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借著鄰居送來的蔬菜,陳親自下廚做了幾道小菜。
雖然大多是素食,但是香味俱全,吃的唐老喜笑開。
唐老與陳飲了兩杯酒,不住點頭︰“好小子!又讓我刮目相看!不僅醫高超,廚藝也這麼湛!”
陳點點頭,笑意更濃。
本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兩人不再閑聊,悶頭吃飯,酒足飯飽之後,陳收拾好餐,與唐老端坐在椅子上。
唐老正襟危坐,一臉謙遜,陳手指翻,為唐老講解起了菩提手的真意。
“菩提手的髓其實很好掌握,除卻幾個手法,其他和對癥下藥沒有什麼區別,講究的就是對病的掌握,無非要善于變換思路,針對不同的癥狀找到不同的位,而後施以不同的力度……”說著,陳手腕翻轉,把唐老枯瘦的手臂當作目標,使出了一式菩提手。
唐老聽得專心致志,不住的點頭,那神態,宛若求學的稚子。
“來來來,再教我兩招!”唐老眼見菩提手的妙,頓時求知高漲。
陳卻苦笑著說道︰“唐老,已經十一點了,凡事講究勞逸結合,速則不達。”
唐老一拍腦袋︰“嗨呀!你瞧瞧,這求知上來,一時忘記了時間,行,那就早點休息吧。”
“唉?我說陳,你這一醫是從哪學來的?小小年紀,就讓人塵莫及啊。”唐老回首笑著問道。
陳略一思忖,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我爺爺是中醫,再加上他那兒有很多藏書。”
唐老點了點頭,說道︰“了不起,了不起!想必你爺爺也是一方名醫。”
明月高照,唐老心滿意足的回到了隔壁房間休息。
而陳則收斂心神,盤膝打坐。
第二天,唐老早早起床,卻發現陳起的更早,此刻已經一運服,專心致志的在打一套太極拳。
陳的太極拳起勢平穩,招式渾然一,抱圓守缺,並濟。
“好好好!這小小年紀太極拳卻已爐火純青,了不起!”
眼前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非凡了,讓唐老不由得嘆。
陳收式,毫無阻塞,行雲流水一般。
“唐老!早啊!”陳說道。
“早!”唐老點了點頭︰“你這太極拳的境界怎麼也這麼高?”
要知道,唐老太極拳可是練了四十載,能讓他里吐出“境界高”這三個字的人,屈指可數。
“見笑了唐老,是我爺爺所傳!我已經備好了早餐,洗漱一下咱們先吃飯。”沒辦法,陳只能再次搬出自己的爺爺來當救兵。
“行!”唐老整理了一下襟,準備去洗漱。
早餐很簡單︰綠豆粥,饅頭,一碟咸菜,卻也吃的唐老津津有味。
酒足飯飽,兩人雙雙坐診于診臺前。
就在這時,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開手機一看,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您好?哪位?”電話接通之後,陳輕聲問道。
“喂?陳嗎?我是你趙姨,你母親被人打傷了,你快過來工廠一趟!”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人啜泣的哭聲。
“什麼!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之後,陳右手凝拳,眼里閃過一抹寒意。
“嗯?怎麼了陳?”唐老一看這架勢,連忙出口問道。
陳雙眼冒火︰“唐老,我先回家一趟,家里出了點事!”
“什麼事?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唐老關心道。
“唐老,我自己去就行,您不用擔心,況且下午還有預約的病人。”
唐老了胡須,隨即說道︰“好吧,要是有什麼事就告訴我一聲。”
“好!”陳點了點頭,兩步就竄了出去,在街口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
母親工作的工廠位于東區的一個偏遠郊區,二十幾分鐘之後,車停在工廠門口,陳隨意扔下一張百元大鈔,便火急火燎的往里面跑去,聽到母親被人打傷的消息,陳覺自己的心都在滴。
輕車路的來到母親工作的車間,推開門,母親正在一臉無奈的收拾東西,在一旁,還站著一個風韻猶存的人,這人正是打電話的趙姨。
趙姨本名做趙蓮,今年三十出頭,和李沁在同一家紡織廠打工。
由于趙蓮剛來紡織廠不久,所以一直都是由心地善良的李沁在照顧著。
“媽,你傷的嚴不嚴重?是誰打的你?”陳來到母親面前,連忙展開神識,還好,母親都是一些皮外傷。
不過這些皮外傷也不輕,尤其是母親臉上有一個碩大的紅手印,看得陳怒火中燒。
“沒事兒,就是單位的事而已,又沒有什麼大礙,本來都不想告訴你的,等我收拾完咱們就走。”李沁著陳的腦袋,聲說道。
“陳,你可回來了。”趙蓮在一旁抹著眼淚,已經泣不聲。
“趙姨,到底怎麼回事?誰把我媽打傷的?”陳問道。
“哎!都怪我!”趙蓮嘆了口氣,說出了事的經過。
說起來這事,李沁還真是了無妄之災。
在李沁上班的紡織廠,有個車間主任張嵩,這張嵩沒什麼本事,憑借關系才當上了主任,這人也沒有什麼別的好,就是好。
張嵩在第一次遇見趙蓮的時候就對了歪心思,當發現早已離異,還帶著一個孩子,就把風韻猶存的趙蓮當了囊中之。
之前張嵩發了幾次曖昧的短信,趙蓮以為是在開玩笑,就沒當真。
沒想到後來他干脆得寸進尺,直接發送一些挑逗意味濃烈的信息,趙蓮看著又氣又怒,也不敢聲張,就把這事說給了和自己關系最好的李沁。
李沁為人正直,就直接聯系到了張嵩,張嵩非但否認,還對李沁出言不遜。
李沁氣不過,就理論了幾句,結果張嵩惱怒,和幾個安保人員對李沁了手,還誣陷李沁和趙蓮挪用公款,于是要把二人一起辭退。
聽到這里,陳眼中閃過一抹冷,自始至終,家人一直是都他的逆鱗,如今逆鱗被踫,陳的滔天怒火可想而知。
兒子的事業才剛剛起步,不想給他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