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上下來,一群人全都累得坐在地上直氣,只有蘇翼與蘇辛夷還能正常活,便是蘇祁也微著氣坐在地上緩神。
蘇翼今日休,瞧著一群弟弟很是頭疼,這才哪到哪,就不行了?
蘇辛夷將長槍早就收了起來,看著大哥說道:“確實是不太行。”
蘇翼汗,看著妹妹說道:“你哥哥們一直以讀書為重,早些年也是在家練過的,但是自從去書院讀書后便耽擱下來,多練些日子應該就會慢慢撿起來了。”
蘇辛夷點點頭,“大哥,我就先走一步。”
蘇翼點頭,“你去忙你的,我今日休,這里我來看著就好。”
蘇辛夷一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大哥這樣說了也就沒反駁,跟幾位哥哥打過招呼后,這才大步走了。
蘇辛夷一走,蘇翼盤膝坐在地上,看著一群弟弟直搖頭。
蘇祁吸口氣,“大哥,今日還要做什麼?”
蘇翼想了想說道:“今日第一天,上午你們就先悉一下,把軍中的拳法打幾遍,舒展一下。下午,二叔與三叔不知道哪一個過來,到時候做什麼再說。”
蘇雎掙扎一下,看著大哥問道:“大哥,一定要習武啊。”
他還是更想去讀書。
蘇翼想了想,隨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咱們家的子弟在書院讀書也沒有獨占鰲頭的本事,將來考進士想必前三甲與你們也無緣,倒不如習武呢。”
蘇滁抹一把汗,接口說道:“可是習武前程也未必最好啊,在軍中也得熬資歷,一步步走上來,也不知道多年才。”
蘇翼看著蘇滁,“這話說得也沒錯,但是有一點你不要忘了,蘇家本就是以武立,在軍中總比別家基更深一些。”
眾人嘆口氣,蘇祁躺倒在地上,仰頭看著天空,半晌忽然坐起來,看著弟弟們,“六妹妹被封為太子妃,這就意味著蘇家與太子站在一起,朝堂之上與太子站在對立面的人,必然會對蘇家多加防范。這樣的況下,你們參加科考,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武講究以軍功服人,比賽更是簡單,武力強者勝,一目了然。
但是有句話講,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個文無第一就很有意思。
蘇家子弟若是繼續學文,也不是不行,只怕是要艱難很多。
與太子對立的人,如李貴妃一系,如繼后一系,必然會針對蘇家子弟,阻止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出人頭地。
但是棄文從武就簡單了,這一塊文不進手,蘇家人自然能有更公平甚至于比旁人更大的優勢進取。
演武場上大家思考人生,另一邊蘇辛夷回了自己的院子更洗漱后,就直接進了書房看書。
這時佘嬤嬤來了,拿來一本小冊子,開始給姑娘上私家課堂。
蘇辛夷忙放下書本,跟著佘嬤嬤學宮里的規矩禮儀,一晃,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中午還沒吃飯,就接到了拜帖,是朱蟬與郭云瑢的。
蘇辛夷寫了回帖,覺得自家哥哥們在演武場鬼哭狼嚎的樣子著實不雅觀,就約人在元德戲樓見面,順便聽個戲。
第二天一早,蘇辛夷照例去演武場,這次倒是沒拿著長槍與哥哥們一起跑步,而是自己去了演武場像是以前自顧自的該做什麼做什麼。
慢慢地跑一圈之后,蘇祁就發現蘇辛夷小上綁了個東西,于是就問,“你這綁的是什麼?”
蘇辛夷頭也沒回地回了一句,“沙土。”
蘇祁:……
他們的人生還在跑圈如何不掙扎,小六居然已經還是上綁著沙土跑步,這是人干的事兒嗎?
怪不得今早沒來督促他們,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在嘲笑他們!
蘇辛夷就是故意的,發現了哥哥們似乎對習武有些抵,強行著他們練也沒意思,所以就想個別的法子。
等跑完步,蘇辛夷拿了長槍,便去一角清凈之地練習槍法。
的槍法刷起來虎虎生風,蘇祁等人跑步都忘了,站在一旁看著的槍尖快到只剩一道虛影,一記力破千鈞,砸得地面都微微。
蘇辛夷起收起槍,滿臉笑容地跟哥哥們打招呼,手一揚,長槍準確無誤地進了兵架上。
“諸位哥哥,小妹練完了,先走一步。對了,今兒個我要去元德戲樓聽戲,你們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我給你們帶回來?”蘇辛夷笑瞇瞇地問道。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他們要在這演武場上埋頭苦練,再看看小六還能一輕松地去聽戲!
