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點頭:“只盼五嬸能一舉得男!好歹能夠支應白家門庭!”
白錦繡說到得男二字,難免想起清明院那個庶子,如鯁在:“我爹那個庶子……長街之事我已聽說,簡直是個混帳東西!怕是指不上!”
白卿言不愿再提那個庶子,只道:“那個庶子你不必當回事,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五嬸生男生乃天意,強求不得!我們需按最壞結果來打算。”
“那日后,我白家該怎麼辦?”白錦繡哽咽。
“等祖父……他們回來,祖母會去求皇帝準許我們舉家回朔祖籍,祖母會以為我大晉祈福為由自由清居慶安寺禮佛,邊留你三妹妹錦桐。祖母命三妹妹扮男裝出門行商,為我白家暗中積財……”
白錦繡聽到白卿言底,頓時心驚跳。
同白卿言相握的手收,心中頗為混,言語上也冒失起來:“舉家回朔?我也想也回去!秦朗已搬出忠勇侯府……朔人杰地靈適合讀書!我……”
比起留于大都,白錦繡總覺得姐妹齊心在一起,才更讓人覺得安穩溫暖。
拍了拍白錦繡的手,將白錦繡穩住,才對搖頭:“先不說你已經嫁于秦朗,就單說我們白家……能不能安然退回朔兩說,若真能安然退回去,那大都城這里……我們絕不能全瞎全盲,你可懂我的意思?”
白錦繡一怔,約察覺白卿言似乎在部署謀劃著什麼:“長姐……”
白卿言用力住白錦繡的手:“此次,我白家若能全須全尾退回朔,大都這里需要有人來經營。你一向秀,穩重。有你在大都……長姐才能放心。”
白錦繡抿著,陡然明白了白卿言的意思,長姐這是為白家將來打算,白家……退回朔只是暫時,將來長姐還要帶著白家回來!
既已知白卿言有所打算布局,白錦繡絕不會做那個拖后的,抬眼眸沉穩,頷首:“長姐放心,錦繡必不辜負長姐期,在大都城等著長姐回來。”
“大姑娘,我表哥來了!”春桃在門外低聲道。
白錦繡聞聲用帕子干了眼淚,整理儀容端坐在雕花銅罩的火爐旁。
“讓陳慶生進來。”白卿言開口。
陳慶生進門,見白錦繡也在,忙行禮,低著頭規規矩矩不敢抬起:“大姑娘安,二姑娘安。”
白卿言坐于榻小幾旁,沒有避開白錦繡便問:“今日國公府門前的事聽說了嗎?”
陳慶生眼明心亮,大姑娘喚他過來既然不避二姑娘,必是不怕二姑娘知曉,老老實實應道:“聽說了,大姑娘只管吩咐!”
垂著眸掀開鎏金香爐蓋子,手里了素銀簽子去撥弄香爐的香灰,克制著眼中滔天的駭人殺意:“剛愎用軍這四個字,是信王傳回來的!背后之人敢對我白家出手,無非就是希替兵敗回都的信王將罪責開至我白家上,再坐實白家戕害兵士家眷的罪名,推波助瀾擊垮我白家聲譽。既然他們出手又未功,那接下來我白家就該有所作為,好讓他們知道這潭水他們既然出手攪起來,想要風平浪靜沒那麼容易。”
“大姑娘放心,小的知道該怎麼做!他們想用流言攻擊我們國公府,我們國公府大可以牙還牙,這種事小的在行,門路!必不會讓大姑娘失……”陳慶生保證。
白卿言蓋上香爐蓋子,鄭重著陳慶生:“辛苦你了!去忙吧!”
——
白錦稚領,雖說盧平手下容,可還是難免皮開綻。
白錦稚到底骨,心底知錯,咬著牙一聲沒吭領完了,也不讓人抬起自己走回了院里。
拿了金瘡藥去看白錦稚的三姑娘白錦桐進門時,見白錦稚正趴在榻上掉眼淚,聽到門響忙低頭用枕頭悄悄蹭去淚水。
“長姐讓平叔手下容,你這傷算輕的了。”白錦桐凈了手在床邊坐下,將火盆挪近揭開被子給白錦稚涂藥。
“長姐今日罰你,你可服氣?”白錦桐看了眼趴在那里掉眼淚的白錦稚問。
不知道是不是白錦桐藥的手重了,白錦稚一僵,悶悶應了一聲:“嗯,我知道!我會改這沖行事的病!以后當謀定后。”
“你可理解,長姐那句……率于外,沉穩于是什麼意思?”白錦桐有意提點白錦稚。
白錦稚單臂撐在枕頭上,回過頭著白錦桐。
白錦桐替白錦稚好藥,蓋上被子一邊用巾手一邊道:“長姐沒有讓你改行事作風的意思!旁人皆說外圓方乃世之道,但你大可反其道而行之!大都城人人皆知你俠義直腸,行事沖,你若能以此來偽裝扮豬吃老虎,便可行旁人不可行之事,旁人也不會對一個心無城府之人多加提防。”
聽到心無城府四字,白錦稚險些發怒,眉頭皺。
“外人如何看你不重要,只要你自己心里要清楚,你是何人,清楚你是鎮國公府白家四姑娘!我們既無謀士之大智慧,里便更需謹慎沉穩,謀定后。外方……圓,做到心中有數,你便大有可為,好好悟一悟你該怎麼做!”
“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雖然白家男兒都不在了,可還有長姐……還有我們!我們雖為子但也得撐起白家門楣!我白家人可死,但……氣不可滅,骨不能折,銳氣不可沉!”
白錦桐一雙同白卿言極為相似的眸子泛紅,抬手用力住了白錦稚的肩膀:“三姐知道,白家上至祖父下至十七弟都回不來了,你心里害怕、無措,也恨毒了那些意圖污蔑祖父的宵小之徒!其實三姐同你一樣!可如今我白家危如懸卵,搖搖墜,我們不能怕不能,更不能如同莽夫只顧泄憤!我們要給大伯母和長姐幫忙,不要添。”
白錦稚心事被穿頓時熱淚盈眶,再想到今日之事險些給白家釀大禍,愧爬上心頭,用力攥下床單:“三姐放心!錦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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