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代保安去找找昨晚八點到今天早上六點的監控，順便問一下同事，有沒有見過提著大箱子或者推著車進來的可疑人員。

然后陳實將開著視頻的手機擺在灶臺上，拿起水管，林秋浦說：“哎哎，別用水沖啊！”

“尸早就被污染了，上都是泔水，你要讓老彭全部化驗一遍？不怕累死他？”

林秋浦一陣語塞，道：“你小心點。”

陳實打開水龍頭，把尸沖洗干凈，死者是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材矮胖，謝頂，全上下溜溜的，只穿了一條紅，左腳有只白子。

陶月月目不轉睛地看著尸，說：“這個叔叔好像很憂傷。”

“是啊，被人殺了，能不憂傷嗎？”

林秋浦在手機里說：“不要下結論，你查案能不能認真點？帶個小孩什麼事，這是小孩能看的畫面？”

“林隊，你在旁邊安靜地看著，不要指揮我，我又不是你手下。”陳實說。

林秋浦氣得無話可說。

陳實蹲下來，用戴了橡膠手套的手拿著死者的手掌看了看，說：“林隊，你記錄一下。死者應該是從事文職工作的，手指和指甲的磨損只有長期使用電腦的人才會留下，這個型也是長期不運的人才會有的。”他湊近死者的臉聞了聞，繼續說：“好重的酒味，死前應該喝了酒或者被人灌了酒。”

“你確定不是泔水的味道？”臨時當起記錄員的林秋浦說。

“你過來聞聞就知道了。”

“我怎麼過得來！”

陳實翻開死者的眼皮，瞳孔已經混濁，呈翳狀，他又了死者上肢的，道：“由于死者被搬過，尸斑沒有沉積，但是從種種跡象來看，死亡時間是二十四小時左右。”

“確定？”

“錯不了。”

“死因呢？”

陳實用一手指開死者的，外面的廚師見狀都皺起眉頭，陶月月卻蹲在一旁看得很認真，還指出來，“陳叔叔，他里有沙子。”

陳實點頭，提高音量，“口腔里有量泥沙及帶紅跡的泡沫，皮微微有褶皺，剛剛在指甲里也發現了泥沙殘留……看來是溺斃。”

“你剛剛還說是被殺的！”林秋浦逮到了口實。

陳實沒理會，雙手去死者上的骨骼，由于死者脂肪略厚，他要用點力才能到骨骼，陶月月問：“這個叔叔這麼胖，怎麼會淹死的？”

“胖也未必就會浮起來，況且還有人站在岸邊用子打他。”

“你說什麼？”林秋浦警覺道。

“肩胛骨、肋骨、頸骨還有顱骨有多骨骼傷，全部集中在死者朝上的一面，可見有人當時站在岸邊使勁地打他，使他沉進水里，致使溺斃。”

“是謀殺！”林秋浦震驚。

“等下，腹部有一淤，這個形狀……”陳實聽見嘎嘣一聲，一抬頭發現陶月月在吃黃瓜，他說，“從哪拿的？”

“桌上啊，有好多呢，我了。”陶月月一臉無辜地說，又咬了一口。

陳實笑了，陶月月把新買的手機給他，他先打個閃燈對著死者腹部拍了個照片，然后以手機為標尺丈量那塊傷痕的長度及寬度，他說：“是個鞋印，長24公分，換算下來這人的高應該有175到180，可能是男。”

他把尸翻過來，對陶月月說：“轉過去，兒不宜。”

“我不！”

陳實對實在沒轍，拉下死者的，在腰部發現了一些淤腫，這片淤腫比較均勻，他說：“死者被那一腳踢到墻上，腰部撞在墻上。”

“難道不應該是一腳踹下水嗎？”林秋浦道。

“事實如此。”

“那就是兇手與死者先發生了爭執，然后兇手又將死者扔下了水。”

“然后又撈上來，服棄尸？”

“事實如此！”林秋浦說。

保安進來，說找到一些線索，陳實點頭，把尸用袋子裹了幾層，廚師幫忙抬到車上，放在后座上。

后座上原本放了買回來的蔬菜，陳實估著今晚沒法做飯了，便提出來給廚師，說：“剛剛小鬼吃了你們一黃瓜，這些菜你們拿去吧。”

“我們今天怕是開不了張了。”廚師苦笑，但還是接過了，“勞駕，我問下，飯店是不是要被封幾天？”

“沒事，正常營業吧，那里不是命案現場。”

被陳實裝在口袋里的林秋浦大聲說：“不要擅作主張！”

陳實只當沒聽見，又說：“對了，泔水桶留下來，蓋上蓋子不要，之后會有警察過來取取，里面可能有證。”

“明白！明白！這位警，你辦案可真麻溜。”

廚師們走后，陶月月指著車子問：“這個叔叔今晚要和我們一起睡嗎？”

“不會，他會睡在警察局里。”

“警察會把他切碎嗎？”

“是啊，那解剖，是為了破案。”

“可憐的叔叔。”

“不要對小孩子說這些！”林秋浦在口袋里大喊。

陳實掏出手機，說了句“沒流量”，就把視頻給切斷了。

陳實確認了一下車鎖好了，摘掉橡膠手套扔進垃圾桶，和陶月月來到保安室，剛剛帶路的保安指著一名年輕的保安說：“小王昨晚值班，他說看見兩個人提著一個大箱子進來。”

保安小王說：“一男一，的穿著貂皮，下面是皮，頭發染過。”

“男的呢？”

“很普通。”

“很普通是什麼意思，多高？”

“沒我高。”

陳實目測了一下他的高，看來那男的不到170，他問：“你當時沒攔下他們？”

“我……我當時有事。”

“在玩英雄聯盟？”

“是王者榮耀。”

陳實笑了，道：“給我看看監控吧。”

打開監控，陳實快進到那個時段，果然有一男一進來，兩人推著一個特別大的箱子，男人穿著羽絨服，戴著一頂帽子，的戴著框架眼鏡，相貌很模糊。

大約十五分鐘后，這兩人又出來了，仍然是推著箱子，但這次顯然不那麼費勁，應該是箱子里的東西已經被扔掉了。

陳實在紙上寫了一個郵箱，說：“把剛剛那份視頻拷貝發到這個郵箱上，還有，這是命案，之后法庭開庭，可能會傳你當個證人，到時配合一下。”

“有錢拿嗎？”保安小王問。

“沒錢，不過會上報紙、上新聞。”

“我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