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局里要辦的案子堆積如山，陳實幾乎全天都在隊里幫忙，雖然他喜歡這種生活狀態，可上卻總是表現出更想回去開出租車的意愿。

要是被他們知道自己其實樂在其中就麻煩了，以后恐怕真的就慢慢了全職刑偵顧問。

這天手上的一宗案子宣告結束，陳實提議出去吃個火鍋放松一下，他和林冬雪剛離開市局，一名接警的警員跑來說：“林警，現在有空嗎？”

“有，怎麼了？”

“剛接到報警，中山醫院死了一名護士，懷疑是跳樓自殺，你們去一趟唄！”

“行，我這就去。”林冬雪對陳實說，“理完再吃飯吧。”

“理完恐怕就吃不上了。”陳實說。

兩人上了車，另外還有一輛警車，跟著三名鑒定人員，一路來到中山醫院，住院樓下面圍了一圈人，多半是看熱鬧的病友，陳實說：“麻煩讓一讓，警察來了！”用手分開人群進到里面。

地上躺著一名穿護士制服的人，俯面朝下，的皮暴在清冷的空氣中，已然發白，死者雙手分開，左長，右以詭異的姿勢向上扭曲著。

一名醫生一名護士蹲在尸旁邊，護士兩眼紅通通的，手里握著手帕，醫生說：“不好意思，我們就是想看看還有沒有救，所以過來檢查了一下，不是有意要尸的。”

林冬雪說：“能理解……死者你們認識嗎？”

“是……”

醫生正要說，護士搶著回答：“是我同事杜婷，昨晚還和說話來著，怎麼今天人就沒了。”說著，拭起眼淚。

陳實見這里人太多，大家散一散，同時吩咐鑒定人員拍完照，趕把尸抬到病房里去，醫生去找來一塊白被單和一床單架，鑒定人員抬走尸的時候，特別注意了一下地面，看看有沒有什麼。

林冬雪登記了一下尸發現人的信息，發現者是個病友，早上溜彎的時候發現這里趴個人，于是就報警了。

在場的醫生名高銘，護士韓招弟，是這里的護士長。

韓招弟稱，死者杜婷昨天夜里值班，最后一次見到是在護士站，當時巡夜去了，是晚上四點，大約五點鐘左右，杜婷發短信給同事，稱有點頭暈先走了，直到今早十點被發現死于樓下。

林冬雪注意到，高銘眼神閃爍，好像有些愧意。

向韓招弟詢問了和杜婷一起值班的護士名字，便道：“兩位先去工作吧，給我們來理，有問題我再找你們。”

高銘說：“好的，我上午在心科坐診。”

見沒熱鬧可看，人群漸漸散了，林冬雪正要走，見陳實回來了，手上拿著拍照用的相機，他說：“等下。”

他舉起相機，對準上方，不斷地調節鏡頭，一邊朝上面的窗戶看一邊問：“死者巡邏的樓層是哪幾層？”

“五、六、七，都是病房。”

“七樓的窗框好像有灰塵被拭掉了，旁邊墻上有些抓痕，你瞅瞅。”

陳實遞來相機，借著相機的變焦鏡頭果然能看見這些痕跡，林冬雪放下相機，道：“你懷疑是謀殺？”

“說不準，上去看看唄！”

他們來到死者墜樓的病房，這間病房是空著的，窗戶開著，屋里冷颼颼的，陳實用手攔了一下林冬雪，指指地面，“可能有腳印，待會讓鑒定人員過來看看。”

兩人從兩側繞到窗前，窗戶平時是鎖著的，防止發生意外，但從灰塵看果然有打開的跡象。

陳實讓林冬雪繼續了解況，陳實去看看尸。

林冬雪來到護士站，杜婷的死在這里引起軒然大.波，護士們說杜婷平時為人低調，很與人有沖突，結下梁子被殺就更不可能了。

至于自殺的可能，一名和死者關系較好的護士稱，杜婷最近向某位醫生表白，結果被拒，那兩天緒確實有些低落，可要說因為這個自殺，覺得不可能，但別的原因也想不出來了。

“表白的醫生是誰啊？”林冬雪問。

“就是心科的高醫生。”

“還有個問題，病房的窗戶誰可以打開？”

“我們都有鑰匙，所有病房的窗戶鎖是一樣的，平時基本上不開。”

“謝謝配合！”

那名護士跟了上來，神神地說：“警察姐姐，我還有個線索要提供，昨天晚上我看見高醫生和杜婷單獨在一起，在他的辦公室里，然后我還聽見杜婷在哭。”

“當時是幾點？”

“四點左右。”

林冬雪隨即去心科找高銘醫生，林冬雪問：“你和死者是什麼關系？”

“普通同事而已。”高醫生說。

“有人稱，幾天前向你表白，但是被拒絕了，有這事？”

高醫生尷尬地笑笑，“我以為在開玩笑，就隨口拒絕了，再一個，我對確實也沒覺，大家都是年人，這點小挫折不會導致自殺吧？”

“昨晚十二點以后你在哪？”

“不是懷疑我吧，我在家！”

“可是醫院的手記錄顯示，昨晚有一臺急診手，你十點鐘來了一趟醫院，一直到四點才離開。還有人反映，看見你和杜婷單獨呆在辦公室里。”

高醫生流下一滴冷汗，說：“我找，代一些工作上的事，這很正常。”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撒謊，說不在醫院。”

高醫生顯得更加張，“這是命案，我只是不想和它扯上關系，人之常，你應該能理解。”

“理解歸理解，但我希你說實話，這樣才能還死者一個清白。”

聽到“清白”這個詞的時候，高醫生表現得更加不自在，林冬雪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就站起來道了一聲“先告辭了”，便離開了。

林冬雪站在走廊里左右環顧，這里沒有安裝監控。

陳實打電話過去，林冬雪來到臨時停尸的病房，死者躺在病床上，臉上的跡已經被掉，出傷痕和淤，是個姿尚可的小護士，年紀很輕，可能還不到二十歲。

“有發現嗎？”陳實問。

“有個醫生比較可疑，我正在調查……你這邊呢？”

陳實看了一眼尸，“側顱上有一擊打傷，藏在頭發里不容易看出來，如果說墜樓的時候意識是清晰的，會下意識地作出防作，那麼部、手部的作勢明顯會多于別，但死者全傷很均勻，說明墜樓的時候已經沒有意識了，從這種種看，死者是被謀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