昨晚在這里，后半宿熬不住，去走廊里睡覺，哪知道就……”說著，薛義眼圈一紅。

“節哀順變！”

來到外面，陳實說：“上次的事，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中午我請你吃個飯？”

薛義說：“抱歉得很，我今天恐怕不出時間。”

“瞧我真是沒眼力勁，那留個聯系方式吧。”

“好的好的。”

換過手機號和微信號，陳實問：“你家孩子也在知新中學上學？”

“沒有，我兒子在外地上大學……”薛義低聲音，“我小三的孩子在那上學，陳警千萬別告訴我老婆，人到中年嘛，你懂的！”

“理解理解，不打擾你們了。”

“好的，改天再一起吃飯。”

陳實扭過臉，笑容立即從臉上消失，他對護士長說：“拜托你幫個小忙。”

陳實在樓下坐著煙，林冬雪問了他的方位，跑來，說：“聽了一耳朵醫院的緋聞，覺都可以拍電視劇了。”

“有懷疑對象嗎？”

“有，高醫生！據同事的證詞，他應該是最后一個見到死者的，可他本人卻語焉不詳，很可疑。”

“機！”

“高醫生年底要評副教授，假設他有什麼丑聞，評職稱的事就泡湯了，殺人滅口這種可能你認為呢？”

“殺什麼人滅什麼口？”

“有護士反映，高醫生同時和好幾個生玩曖昧，我想應該是那方面的丑聞吧！”

陳實若有所思，顧左右而言它，“死在這里的病人，除非是家屬提起訟訴，否則不會有法醫解剖，一定有很多謀殺藏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

“你是指，家屬不想承擔巨額的醫療費？這和本案有關嗎？”

“有關沒關，查一查才知道……謝謝！”陳實起，從走過來的護士長手中接過一個塑料袋，里面鼓囊囊地塞著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

“一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