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寶的環節結束了,幾個老板迅速轉移戰場,往老鬼街的方向去了。
錢老板和老主顧是最后離場的,他倆默契的對視一笑,笑容當中充斥著一不易察覺的詭異。
老主顧朝錢老板豎起了大拇指:“提前恭喜錢老板了,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把軒寶齋除掉了!”
“不不不!”錢老板擺手謙笑道:“這件事金總和老主顧的功勞最大,要不是你們!謝靜文不可能過來!只是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金總和沈秋一樣,都是沈家的人,不至于趕盡殺絕吧?”
老主顧淡淡一笑:“這一點從他們的名字就能看出來了,一個沈金一個沈秋,注定一個大業一個敗三秋,同在一個家族又怎樣,就算是親生兄弟也有手足相殘的!豪門恩怨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夠理解的!”
“不過……”老主顧回憶起沈秋的各種表現:“沈秋的眼神很怪?他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錢老板大手一揮搖頭說:“老主顧!你真當他是鑒寶大師傅?他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我了解的很,否則也不會以六百八十萬的價格定價!咱們就坐等明天的軸好戲吧!”
……
沈秋和謝靜文走出了四合院,順路步行去了趟老鬼街,謝靜文還在琢磨怎麼跟父親和曹東來解釋,畢竟六百八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的出賬,已經提前做好被大罵一通的思想準備。
“叮鈴鈴……叮鈴鈴……”
步行的過程中沈秋的電話響了,來電顯示是母親的號碼,這會已經接近凌晨一點了,這麼晚了沈秋也料定母親有著急的事。
“喂!沈秋啊!你睡下了嗎?媽這邊有個事……”
“媽你別著急,有什麼事慢慢跟我說,醫生說你的病不能著急!”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但不跟你說我心里憋得慌,就是后天你爺爺過七十大壽的事兒,再怎麼說你也是他的孫子,有著濃于水的源……”
母親的話說到一半,沈秋就知道想說什麼了,母親是想著讓他回去給老爺子祝壽。
“媽!你別說了,我不會回去的,是他大手一揮讓我從沈家滾蛋,他不認我這個孫子了!”
“沈秋!”高月蘭語重心長的說道:“再怎麼說那也是你的爺爺,而且是你做錯事,你做古玩虧了那些錢本就傷了大家的心,更何況你爸的病也跟你做古玩有關,你爺爺然大怒倒也是在理當中。”
“沈秋,我知道你面子上抹不開,但你終究是沈家的子孫,哪怕過去喊一聲爺爺也是可以的,你爸要是活著也會讓你回去,你就當是完你爸的愿吧!”
“行了媽,你別說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嘛!我回去我回去!”
母親心里不堵了,沈秋倒覺得自己憋得難:“我回去就是了,不給您丟面子,你就安心在醫院養病吧!”
“對了沈秋,今天沈金還特地來醫院看了我,還給我買了些水果營養補品!”
提到這個表哥沈秋頓時氣不打一來,這個哥哥眼里從來就沒他這個弟弟,從小到大都在謀算自己,小時候被他算計捉弄就算了,現如今就是他把所有的事添油加醋告訴老爺子,也是沈金讓他被沈家逐出家族,最近還聽說他跟趙春雷走的很近。
這樣的表哥,我沈秋真心謝他全家!
……
結束了母親的電話,沈秋抬頭看到謝靜文碩大亮眼眸:“恩,大概聽出什麼事兒了,你媽說的沒錯,你終究還是也回歸沈式家族的,可能你爺爺只是一時氣憤才把你趕出來,但我相信他不會放棄你的,畢竟你上流的是沈家的!”
“可能你爺爺沒有挖掘到你的潛能,他要是知道你現在這麼厲害,還留在我軒寶齋做鑒寶大師傅,肯定會第一時間把你召喚回去的!”
謝靜文這麼一說,沈秋心里舒服多了:“也許吧,可就是我一個人過去實在是……”
“面子是吧?面子上過不去是吧?”這才認識了幾天的功夫,謝靜文已經看清楚眼前的這個男人:“你們男人總是把面子看得最重要!這樣吧!后天我陪你一同過去,他們誰敢藐視你,我來替你找回來!”
“真的假的?”沈秋頓時來了神,不知道為什麼,謝靜文一說要去,也心里的那塊心結就頓時化解了,瞬間覺得豁然開朗。
“當然是真的,好歹我也是軒寶齋的老板,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我這忙可不是白幫的,回去你得跟我簽合同,你在我店里面至要待滿三年時間才準走!可別讓別人把你給挖走!還有待會到了老鬼街多給我找幾個寶貝出來!聽到了嘛!”
……
凌晨一點,老鬼街準時開攤,盡管老鬼街上黑燈瞎火的一片,但整條街上卻是人頭攢熱鬧異常,各種刺眼的手電芒閃爍其中,倒也形了老鬼街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每個攤位上都稀稀落落的聚集著一些人,他們無一例外的打手電尋寶,彼此之間的流也是輕聲細語,給人的覺就像是在做什麼見不得的事。
“沈秋你覺得這件東西怎麼樣!”
謝靜文在一個文房四寶的攤位上停下來,被一塊長方形的舊古墨給吸引了。
古墨呈長方形的形狀,配備了清代的五彩盒子,里頭的墨保存完好,尤其古墨盒子上還掉了了一雙對稱的鴛鴦,以及古代故事的典范,董勇和七仙的浮雕,甚是觀。
沈秋恩了一聲,直接開口問老板:“老板!這塊墨多錢!”
老板是個穿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見有人買貨馬上就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兄弟好眼!這塊古墨可是個好東西,清代到代大師湯斌的作品!湯斌你們應該知道的吧?康熙年代制墨最有名的十大大師之一!磨出來的墨弄如黑炭,墨純正,你們聞聞這古墨上的味道,還有一濃烈的墨香味道的呢!”
“恩,看出來了!直說吧!多錢!”
“并且我這墨的品相保存的特別完好,放眼整個江城市你找不到比這品相還好的!”
沈秋當即打斷道:“老板!你說是清代康熙的古墨我信,但你要說這古墨的品相有多好,那我就得給你提醒提醒了!”
沈秋把古墨重新放進五彩盒子當中,輕輕搖曳傳出清脆的靜:“看到沒!首先這盒子就不是原裝的,里面的間隙很大!古墨的大師不會犯下這麼無知的錯誤!再一個就是你這古墨的四個角,其中兩個呈圓潤,兩個正方,這說明什麼?說明你這墨被人用過了,知道汽車試駕嗎?你這古墨就相當于是被人給試用了!”
沈秋一席話說的老板啞口無言:“厲害啊小兄弟,沒想到小小年紀就是個行,家行家對行家兩眼淚汪汪,就沖咱們這份誼,我就給你打個折,原價三萬的古墨,給你算兩萬!”
“貴了!”
不容沈秋開口,一旁的謝靜文搖頭說道:“老板你就別繞彎子了,但凡是清代的古墨就從來沒高過一萬的,即便是大師的古墨也基本上都不過這個數,除非呀!你這塊墨是黃金做得,它能磨出金墨才值這個價!”
老板一聽這茬,就知道是遇到行家了,熱的笑容頓顯尷尬:“沒想到也是個行家吧!這樣吧!既然都是行家價格你們來開,合適我就放手!”
謝靜文估了一會,預估價不過在七千左右,沒想到沈秋突然搶在前面開口:“這樣吧老板,我給你開個漂亮的數字,13140!跟這個五彩盒子的寓意恰好對應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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