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臉瞬間盡褪,白卿言這番話要是傳出去,讓萬民知曉……勢必將為他登頂之路上最大的阻礙!
好歹毒的人!信王怒火攻心氣得全都在抖,指著白卿言怒吼:“來人!給我將刀砍死!”
“我看誰敢!”白錦桐拔刀護在白卿言前,一雙肅殺的眸子掃過那些信王親兵。
“信王慎言!”董氏疾步上前護住兒,立在最前頭通的主母威儀,“若我白家戰死之忠勇真有罪,那也自有陛下看過行軍記錄之后定罪!可在陛下定罪之前……他們都是為國舍命的英雄!信王不敬反辱,如今若再殺我白家孀,就不怕天下人口誅筆伐嗎?!”
上帶傷的白錦稚牙齦嚼出腥味,淚間全都是滔天的殺意,隨同白家護衛通通上前,一副要護著白卿言同信王拼的架勢。
可白卿言已然怒不可遏,一把拽回護在前的白錦桐,上前兩步……以口抵住信王府侍衛刀尖,一震懾人心的殺氣竟生生得那侍衛退了一步。
“殺我?!來啊!”聲嘶力竭,眼里翻涌著毀天滅地的戾氣,“就在這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讓天下人看看,這大晉皇室的皇子是怎麼樣對待烈士孀!讓這天下人都好好看看……為晉國戰死落得什麼樣的下場!我的魂魄便立在這里睜大眼看著……看將來誰人敢為晉國而戰!誰人敢為晉國而死!你們林家江山……還有誰敢為你們護!”
立在人群之外仿若局外人的蕭容衍,幽沉的眸子深斂流。
旁人還聽不明白,可他卻聽得出……今日的白卿言理智在白家十七子頭顱滾落的那一刻灰飛煙滅,言語中反的暗芒漸顯,咄咄人,凌厲又駭人。
信王被白卿言震懾的一一的冷汗,眼看著群激憤的百姓上前各個都像不怕死似的,大有要同白卿言站立一線對抗他親兵的架勢,信王頭劇烈翻滾著向后退:“你們……你們這些賤民是要造反嗎?!”
百姓悉悉索索上前,恨不能將信王皮拆骨……各個斗志昂揚,讓信王心虛沒底,想要故作鎮定強撐,雙卻忍不住向后退。
人言可畏這個詞,信王不是不知道,今日他以為白家男人盡數已死……狂妄了。
就在信王不知應該如何應對時,突然有侍監騎快馬而來,尖細的聲音呼喊道:“陛下有旨……信王速速進宮聽訓!信王殿下請速速隨小人進宮!”
信王正愁無法,知道這是自家爹爹派人為他解困,忙恭敬跪地叩首:“兒臣領旨!”
信王站起,面目狠用手指著白卿言的方向點了點,便上了侍監帶來的馬車,朝皇宮方向而去。
白家上下,雙眼通紅帶著恨意著信王乘坐離開的馬車,拳頭握。
“祖父!我的祖父啊……孫兒才剛回白家,你還沒有看孫兒一眼,怎麼就去了……祖父!”
突兀的哭喊聲響起,白卿玄跪地跪行著朝鎮國公的棺木方向一邊爬一邊哭喊,聲音之大仿佛生怕旁人不知道他是鎮國公的孫子一般。
白卿玄是被白家有些結的仆從背著來了南城城門口,剛才見白家和信王劍拔弩張,悄悄躲在一旁不吭聲,信王剛一走,這才做出這副悲痛絕的姿態。
“國公爺啊!你怎麼怎麼就去了!您的孫子白卿玄剛回來認祖歸宗……您怎麼就走了!”那婦人也捶頓足哭喊著。
董氏眸沉,冷冷看著做出這般鬧劇的這母子倆,厭煩無比:“鬧什麼?!”
“世子夫人這話說的,這怎麼能是鬧呢!我兒子卿玄是國公爺的孫子啊……國公爺不在了,卿玄作為國公爺唯一的孫子自然要來迎國公爺啊!”那婦人捂著心口,一副心痛難當的做作模樣,“世子夫人一大早攜白家孀前來南門迎國公爺,為何不我兒?難道國公爺和二爺剛去……世子夫人就迫不及待想要將我們母子倆趕出國公府大門了!”
“祖父啊!你不在了孫兒該怎麼辦啊!”白卿玄跪在國公爺棺木之前,拍著薄如紙的棺材,“孫兒剛回家就被打了一頓差點兒一命嗚呼!孫兒到現在也沒有被記族譜,祖母也不見孫兒!沒有祖父庇護!孫兒怕是不久之后就要去見祖父了啊!”
百姓見狀,不由低聲接耳……
“那也是國公府的公子?!”
“我想起了!那日在滿江樓前……被大姑娘打了的那個庶子!”
“沒想到國公府滿門英豪,竟然也出了這麼個心狠手辣的庶子!”
“再心狠手辣如今也是鎮國公府唯一的男丁了!怕是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剛才最沖,最暴怒的白卿言看著這出鬧劇,反到靜下心來,閉了閉眼不再和信王的親衛對峙,也不再看這母子倆的做作姿態。
開口:“白卿玄,今日之事……你應當也看清楚了信王對我白家態度!將來我白家前途如何還是未知,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頂大罪的帽子扣下來!滿門皆滅!既然你們不怕……等我白家白事一過,母親同我便請祖母主持將你記族譜!鎮國公府將來榮耀也好……滅門也罷!你都不要后悔!”
正在哭嚎的白卿玄渾一個冷戰,想起剛才信王的態度,如同立時被潑了一盆冷水,嚎啕的嗓音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兒里。
用力握了握白錦桐的手,看也不看做作的白卿玄,道:“走吧,迎我白家英靈回家要!”
轉走至雙眸通紅的春桃面前,拿過春桃給帶的白狐裘,直脊梁走至抱著小十七尸瘋瘋魔魔低聲哄小十七的四嬸王氏面前,蹲跪下,用狐裘將小十七的裹住。
“四嬸,我們帶小十七回家!”
四夫人王氏抬頭,充的眸子淚如泉涌,眼神茫然空的萬不存,聲音哽咽抖:“可……可小十七的都被刨開了!我也……我也扶不住小十七的頭!我扶不住小十七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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