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指甲里的皮屑，就是包養過的商人邵大海的，實際上邵大海現在人就在局里。

聽到這個消息，陳實到驚訝的同時，也有點失，彭斯玨把他的表看在眼里，說：“你是不是希案件更有挑戰一點？”

“哈哈，早點破案早點休息，我不得呢！那個嫌疑人在哪？”

“審訊室。”

“一起去看看。”

“我不去，還有工作。”

“走吧走吧，當警察最大的樂趣就是揭曉真相的那一刻。”陳實生拉拽，是把彭斯玨拉走了。

審訊室里，一個謝頂的中年男人正在拼命自辨，“我沒有殺人！我怎麼可能殺人呢？我做了那麼多慈善，捐了好幾所希中學，我還信佛，我不可能殺人的，你們不要誣陷我好吧？”

林秋浦手上拿著剛出爐的鑒定報告，“死者指甲里的皮屑就是你的，你怎麼解釋！”

“這……”邵大海目游移。

“快說！”

邵大海嚇得渾一哆嗦，說：“我那天是找過，你們也知道，以前我和過一陣子，后來讓我老婆知道了，然后就……鬧得很難看吧，我老婆帶上我那幾個小舅子當街堵我，還揪著頭發打，被路人拍下來傳到網上了，現在還能找到呢，‘龍安市打小三視頻’。我老婆得知我給花了不錢，不爽，我當個惡人，把錢要回來，我去討了幾次，跟孔婷婷鬧得不太愉快，就一直沒怎麼聯系……”

“后來呢？”

“前幾天突然聯系我，說一個人寂寞了，想出來開房，我當然就沒拒絕了，當晚就那啥……發生了關系。我心想，該不會還對我舊不忘吧，包小三是個技活，就跟養貓養狗一樣，養好要投不錢和力呢，孔婷婷這孩長得漂亮的，拿得出手，而且沒怎麼念過書，子無才便是德嘛！再一個，我老婆剛查出腺癌，怕是沒幾年好活了，我就尋思趁著舊復燃，等老婆死了就娶好了。”

“所以你就去找？”

“是啊，我找聊天，給打紅包，都對我搭不理的，我心說，怎麼人也有拔吊無，難道那晚只是想找刺激？所以我就上門找……”

“哪天？”

“平安夜中午啊，我是打算約出去吃飯的，可是我滾，我就來氣了，和吵了幾句，就是那個時候撓了我一下……瞧，我手上還有道道呢！”

“真會編故事啊！”

“領導，我真的沒編故事，這些都是事實，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行了行了，別賭咒發誓了，你知道為什麼突然找你開房？”

邵大海搖頭，“可能是寂寞了吧？”

“實際上，懷疑自己染上了艾滋病，瘋狂地報復社會，順便報復了一下你。”

邵大海震驚不已，“那有沒有……”

“沒有，我們已經驗過了，沒有得病。”

邵大海的眼睛仍睜得大大的，然后把臉埋在雙手之間，“媽的，差一點就萬劫不復了，我還以為喜歡我呢！我這輩子真是吃B虧上B當，險些死在B上面。”

邵大海的話讓記錄員微微皺眉，林秋浦用筆敲打桌子，說：“說案發當天的事。”

“案發當天……呸，什麼案發當天，我真的沒殺人。”

“當晚七點，你在哪？”

“在家，我兒子可以作證。”

在外面旁聽的陳實搖頭，“他不是兇手。”

“高型都不符。”彭斯玨說。

“那咱們還是走一趟吧。”

彭斯玨提上一個勘察箱，兩人回到案發現場，他們并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外面觀察電箱，彭斯玨說：“握手上面沒有灰塵。”

“你往周圍看看，周圍都很臟，就把手這一塊很干凈，有人過，然后把灰全部掉了。”

“也未必是當天。”

彭斯玨并非是在抬杠，理不辨不明，兩人只是站在兩種可能上，進行辯論。

和宋朗搭檔的時候，他們經常像這樣激烈地討論案，雙方都樂在其中，看著陳實專注的側臉，彭斯玨心里像有個疙瘩，明知道是那個人，卻不能說出來。

他無數次告誡自己，在任何場合，“宋朗”這個名字絕對不能夠出口，那個人是背著兩條人命的在逃通緝犯，盡管他相信宋朗是無辜的，但為警察，他必須守住底線。

眼前這個人只是陳實，一個會破案的好心市民，他自欺欺人地對自己說。

“發什麼呆啊？”回過神來，陳實正盯著他的眼睛。

“在考慮一些事。”彭斯玨不聲地掩飾過去。

“打開看看吧。”

電箱沒有鑰匙，直接就可以打開，陳實要過彭斯玨的放大鏡，對著電閘觀察了一陣，說：“主電源被過。”

“有指紋嗎？”

“這玩藝是陶瓷做的，我看不出來。”

彭斯玨打開勘察箱，在電池上接上紫外線燈，對著電閘照，他搖頭說：“沒有。”

“沒有才可疑，如果是屋主自己的，為什麼要戴手套？”

“進屋看看吧。”

為了方便查案，案發現場的鑰匙由這里的居委會代為保管，剛剛上來的時候陳實討了鑰匙。

他打開門，地上的跡尚未清理，警方用繩子圈出死者倒地時的廓，兩人直奔冰箱，打開來，一腐爛的臭氣撲面而來，陳實用手扇著風，一回頭發現彭斯玨不知何時戴上了口罩。

“你倒是給我一副啊！”

“就帶了一副……這些菜爛這樣，這個季節就算放在常溫下，也不會腐爛得這麼嚴重。”

“看來你平時不做飯，這小姑娘不太講究，把生食和食放在一起，在封環境下，這些生上的細菌會跑出來，加速腐爛。”

“那也沒這麼快的，菜爛這樣，至要一周時間。”

“這些好像是吃剩的外賣，我找找！”

陳實去翻垃圾桶，果然找到了外賣的收據，他一一核對，這些菜確實是一周以前點的，吃剩之后就隨手扔在冰箱里……這孩的冰箱，也就是個豪華版垃圾桶。

陳實沉默了，這時彭斯玨發現一塊吃剩的布丁蛋糕，他拿起來看了看，“這個還很新鮮，像是這幾天買的……上面有保質期，到12月24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