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和林冬雪放下筷子，了，陳實說：“招吧！”

“先給我來一口，我得不行了，胃里跟火山發似的。”張金磊流著口水說。

“來，先說。”

“就一口。”

“我數到三，再不說就沒機會了，一……”

“我招！我招！”

張金磊說他朋友牛牡丹一個月前看中一家奢侈品店里的LV包包，準備來個順手牽羊，沒想被店員逮個正著，還強行搜了，覺特沒面子，說想要LV包包，只要那家店的。

當時張金磊和小呂同時在追求牛牡丹，或者說牛牡丹同時在和兩個男生玩曖昧，小呂這人很慫，但是張金磊承認他“有點小帥”，而且上過學比較有想法，張金磊覺自己可能會落敗。

所以牛牡丹提出的要求，二個敵立即想辦法去滿足，另外張金磊一直都很眼饞小呂那個電子煙，就趁此機會打賭，如果張金磊先搞到包包，小呂就把這電子煙給他。

小呂能有什麼主意，去找他那個天天沉迷游戲的老子要錢唄，12月10號晚上，小呂上門要錢，他老爸說馬上游戲里有新年活，暫時沒錢，過陣子的。

小呂說急用，他老爸說你連工作都沒有，要錢干嘛，還不是吃喝玩樂。

小呂氣不過，拔了電源，把他老爸的主機抱到樓下扔到水里，沒想到他老爸追下來，竟然一個猛子扎河里去撈主機，居然不管兒子。

“也真夠奇葩的！”張金磊嘲笑道。

小呂沒轍，但張金磊有轍，他經常幾天的調查，發現總店最容易下手，對面都是一些風化場所，只要一個電話謊稱有警察要來，他們立馬會關門，不會有人看到。

于是那天晚上，張金磊拉著一票哥們去吃了頓飯，然后來到興聯路上，果不其然，店全關門了，整條街空的。

幾人手開始撬鎖，這種小小的事他們做得多了，心里毫無愧意，要是不做這個，哪來的錢去KTV，去網吧？

進門之后，幾人就開始狂拿東西，把貨架推倒，還在上面撒尿，盡地狂歡，牛牡丹夸他真是個好男人，還親了他一口，被小呂看見，氣得渾發抖。

沒想到店里居然還有一個店員，而且這家伙好死不死地跑了出來，大喊：“我已經報警了！”

團伙里的大胖一子砸到店員腦袋上，店員倒地，幾個男生上去又補了幾下，牛牡丹嚇傻了，說大胖殺人了，大胖說人沒死，就是昏了。

張金磊說警察一會就來，于是他們立馬逃之夭夭。

“那些包，現在還在牛牡丹那里，原本是打算等風聲過去了，自己拿來用的，沒想到你們居然查出來了，我心服口服……我可以吃了嗎？”說到這里，張金磊已經饞得滿口水。

陳實拿起豬排飯和可樂，放在審訊椅的檔板上，張金磊被拷著雙手，不方便用筷子，就用手抓，貪婪地吃起來。

陳實問：“說說電子煙的事，雖然你們打過賭，但當晚小呂發生了意外，按理說應該不會在你上。”

張金磊滿口是食，口齒不清地說：“出車禍之后，電子煙確實在他上，我說這東西應該是我的，讓警察拿走，豈不白白便宜了警察，所以我拿走了……這沒什麼吧？”

“跟你搶劫店鋪的事比起來，是沒什麼……當時一整晚，電子煙有離開過小呂嗎？”

“沒有。”

“你仔細想想。”

“哦對了，我們搶店的時候，把車停在附近一個大院里面，小呂的電子煙應該放在車上。”

林冬雪看向陳實，小聲說：“難道是電子煙被人加了料？”

“不排除這種可能了……對了，老彭的試驗已經過去二十四小時了吧，去問問看。”

兩人離開，張金磊在后面嚎：“不放我走嗎？把我關拘留室也行啊，這拷著多難！”

陳實說：“你等下，還有事要問你。”

“那再給我來一份啊，我還沒吃飽呢！”

陳實把桌上剩的兩份豬排飯給他，張金磊先打開林冬雪吃過的那份，猥瑣地笑笑，“嘿嘿，姐姐的口水，真香。”

林冬雪一陣惡心，折回去把那份飯搶走，扔在了審訊室外的垃圾桶里。

來到技中隊，彭斯玨果然還沒下班，聽陳實說完電子煙這個細節，彭斯玨道：“完全有可能。”

“你的試驗怎麼樣？”

“我正準備告訴你們，我昨晚吸了手劑量的異氟醚，現在我的含量是每毫升0.03微克，但是死者上檢測到的，達到了每毫升0.4微克。”

“整整四十倍！”林冬雪驚呼，天才的算贏得彭斯玨一個鄙視的眼神。

“是13.33倍。”彭斯玨說，“無論死者代謝能力有多差，除非他一整天不出汗、不喝水、不排泄，否則不可能有這麼多藥殘留……剛剛你提到電子煙，讓我化驗一下吧！”

“給！”陳實已經把這東西帶在上，從口袋中掏出來。

兩人就在這里等待，彭斯玨親自上陣，五分鐘后告訴他們，“這里面有微量的異氟醚殘留。”

陳實說：“電子煙會反復注煙油，里面的藥被不斷稀釋，12月10日晚上死者吸的異氟醚一定非常多。”

“多到足以令他無法控制方向盤，或者在駕駛途中昏睡。”

“太好了！”林冬雪興不已，真相最終揭曉的瞬間，是警察最快樂的時候，“死者的死，是有人蓄意謀害！”

陳實說：“但要怎麼證明這和他母親領到保險金有關，他母親當時在外地，沒有做案可能……實際上我們可以認為是幕后主使在從中作梗。”

“也就是說，要證明這是一宗詐保案，還是得從源頭上查起……也不知道曉東查得怎麼樣了。”

一名警員急匆匆地跑進來說，“外面來了一個人，全都是，你們快去看看吧。”

彭斯玨帶上一個急救包，和陳實、林冬雪一起來到市局的門廳，只見地上倒著一個服破破爛的男人，上沾滿跡，他的左手死死地按著右手，原來他的小拇指被切掉了。

林冬雪上前查看，被陳實攔住，陳實蹲下來搖晃他：“哥們，怎麼了，是不是來報案的？”

那人睜開眼，“快去救曉東……”然后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