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姑麗比李錦夜大整整十歲,略帶薄繭的手,輕年的後背,眼淚含而未落。
“阿夜啊,整個王族就剩下我們倆了。”
李錦夜哽咽,“阿姑麗,你是怎麽活下來的,那天我明明看見……”
阿姑麗冷笑道:“你忘了,你姨母我除了是回紇公主外,還是黑風寨的大當家。”
當是黑風寨的大當家時,公主帳裏必有一個與相似容貌相似的侍扮作公主。
沒想到,竟然讓逃過了滅族之災。
“你呢,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李錦夜的手不控製地抖了起來,正要開口,隻聽隔壁房間傳來一陣驚呼。
兩人迅速分開,對視一眼後,阿姑麗形一飄,消失在屏風之後。
李錦夜疾步走出房間,剛走兩步,就見蘇長衫跌跌撞撞從房裏跑出來,“侍衛,侍衛……”
“砰砰”幾聲,從四麵的窗戶裏湧出七八個黑人,持著明晃晃的刀向蘇長衫和李錦夜砍去。
青山、山從暗現,拔起後長箭,以一敵十迎戰上去。
聽到靜的王公公連滾帶爬地衝出來,白花花的屁大半個在外麵,一看外麵的靜,嚇得快尿了。
李錦夜心中冷笑一聲,裝作害怕的樣子,把王公公擋在了前。
就在怡紅院作一團之時,從正門口湧進一隊護衛,黑人一看勢不妙,為首的打了個手勢,一個躍,從窗戶逃走。
青山、山正要去追,李錦夜忽然推開已然作一團的王公公,手朝蘇長衫一指。
青山、山嚇得魂飛魄散。
蘇長衫捂著手背上的傷,一張俊臉,白裏著青,青裏著黑,顯然那匕首上沾了毒。
李錦夜抬起,二話不說朝王公公踢過去:“好你個王直,原來是在這裏等著害我們呢。”
王直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沒了,整個人一團球,“十六爺,冤枉啊,奴才真的是冤枉啊!”
“這話,你跟我父皇分說去。”
轟!
王公公嚇得魂飛魄散,一口氣沒上來,暈死過去。
開玩笑,眼前的這一位剛剛出宮開府的皇帝之子,宮中排行十六,人稱安王。
安王這一趟是奉了皇帝之命,前來檢查江南的江道河工,這位祖宗要是出點事,自己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皇帝砍的。
皇上,奴才真的是冤枉啊!
……
安王揚州府遇刺一事,這讓小小揚州府像遭遇了地震一樣。
揚州知府李大人著腳從妾的房裏跑出來,黑燈瞎火的還摔了個狗吃屎。
李大人一看這麽大的事兒,不能讓他一個人擔著啊,立刻把所有揚州城的員了來。
連階比他高的巡鹽史陳海都被了來。
謝二爺雖然白天領了旨升,但還沒做好接,頭上還頂著個知縣的帽子,當然不能不來。
眾人一商量,一方麵立刻命人查封萬花樓,樓裏所有瘦馬被下大獄,嚴刑拷打,問出殺手。
一方麵又令師爺寫了奏章連夜派人送往京裏報訊。
遮,是遮不住的了,不如主一點向皇上承認錯誤,也許還能換來個寬大理。
奏章一送出,李知府派出整個揚州府的衙役,將安王的行宮團團護住,就連蒼蠅飛進去,都得檢查一下公母。
自己則率著眾員前去問安。
剛過湖心小轎,就隻見從二樓飛出一隻大花瓶,“砰”的一聲在他們腳底下炸開。
再一看,侍王公公直直的跪在樓下,微胖的子不知道是被風吹的,還是嚇得,有些搖搖晃晃。
李知府哪裏還敢再往前,一衫趕也跟著跑了下去,湖心小橋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二樓欄桿,李錦夜手拿著長劍,衝著樓下罵道:“蘇世子要是有個好歹,我讓你們揚州府大大小小的員都給他陪葬,還不趕去請得用郎中來。”
像是當頭被飛來的磚頭狠狠砸中腦袋,李知府腦子一片空白。
蘇世子?
蘇長衫?
衛國公府的寶貝疙瘩?
李知府哭無淚,心道,這活閻王好好的,怎麽也跟著來了揚州府,而且還中了毒,要死了!
想著衛國公府在京中的勢力,李知府覺得自己的帽搖搖墜。
錯,何止是帽,一家老小的命也在搖搖墜。
陳海到底老些,進言道:“知府大人,趕下令把全城的郎中都請來吧。”
李知府如夢方醒,“請,快去請……快啊……快啊!”
……
很快,揚州府得上名頭的郎中齊聚行宮。
一幫年過半百的老頭子跪在地上依次上前扶脈。
郎中甲:“爺啊,小的隻會看頭痛腦熱,中毒沒治過。”
郎中乙:“毒倒是會解,可這個毒,老夫從來沒見過,得回家好好琢磨琢磨。”
郎中丙:“等下,我能解,我能解,我來查醫書!”
……
房裏每踢出來一個郎中,李知府的臉就難看三分,連踢三個出來,他的臉已經臭的連他娘都不認識了。
他斜著眼睛瞅了一眼後的員,心道:死就死吧,反正有這麽多的人陪著,黃泉路上不孤單。
……
外頭的熱鬧,謝玉淵全然不知,正被羅媽媽著,坐進木桶裏。
大桶裏的水是用中藥熬煮的,之所以要泡是因為羅媽媽發現自家小姐的,沒有府上其他小姐的白。
不白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謝玉淵從不像其他閨中小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就喜歡在下散步。
羅媽媽懂藥理,深思慮了好些天才想出這個方子,今天晚上是頭一次試。
“小姐啊,子從小就要開始保養,白白的才像千金大小姐。”
謝玉淵下意識看了下手。
手掌白皙,手指纖長,指甲圓潤,著淡淡的。這手比起在孫家莊的時候,不知道好了幾百倍,還要怎麽保養?
謝玉淵不敢說不,這藥浴也不是一個人,連吃齋念佛的娘都泡了,可想而知羅媽媽想把們母倆變從前的,有多強烈。
“剛剛綠柳居那頭傳來消息,說是二爺剛歇下,又出府去了。”
謝玉淵眉頭微皺:“是出了什麽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