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此生……白家忠仆都在!
他們還沒有為了護送們姐妹逃生,天涯分散。
眼眶發紅,前生母親得到消息劉煥章要回大都告祖父通敵叛國,就是兩位兄肖若江、肖若海,護白錦稚離開大晉國去了大魏國。
白錦稚投大魏,為大魏最曉勇的戰將,肖若江、肖若海兄弟倆,亦是白錦稚邊最得力的智囊和戰將。
“這個時辰我不便見兩位兄,煩請嬤嬤先替我好生安頓他們,你們連夜趕路風塵仆仆,先好生歇息!一切明日再說。”白卿言看著佟嬤嬤帶著的眼仁,便知佟嬤嬤這一路怕是沒休息好。
佟嬤嬤頷首,為趕路一天一夜都沒睡,到了國公府看到白卿言安然無恙松了一口氣,倦意就來了,到底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出了門,佟嬤嬤看到院子里的生面孔銀霜正坐在廊下吃松子糖,皺眉著只覺好沒規矩,側頭問春桃:“咱們院子里添人了?”
春桃著銀霜的帶著幾分憐,忙道:“忘了同嬤嬤說……銀霜是大姑娘讓進清輝院的,這孩子腦子不大靈,可卻有一把子好力氣,之前一直跟在沈青竹姑娘邊當差。大姑娘的意思是只要不犯大錯,不必用規矩約束那孩子。”
佟嬤嬤點了點頭,心里卻不大贊同。無規矩不方圓,即便是大姑娘有心抬舉也不能這般坐在院中大大咧咧吃東西,旁人看去了還以為清輝院連個規矩都沒有。
佟嬤嬤面上不顯,心里盤算著回頭還是得和大姑娘講講,等得了大姑娘的首肯再開始教這孩子規矩。在佟嬤嬤看來,銀霜腦子不好不打,規矩學的慢也不打,慢慢來多教幾遍就是了,可不能因為憐憫就放縱,這反倒是害了那丫頭。
“你去伺候大姑娘吧!”佟嬤嬤對春桃道。
春桃點頭,進門時見白卿言拿出狐大氅,忙替白卿言穿好:“大姑娘要去哪兒?”
“去祖母那里看看。”
白卿言踏長壽院時,見大長公主同蔣嬤嬤正立在屋檐燈籠之下,將手爐遞給春桃疾步上前:“祖母怎麼在外面立著?”
大長公主雙眸發紅像是哭過,見白卿言前來角勾起一抹笑意,手將白卿言攬懷中,指著院中那顆松樹笑道:“那棵松樹,是你祖父親手種下的!那年我和你祖父遷這長壽院……”
大長公主說到這兒,低頭著懷里的孫兒,笑中含淚:“那時這兒榮壽院!可你祖父說……他不求榮壽,只求我們夫妻倆能夠如松柏長壽,大筆一揮改了院名長壽院。”
立在一旁的蔣嬤嬤忍不住別過臉去,捂著眼淚如同斷線。
大長公主鼻翼煽,整個人如同嚼了酸李子一般,綿綿苦襲上心頭。
“祖母,回吧……院風大。”垂著潤的眼眸,將大長公主扶回上房,擺了個熱帕子讓大長公主了臉,大長公主這才緩過來。
“這麼晚冒風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大長公主將熱帕子遞給蔣嬤嬤,拉著白卿言的手讓坐在自己邊,又讓蔣嬤嬤去給白卿言端一碗熱姜湯來。
“關于二叔的那個庶子,如今闔府上下都在傳白卿玄會繼承鎮國公之位,祖父、父親、叔父和弟弟他們還有三日就回來了,孫兒來問問祖母對此子有何打算。”
大長公主心里一團麻,想起今日幾個兒媳婦在這里商討不下的景,反問白卿言:“阿寶以為呢?”
握著大長公主的手,徐徐開口:“此子……暴戾,心無仁義,當不起鎮國二字不說,若將他放在這個位置上,怕白家百年名聲毀于一旦,甚至還會為我白家招來滅頂之災!”
大長公主點了點頭,可白家數代糜骨換得鎮國公的爵位,難道就這麼舍了?!
“那日有人買通兵士家眷來我囯公府門前鬧,反倒是給我們國公府提了醒,有人暗盯著我們白家,意圖栽贓白家置白家于死地!孫兒私以為,白家榮耀自在人心,自請去鎮國公爵位,保全白家才是當務之急!”
“自請去爵位……”大長公主不是沒有想過這個。
點頭:“在其位謀其事,白卿玄沒有這個能耐。與其將鎮國公變一個虛爵,不如急流勇退遷回朔祖籍,讓陛下看到我們白家俯首甘退的姿態,以保全我白家眾人命,保全白家百年聲譽。”
“至于白卿玄,若祖母有這個力……可以留在邊教養,若將來他能有所就,能憑本事爭得前程,那我白家今日之退就的好名聲,必會為他來日仕途上莫大的助力!即便是白卿玄此子無可救藥,那我白家還有五嬸肚子里的孩子,如若五嬸得男,白家重建輝煌指日可待!”
白卿言一席話,讓大長公主豁然開朗,是啊……怎麼忘了,還有五兒媳婦肚子里的孩子!
退,白家的出路多一條!不退……白家拼死一爭即便讓那庶子拿到爵位,他怕也不能延續白家滿門榮耀。
大長公主點了點頭,泛紅的眼睛著輕聲細語的白卿言,抬手了孫一頭烏發,心里不住慨,的孫兒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城府手段,謀略懷,樣樣超塵拔俗,若大孫兒是一位兒郎,那白家何愁后繼無人啊?
白卿言從大長公主院子里出來,本想去陪一陪董氏,走到董氏院子門口,未讓秦嬤嬤通傳,剛打了簾進門,就聽到母親得極低的哭聲。
過十二幅的碧玉楠木屏風,白卿言約看到坐在銅花鏡前的母親,一手攥著父親為賀生辰親手做的簪子,懷里抱著今年新為胞弟白卿瑜做好的裳,抑制不住低低的哭。
母親的哭聲讓的心如同被蟄了一般,蘊剛強的母親,一夜之間痛失丈夫和兒子,心底該是怎樣撕心裂肺。
不曾打擾母親,只是在屏風后站了半盞茶的時間又從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