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宿沒睡，陳實在車上瞇盹了一會，車停的時候他立即醒了，問：“到了？”

“沒到，帶你買服。”瘦子說。

“買服？”

“瞧你這服，跟城鄉結合部來的似的，帶你換一。金剛，你看著車！”

“我金剛！！”

兩人開到城里一家連鎖服裝店，試服的時候瘦子說：“楊哥就是這樣，新來的人得調查一下才敢用，你不要見怪。”

“我本來是見怪的，昨晚爽過之后，我希他再關我七天。”

“哈哈，你太逗了！說真的，你來我高興的，終于有個說話的人了。”

“咱這個團伙就四個人？”

“不是不是，還有不人。”

“小老弟，今天楊哥會給我什麼任務啊，能不能提前一下試題？”

瘦子低聲音，“一般第一個任務會讓你去揍人！”

“揍人？”

“到時會有人監視你，你要往死里揍，不能放水……不過大叔你肯定沒問題啦，你揍過的人還嗎？”

“除了怕打出人命，別的我倒不擔心。”

“不能打死，千萬不能打死……我們是賣保險的，不是黑社會，懂嗎？”

“懂！那這個考驗之后呢？”

“會讓你殺人，當然，不是像你們那樣，拿刀直接砍死，要做得巧。”

“一點！”

“楊哥現在手上有一個單子，被保人要死于一樁車禍，我估計他會讓你做這個，益人如果拿不到那五百萬保險金，你就出局了。”

“出局的意思是……”

“讓你滾了唄！我這里和你一下，楊哥怕你出去說，可能會繼續關你。”

一想到那七天的囚，陳實心有余悸，瘦子又說：“辦了，會帶你見老大。”

“楊哥不是老大？”

“他不是，只是個中層，老大是……你見了就知道！”

陳實點頭道：“謝謝你告訴我。”

“應該的，我還是希你能留下來，以后有個說話的伴。”

“那這個制造車禍有什麼技巧？”

“沒什麼技巧，剪剎車線，要剪得巧，回頭我可以教你。”

陳實拍拍他，“了請你吃飯。”

“太不夠意思了吧？就吃飯？”瘦子提高音量。

“好好好，掙到第一筆錢，還帶你去昨晚那地兒玩！”

“好，祝你功！”

瘦子抬頭，突然吹了個流氓哨，對陳實說：“呵，那妞正點啊！”

陳實看見那邊，笑容陡然收斂，林冬雪正帶著陶月月在挑冬，聽見有人吹流氓哨，看過來，視線正好和陳實對上，那一瞬間，的眼神又驚又喜。

陳實微微搖頭，示意不要聲張，指指陶月月作了一個走開的手勢。

雖然他不想這樣做，但考慮到各種不確定，這是傳遞報的天賜良機，他對瘦子說：“上去試試啊！”

“算了算了，帶著孩子呢！”

“那孩子去試間了，好機會。”

瘦子用手抹了下頭發，說：“我覺得我今天狀態怎麼樣？”

“帥了！”

“借你吉言！”

瘦子大搖大擺地上去搭訕了，陳實迅速溜開，陶月月正在試間等他，悄悄推開一條出眼睛。

陳實進到試間，蹲下來，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什麼都別問，林姐姐會告訴你，我接下來的每個字你都要記在腦子里。”

陶月月點頭。

“你告訴，建福路49號是壞人的位置，先別著急收網，可能還有上線，埋伏著人等我消息。壞人有一宗五百萬人保險單，應該是近期生效的，他們讓我去制造汽車意外弄死被保險人，你讓林姐姐想辦法，做好準備后，就在泉升大廈放煙花……記住了嗎？”

“記住了。”

“真乖！”陳實笑著的腦袋。

試間的門沒關，一個大叔打開門，看見這一幕，出鄙視的神。

陳實喝斥一聲，“看什麼看，我在幫兒系扣子。”

礙事的大叔走了，陳實說：“我走了。”

陶月月依依不舍地摟了他一下，說：“陳叔叔，你早點回來，林姐姐的飯做得太難吃了，我都不忍心揭穿。”

“我會盡快回來。”

陳實來到外面，聽見一陣喧鬧聲，只見瘦子倒在地上，屈了一只大蝦，雙手捂著部，林冬雪雙手岔腰，一臉鄙視，這時看見了陳實。

陳實作了一個讓們走吧的手勢，林冬雪微微點頭，用型說了句“保重”。

陳實過去扶起瘦子，說：“怎麼了？我去試個，你怎麼就倒下了？”

“別提了，那妞練過啊，一下子就把我……我蛋沒吧？”他低頭檢查。

“哈哈，你也太挫了，對人家說什麼了？”

“我也沒說啥，就夸條子正，這也生氣？母老虎嘛簡直！”

隨后他們開車來到建福路，窩點藏在一棟爛尾樓下面，陳實來到楊哥的辦公室，他笑盈盈地問：“昨晚玩得怎麼樣？”

“爽了！”陳實笑道。

“今天該工作了。”

“有事盡管吩咐。”

楊哥掏出鑰匙，打下桌子最下面的屜，陳實注意到里面有不文件，楊哥拿出放在最上面的一張照片，到陳實手里，“今晚八點去石猴子路，打這個人。”

“有什麼技要求嗎？”

“你看著辦，別打死了就行，重傷害險，要打得他不能上班。”

“小case！”陳實收起照片，“那我白天干什麼？”

“走廊上的房間有編號，004是你的，你可以在里面睡睡覺，消磨時間，晚上出發。”楊哥掏出一串鑰匙到陳實手里。

走的時候，陳實說：“楊哥，你還不信任我？”

“耐心和謹慎，記得嗎？做這行的兩個重要因素！”楊哥笑笑。

來到“自己”的房間，陳實發現這里有床、有冰箱、有電視，書架上擺滿了令人乏味的營銷雜志，他掏出手機看看，仍然沒信號，便雙手枕著腦袋躺在床上，很快睡著了。

一覺醒來，瘦子招呼他吃飯，坐一桌的除了金剛、前臺小姐還有幾個生面孔，可能都是團伙里的人，瘦子給介紹，陳實只是笑笑，也懶得記他們的名字。

瘦子拍著陳實的肩膀說：“這位陳大叔可是位大賢，以前混過社會的，現在學低調了，賣保險……”

眾人大笑。

陳實說：“多多關照啊各位，我先敬大家一杯。”

瘦子用手按下陳實的杯子，“今晚不能喝酒，你還有任務呢！”

“對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