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問：“你和孔婷婷什麼關系？”

“大學同學，朋友。”

“不止這些吧？”

“一定是小王說的吧？是，我是追過，但從來沒答應過我，實際上我和已經很久沒聯系了，聽說的死，我只是覺得有點突然。”

陳實一直在察言觀，韓樂的視線有點閃爍，似乎有所瞞。

他決定扔出一枚炸彈，說：“你知道孔婷婷在死前，以為自己患上了艾滋病，并且瘋狂地和陌生男人上床嗎？”

“什麼！？”韓樂大驚，“不可能，不是那種隨便的孩。”

“這件事用不著你來斷言，是事實。”

韓樂愣了半天不說話，然后道：“好吧，我知道人是會變的，也許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總在清晨的柳樹下背單詞的純潔孩了。”

“你知道誰和有過結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說了我們很久沒聯系了，我也不可能逮著一棵樹吊死啊，其實我早有朋友了，呶，那個就是。”他用下朝收銀臺指了指，那里站著一個滿臉雀斑的短發孩。

陳實掏出手機，準備換聯系方式，“有什麼況，及時聯系我們好嗎？”

“一定！”

“那就不打擾了。”

林冬雪頻頻地用眼神示意陳實，陳實視而不見，離開超市后，林冬雪說：“為什麼不問問不在場證據。”

“言多必失，別一下子問那麼直接的問題。”

“你覺得他說實話了嗎？”

“覺有所瞞……林大小姐，你有過備胎嗎？”

林冬雪瞪大眼，“問這個干嘛？孩子都有虛榮心，喜歡那種眾星拱月的覺，但我可從來不干那種事。”

徐曉東說：“我當過備胎。”

“說說。”

“就是中學的時候喜歡一個孩子嘛，也約出來玩過，可從來不愿意在同學面前和我走一起，后來發現原來有男朋友，臥槽真是傷了心。”

“會想殺死嗎？”林冬雪好奇地問。

“沒有吧，就是傷心罷了……當然，也有點恨。”

“備胎的心果然很微妙，這個韓樂可以觀察一下看看。”陳實說。

陳實并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鬼鬼祟祟地進了員工更室，一個大姐走進來說：“你們干嘛？”

陳實向林冬雪遞個眼，林冬雪掏出證件，“我們是警察，我們正在查一樁……”

“失竊案！你們有個員工丟了一件重要的東西，昨天才報的案。”

大姐沒看清林冬雪證件上寫的是刑警，信以為真，說：“怎麼不找經理？”

“涉及私，報案人并不想聲張，可不可以麻煩你……”陳實指指柜子。

“可以可以，配合警方工作是應該的。”

大姐去取來鑰匙，陳實拜托把幾個柜子依次打開，裝作找東西的樣子，最后才要求打開有韓樂名字的儲柜，里面放著韓樂的服，陳實眼尖，看見一頭發，就趁大姐不注意取了下來。

在服下面還著一本書，是一本名為《夜之瞳》的偵探小說，作者辛白，陳實“咦”了一聲，“上回那個作家寫的？”

“警同志，找到了嗎？”

“沒有沒有，再看看別的柜子吧。”

裝模作樣地把柜子全部看了一遍，陳實謝過大姐，就此離開。

三人商量接下來去哪查案，專案組的聊天組里，彭斯玨說他有一些進展，另外林秋浦說有一個死者的朋友要反映些況，離他們很近，他們跑一趟。

陳實說：“那就暫且兵分兩路吧，我回去找老彭，你們去了解況。”

林冬雪奚落道：“彭隊長永遠放在第一位。”

回到局里，陳實徑直來到技中隊，屋里冷得凍死人，警員們都在跺腳哈手取暖，彭斯玨則坐在顯微鏡前，目不轉睛地朝里面看，毫不影響。

“怎麼了？技中隊改古墓派了？”陳實調侃道。

一名警員說：“隊長正在做冰箱里食腐爛的實驗。”

房間里果然多了一臺舊冰箱，陳實笑道：“真敬業啊！”

彭斯玨頭也不回地說：“現在的常溫是5度，冰箱里的雪糕要融化那樣，可能得花不時間……另外我還看了田納西大學的實驗數據，在室溫30度的況下，尸的腐爛會加速五個小時。”

“尸農場？”

“沒錯！”

國的三所大學聯合建了一座尸農場，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尸，水泡、土埋、封、泥碳鞣尸，用以收集尸在不同況下腐爛的數據，以供破案之用。

彭斯玨說：“案發當晚有沒有斷電，死亡時間的推斷會有五小時的誤差，但是要怎麼確定斷電是否那晚發生的？”

“我回來的路上冒出一個猜想，兇手是下午三點殺害的死者，然后去門外拉掉電閘，第二天早晨再悄悄回來打開電閘，站在法醫的視角看，室里一直開著空調，所以會把死亡時間往短了推測，判斷是晚上七點命案發生，實際上屋一直是常溫狀態……這是逆向思維，如果兇手真是有意為之，他一定很聰明。”

“導法醫的想法，這未免太聰明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不在場證據，警察找到他的時候，他可以從從容容地說，我那天晚上七點有不在場證據。”

彭斯玨沉片刻，說：“還有另一種可能，斷電是之前發生的，冰箱里的食早就壞了，命案確實是那天晚上七點發生的……別忘了，那個男的七點鐘還接到了死者的電話。”

“我說了是猜想，大膽假設，小心證明。”

“我覺得你把兇手考慮得太復雜了。”

“不，一個人想要罪的時候，會表現出比平時更高超的智慧，這就急中生智。”

“在這里討論，也沒結果，不如去現場再看看吧。”

陳實立即同意，說：“等下，我有東西要給你。”他把韓樂的頭發樣本給了彭斯玨，“和死者上找到的發比較一下吧。”

彭斯玨把這個給屬下去做，一名警員說：“隊長，皮屑樣本的結果出來了，DNA完全匹配。”

陳實一愣，問怎麼回事，彭斯玨說：“好像不用跑一趟了，嫌疑人已經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