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寶齋出價了?沈秋出價了!
現場的觀眾一片嘩然,就連謝靜文和曹東來也都是一臉的茫然。
“沈秋!你搞什麼!”曹東來瞪著眼質問:“誰讓你出價的!350W,三十五萬都不值!你存心的吧!”
“沈秋你……”謝靜文也覺得說不過去,這幅吳歷的畫卷也只有在博館代表眼里才會有一定的觀賞價值,換到任何一家古玩賣家的手上,那絕對是個賠錢貨。
“沈秋你是不是覺得這幅畫有其他的價值?”
謝靜文知道沈秋不按照套路出牌小聲試探的問道。
“大小姐……這個我也沒辦法回答你……你信我!咱們賭一把!”
“賭一把?”曹東來緒激的質問:“沈秋你當這是在賭場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花三百萬買回去一幅廉價的畫卷?你自己當冤大頭不要!但你現在代表的是軒寶齋!”
“是啊!”康凱在背后小聲的嘀咕道:“沈秋你自己當冤大頭不要!別連累軒寶齋也跟著一起被抹黑!”
“大小姐!我堅決反對!不要出價了!這幅畫卷堅決不能要!軒寶齋就是收不到貨,也不能在這種場合丟人!軒寶齋的名譽比什麼都重要!”
曹東來沉著臉堅決,會場的燈下他的臉異常難堪。
“曹叔!讓沈秋試試吧,三百五十萬不是什麼大數目,就算虧錢也有底的!或許咱們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呢!”
“不行!大小姐!你就是太縱容沈秋了!他才做這一行多年他懂這一行的規矩嗎?他知道這里面的水都多深嗎?他完全就是把拍賣當兒戲呢!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曹東來的火氣尤為的旺盛,尤其是來仙家橋的這段時間,作為軒寶齋的第一鑒寶大師,他已經被磨的沒有任何存在了,一切的事都是圍繞著沈秋在轉,他和徒弟儼然了可有可無的明人。
“380w!”競拍會場上響起馮主任的聲音,他咬牙加了三十萬,這個價格幾乎已經到了他能承的范圍極限。
“好的好的!380w!價格已經來到了380w!還有老板繼續加價嗎?”包括拍賣師在、大部分人的目都投向了沈秋的方向,貌似數百人的競拍會場也只有沈秋這個傻瓜才會繼續跟價。
沈秋沒有立刻跟價,而是朝著謝靜文打了個照面,不想他們倆的眼神流馬上就遭到了曹東來的極力阻攔。
“大小姐你這是信不過我曹東來了嗎?我曹東來兢兢業業為軒寶齋和大掌柜過眼了這麼多的古玩藏品,什麼時候辜負過軒寶齋?難道今天連這麼一點信任都得不到大小姐的嗎?你這是要寒了我的心嘛!你這是要趕我出門嘛!”
曹東來說這番話的時候,兩只眼睛怒目圓瞪,幾乎就要噴出火來,顯然他的憤怒火焰已經飆升到了極限。
“曹叔我沒有不尊重你,但是沈秋……”謝靜文憋紅了臉說道:“你看出什麼就明確告訴曹叔,說清楚了大家都會支持你的,免得大家撓誤會……”
事鬧到這個地步,謝靜文夾在中間也是左右為難,一個是最敬佩、欣賞的年輕才俊,一個是軒寶齋的老師傅,兩個人都不能公開得罪。
“大小姐,這個狀況跟前面的佛像一樣,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才跟你說賭一把,實在不行這件畫卷就算我個人的,賭贏賭輸了跟軒寶齋沒關系,損失算我的!要是撿了也算軒寶齋的!曹師傅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我堅決不同意!軒寶齋的名號可不是你幾百萬就能衡量的!沈秋你不要再自以為是了!這不是你的軒寶齋聽懂了沒有!”
曹東來就跟了魔似得,堅決反對沈秋拿下《秋景山水圖》,競拍會場同時響起拍賣師的聲音:“380w一次!380w兩次!”
“400w!”關鍵時刻沈秋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競拍牌子:“我們出價400w!”
全場又一次嘩然,這樣的一幅畫也能飆到400w……
拍賣現場的第一排,雪麗朝著馮主任會心一笑:“馮叔叔,要不要我們幫你拿下這幅山水畫,就當做是送給你的禮?”
另一邊的馮主任不怒反而笑搖頭說道:“罷了罷了,這幅《秋景山水圖》我不要了,就留給沈師傅吧,再繼續加錢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已經超出了這幅山水畫的本價值,敗給沈師傅不丟人,這說明沈師傅和我的志趣相投,眼相同!”
“400w!恭喜軒寶齋最后以400w的價格拿下這幅《秋景山水圖》我們恭喜軒寶齋!”
拍賣師一錘定音,會場的現場卻是陣陣的唏噓聲:“400w拿下這幅畫,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我可聽說過這個沈秋,江城鼎鼎有名的資深老鱉,在他手上可是虧了不錢啊!這幅畫免不了又是一個賠錢貨!”
“這人不是第一天競拍會看出殘次品的那位嗎?不過今天可算是打眼走寶了,只要懂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幅畫的價值如何,他偏偏要花400w買下來,我估計前天能看出景泰藍的破綻純粹就是瞎蒙的!”
沈秋如愿以償的拿下了《秋景山水圖》,曹東來徑直從位置上站起來:“大小姐,看來我姓曹的是沒資格呆在軒寶齋了,以后就讓這個沈秋當軒寶齋的大師傅吧,康凱我們走!”
“曹叔曹叔……你別這麼說嘛!”謝靜文慌張的想解釋什麼,曹東來已經和康凱氣呼呼的提前離場。
仙家橋的拍賣會結束了,三件珍寶系數被人拍走,只有軒寶齋的這幅山水畫是最備爭議的,謝靜文上臺簽署合約沒有掌聲,只有同行間的唏噓和嘲笑。
……
中午時分,謝靜文和沈秋帶著山水畫去曹東來的房間,看到他和康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曹叔你別生氣,我帶沈秋來跟你道歉來了!現在就讓沈秋告訴您,這幅畫的特別之好嗎?”
“不用了大小姐!我曹東來年紀還不算大,還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我還能看出這幅畫的況,用不著沈大師來給我授課了!”
曹東來看到都不看倆人一眼:“我看出來了,我曹東來在軒寶齋就是個多余的,大小姐,以后你就讓沈秋作為軒寶齋的大師傅吧,曹東來自認沒這個實力!”
“沈秋!”謝靜文狠狠拽了沈秋一把,把那副山水畫塞到沈秋的手里:“當著曹叔的面,你快跟我們說說這幅畫的珍貴之……”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陣陣零碎的腳步,同時響起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我也想聽聽沈師傅對這幅畫的見解!”
原來是馮主任帶著幾個同事來到了房間現場,他一進門就主做起了和事佬,勸說曹東來:“曹師傅,你不要生氣嘛!做古玩的難免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我也是出于個人的喜歡,才出價競拍,明明知道這是個賠本的生意,但還是毅然決然的舉起牌子,這恰恰就是古玩好者對這一行的癡迷和鐘呀……”
曹東來火氣難消:“馮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的屬和你們不一樣,軒寶齋是大掌柜一步一步斗積累下才走到現在的,你也聽到了,外面那些人的風言風語多麼可怕,他這麼一鬧以后誰還敢去軒寶齋買貨?誰都知道軒寶齋沒有眼,什麼七八糟的玩意都敢高價收回來!”
“咳咳……”
一直沉默的沈秋終于咳嗽了兩聲:“既然大家都在,那我就說說個人對這幅《秋景山水畫》的見解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