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德昭自知酒醉,以為自己聽錯了,“京兆尹是吃錯藥了嗎?無緣無故敢上我忠勇侯府拿有品階在的忠勇侯夫人?!”
“大被夫人發賣的那五個陪嫁丫頭,尸在城外葬崗發現了,那幾個陪嫁丫頭的爹娘認領了尸。京兆尹這才來咱們府上拿夫人的,府上的仆人正到找侯爺,等侯爺回去做主呢!”長隨哭喪著臉道。
醉酒的秦德昭拍桌而起,眸底盡是凌厲,大怒道:“左不過打死了幾丫頭,京兆尹府是瘋了還是要與本候為敵?”
“不是的侯爺,這幾個丫頭已經了奴籍是良民了,夫人這是沾上人命司了京兆尹府這才來拿人的!侯爺快回府吧!”長隨頭冒冷汗,就差哭出來了。
秦德昭的酒醒了一大半,這國公府是有什麼病,陪嫁丫頭用良民?他秦德昭活了半輩子還從沒未聽說過陪嫁良民的!
“回府!”
長隨忙取下秦德昭的灰鼠皮大氅替秦德昭披上,扶著秦德昭下樓。
剛出酒樓門檻,秦德昭正要上馬車,就見表兄史中丞司馬彥的車駕停在了他馬車前面,司馬彥抬手開馬車車簾著秦德昭。
秦德昭忙拱手:“表兄……”
司馬彥臉不愉:“尊夫人牽扯上人命案的事半個時辰前已經傳到了史臺,德昭還有心在這里喝酒?!”
秦德昭脊背汗都豎了起來:“德昭這就回府!”
“如今功勛世家風氣實為今上所不喜,德昭聽為兄一句勸,讓你夫人速速隨京兆尹府差役去府衙答話,切莫仗著侯府尊貴和京兆尹府對抗!如今你侯府繼母嫡子不睦已然抬到桌面兒上,嫡子秦朗自請去世子位又圣上贊譽,難保不會有迎合今上的朝臣參你侯府一本。屆時……今上奪了你侯府尊貴也猶未可知!切記……”
寒風迎面一吹,秦德昭整個人立時汗漿涼。
“多謝表兄提點!”秦德昭態度恭敬。
司馬彥嘆了一口氣,看著秦德昭搖頭:“年關了,讓你那夫人安生些,別凈給你惹子!”
說完,史中丞司馬彥放下車簾,讓車夫駕車離開。
秦德昭忙吩咐車夫速速回府。
從蔣氏縱傷了剛嫁忠勇侯府的白錦繡開始,厄運就如同纏上了他們侯府一般,秦德昭此時也惱恨上了蔣氏。
侯府正門已然被看熱鬧的百姓,和京兆尹府的差役圍住,大門閉。
秦德昭避開風頭,讓長隨把馬車停在了角門,沉著一張臉進府。一進院秦德昭就聽到蔣氏在房打罵下人無用的吼聲,他額頭青筋直跳,起下擺進門。
“侯爺……”
吳嬤嬤見秦德昭進門忙福行禮。
秦德昭腳下生風,一把扯住蔣氏責打婢的藤條,揚手就是一個耳打得忠勇侯夫人匍伏在榻上:“你這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無知毒婦,捅出了天大的簍子還在這里打人罵狗!”
吳嬤嬤一干丫頭嚇得全都跪了下來,匍伏著不敢抬頭。
蔣氏捂著臉,睜大了眼回頭看向怒火中燒的秦德昭,原本發火,可以想到府門外等著拿的差役,忙跪行至忠勇侯腳下:“侯爺!侯爺你要救妾啊!這是國公府要害妾啊!我昨日上門他們還說那幾個丫頭的契在白錦繡的手里,可一轉臉怎麼那五個丫頭就了良民!國公府這是想要至妾于死地,侯爺你不能不管!”
秦德昭眉頭一跳,整個人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略略思索了片刻,眼底出濃烈的寒意:“你說……昨日他們說了那幾個丫頭的契在白錦繡手里?!”
“千真萬確,妾若有虛言,讓妾五馬分尸而死!不信……侯爺你問吳嬤嬤!”蔣氏抱著秦德昭的,哭得毫無貴婦儀態。
抖如篩糠的吳嬤嬤重重一叩首:“侯爺,昨日老奴陪著夫人登國公府門要接大回府,來緩和世子爺出府這件事!可白家三姑娘說大生咱們姑娘那一石頭,就是為了拿命給世子爺出府鋪路。白大姑娘還說那五個陪嫁丫頭的契都在大手里,不知哪家人牙子敢不見契把人帶走!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
鎮國公府……秦德昭咬了牙關,凌厲的目讓人心驚,吳嬤嬤被嚇得連頭都不敢抬。
秦德昭閉了閉眼,酒勁兒已經全都過去了:“你且先和京兆尹府的差役們去,我會托人打點,必不會讓你含冤!可你如今要是不去……就會連累我們整個侯府和你的兒子。”
聽到秦德昭這話,蔣氏面無人一下癱坐在地上。
忠勇侯府作一團,忠勇侯夫人下獄的事,當天晚上就經由白錦繡留在忠勇侯府的管事嬤嬤傳回鎮國公府。
這景一如白卿言所料,倒沒什麼可喜的。
在白卿言安置之前,春桃猶猶豫豫來稟說今天一直悄悄跟著春妍的小丫頭銀霜來報,春妍今日去前院見了一個小廝。
“見那小廝出府,銀霜那個小丫頭不知輕重也跟了出去,結果看到那小廝直奔梁王府后門和梁王府的下人耳語,二話不說就沖過去一拳把人打暈扛了回來。剛才把人丟到了盧護院那里,又喜滋滋跑來清輝院門口,朝我邀功討松子糖吃……”春桃哭笑不得道。
坐在銅鏡前的白卿言本還滿腔怒火,立時就被逗得笑出聲來:“銀霜今年有十四了吧?”
“回姑娘,是十四了,姑娘還記得……”春桃拿過白玉梳子替白卿言梳發。
銀霜被沈青竹帶回府的時候才十歲,瘦弱不堪不說腦子也不大靈,可卻有著一把子好力氣,就因為飯吃的多家里養不起,這才被爹娘給賣了。
銀霜跟了沈青竹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手怎麼樣。
“明日你去稟了秦嬤嬤,把銀霜調來清輝院,讓春杏們好好教教規矩,以后就留在清輝院了。”白卿言說。
春桃瓣了,想著和春妍一起長大的分想為春妍求:“大姑娘,春妍……”
“放著不用管,派人盯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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