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問：“你怎麼了？想到什麼了？”

“給我再看一眼老彭的報告。”

陳實拿過尸檢報告仔細看過一遍，挲著下沉不語，說：“看來還是得去一趟。”

之前留了武豪的聯絡方式，陳實打過去，說明想走訪一下他的住，武豪第一反應就是：“你們懷疑我？”

“你的住不就是你哥的住嗎？我們是想看看你哥的房間。”

武豪像松了口氣似地“哦”了一聲，說：“有啥好看的！”

“沒事，不好看也行。”

“可我現在還在上班。”

“我們可以等。”

“行吧，我最遲下午三點過去，世紀華府小區，你們在那等我。”

掛斷電話，陳實冷笑：“這家伙，口口聲聲不得手刃夫婦，要他配合的時候又百般推諉。”

“我明白了！”徐曉東大聲說。

“明白什麼了？”

“他是兇手！”

“何以見得？”

“因為陳哥你出了這種有竹的表，只要你出這種表，就是心里有數了。”

陳實笑了，“我刮胡子的時候也是這表……找個地方吃飯吧，然后去趟那個小區。”

上車之后，林冬雪問：“彭隊長這個結論，到底意味著什麼？”

“簡單來說，死者曾經有很長一段臥床經歷。”

“我想不明白，也許只是他個人生活習慣的問題，當事人不都說了嗎？死者在家里工作。”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說。”

“我有個學醫的朋友，有一次去影樓幫忙，幫一個人大的婦拍藝照，那個朋友過去說，小姐，我可不可以下你的？婦居然同意了，這個朋友一，告訴房里有塊，果然去醫院一查發現一顆腫瘤，幸好是早期，及時切除了，救了一條命。”

林冬雪臉頰搐著說：“你朋友也不是什麼正經人。”

“我就是想說一點，專業人士的眼睛往往能看到更多信息，老彭的結論必須重視，而且應該作為推理的核心。”

林冬雪恍然地點點頭，說：“哎，你和彭隊長又不，怎麼老是一口一個老彭？”

陳實咳了一聲，“我這人就喜歡套近乎，不行嗎？小林。”

“滾！”

吃了飯趕到世紀華府小區，時間還早，在小區門口站著實在無聊，陳實說：“給你們個任務吧，去找死者的鄰居問一件事，他家里三人的關系怎麼樣。”

“那你呢？”林冬雪問。

“我也去，我們分頭行。”

三人打聽了一圈回來，林冬雪搖頭，“沒什麼發現，現在的鄰里關系都太和諧了，他們連死者是誰都不知道，好多不知道這棟樓有人死了。”

“一看你問話技巧就不行！”

“那你問到了什麼？”

“我……我啥也沒問到，人家問我‘你是警察嗎？給我看看證件’，拿不出來！”

林冬雪大笑，“哈哈，你也有今天！”

徐曉東舉起手，“我倒是問到一些，是他們家樓下反映的，他們說這對兄弟關系其實并不好，經常聽見武豪又喊又，摔東西什麼的。”

“你再去一趟，問一個問題，這三個月來，兄弟二人吵過架沒有。”

“還去啊？行吧，那戶人家是個好看的婦……”注意到林冬雪鄙視的眼神，徐曉東忙改口，“沒你好看，真的。”

“滾，來！”

一會功夫，徐曉東興沖沖地回來，說：“說，最近三個月沒聽見吵架了，好像是關系變好了。”

“是嗎？”陳實說著，角出一抹冷笑。

一輛捷達轎車開來，武豪戴著墨鏡從車上下來，作瀟灑地摘下墨鏡，說：“久等了幾位，隨我上樓吧！”

武豪穿著一件Ｔ恤，把巖石一樣結實強壯的和腹凸現出來，看得林冬雪面紅耳赤，徐曉東注意到的反應，指指自己小聲說：“你喜歡啊？其實我也有哦！”

林冬雪瞥了一眼徐曉東弱似的材，翻了個白眼。

上樓的時候，陳實問：“武先生月薪多？”

“不多不多，一兩萬左右。”

“這個工資，在龍安市算可以了，為什麼不買套房子？”

“哈哈，我哥又不嫌棄我，我就在這住著唄，家里電視機、冰箱、熱水都是我買的，我們兩兄弟就跟一家人一樣。”

“你哥都結婚了，你們就住一起，不怕不方便？”

“這有啥，嫂子……呸，那個婦上班比較忙，經常深夜才回來……到了。”

武豪用鑰匙打開門，門里原來有一幫裝修工人正在砸地板，他說：“瞧見了吧，沒啥好看的，家全搬走了。”

“為什麼突然要裝修？”

“不是裝修，我打算把這房子出手，反正我哥死了，房子也歸我了……就一室兩廳，可能也就值個五、六十萬吧！”

“出手為什麼要把裝修全部拆了？”

“胚房不是更好賣嗎？”

一名工人過來說：“老板，你那間臥室怎麼臭臭的，撬開地板還有屎。”

“我弄死你！”武豪立即兇相畢，沉溺于欣賞他材的林冬雪頓時對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不要胡說八道，地板下面怎麼會有屎！”

“你自己看。”工人怯怯地說。

武豪對陳實解釋說：“可能是以前養的哈士奇拉的。”

“哪個是你哥哥的房間。”

“就那個，沒什麼好看的。”

陳實走進去，屋子已經完全胚房了，他注意到這里只有一間臥室，問武豪：“你平時睡哪？”

“睡客廳沙發啊……我買的一張大沙發床，放下來跟床一樣。”

“不會有種寄人籬下的覺嗎？”

“那是我哥好不好，我們親兄弟分什麼彼此！”

陳實招手林冬雪進來，低聲說：“生的鼻子靈一點，聞到屋子里有氣味了嗎？”

林冬雪嗅嗅鼻子，說：“有一臭味……好像舊廁所的氣味。”

“好了，各位警，沒啥可看的了，我還得回去工作。”武豪在后大聲說。

陳實轉過，道：“上午我們去找西門勝了。”

“他是不是有問題！”

“你說的沒錯，這人確實蠻可疑的。”

“這種人渣就該逮起來好好審，使上點手段嘛，人肯定是他殺的，我敢拿命擔保！完事了我請大家吃飯。”武豪把口拍得咚咚響。

“好好好，到時我一定來。”陳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