蘇辛夷見他們不要帶什麼,擺擺手高高興興地走了。
蘇辛夷一走,蘇祁忽然說道:“六妹妹這槍法倒是有點四叔的影子,只不過當年四叔用的是刀。”
蘇翼今日值不在,前來盯人的是蘇二爺,此時他剛走進來,就聽到這一句,說問道:“你們四叔厲害,樣樣兵都能使得上手,不過最厲害的還是刀法與槍法。你們還傻愣著干什麼,馬步蹲起來,今兒個比昨日要延長一盞茶的時間,誰都不許懶。”
蘇滁一臉生無可,看著旁邊的蘇雎,再看看蘇北,他的還跟篩子似的打晃呢。
延長一盞茶的時間,那是真的能要命!
蘇辛夷回去后換了裳就要出門,正遇到四夫人,忙站住腳問好,“娘。”
四夫人看著兒要出門,定定神才想起來今日約了人在元德戲樓聽戲,就笑著說道:“一時忘了你要出門的事,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繡莊那邊要過來給你量做,明日不要出門了。”
蘇辛夷一口答應下來,“家里姐妹都要做嗎?”
四夫人點頭,“昌南侯府那邊來請期,婚期應該很快就能定下來,昌南侯世子因為守孝拖延了婚事,如今出了孝,那邊自然想要趕把新媳婦娶進門。”說道這里又一笑,“尹千戶比京墨大許多,婚事應該也晚不了,所以一年四季裳都要提前做起來。你不急,只做夏。”
蘇辛夷點頭,沒想到昌南侯府那邊還著急的。
四夫人拍拍兒的手,“你去吧,別太晚回來。”
蘇辛夷笑著應了,這才出門坐車走了。
馬車一路到了元德戲樓,蘇辛夷又想起上次在這里與太子見面的形,一晃都那麼就過去了。
踏進了戲樓,要了頂層的包廂,進去等人。
元德戲樓也有早茶,來者喝早茶的人都是為了聽書,蘇辛夷來得早一點,說書的先生正說得慷慨激昂,聽書的人好連連。
真是熱鬧。
蘇辛夷點了兩樣小吃,一壺清茶,自己聽著書品著茶,手里剝著瓜子,若是穿男裝來就好了,翹個二郎那才舒坦。
茶還沒喝幾口,二人就一起來了,看到蘇辛夷這愜意的小模樣,免不了笑幾句。
蘇辛夷也不以為然,請二人坐下,又把小二來重新上茶,點了一桌元德戲樓招牌菜,打發小兒走了,這才看著二人笑道:“突然要見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還沒恭喜你獲封太子妃。”
蘇辛夷與朱蟬齊齊開口,另一邊的郭云瑢就樂了,“沒事就不能找你喝茶了?”
“那當然不是。”蘇辛夷立刻說道,“我整日憋在家里正覺得無趣,現在又不像以前隨意出門,你們約我真的是天降甘霖。”
朱蟬笑道:“幾日不見,你這倒是越來越能說了。”
蘇辛夷樂呵呵地笑了,“這不得先練練嘛。”
三人頓時都笑了。
朱蟬看著蘇辛夷,“看著你氣尚可我們就放心了,誰能想到你最不想參選,哪知道最后選中的還是你,怕你郁悶,我們才約你出來。本來芫華與葉秋也要來的,但是兩人家里臨時有事,就托我給你帶聲好。”
蘇辛夷擺擺手,“咱們之間哪需要這麼客套,先吃點東西,戲樓的點心不錯,我上次來就喜歡吃。”
“這戲什麼時候開場?”郭云瑢問道。
蘇辛夷就道:“巳時二刻左右吧,現在還差點時間,正好咱們說說話。”
朱蟬抿口茶,看著蘇辛夷問道:“你知道大靈寺出事的消息嗎?”
蘇辛夷一愣,“出什麼事兒了?”
“就是扶乩的事,說是寺里的和尚聯合寺外的人故意宣揚扶乩靈驗以獲取錢財,大靈寺這幾日都封了。”朱蟬道。
蘇辛夷沒想到進展這麼快,仔細一想朱蟬的話,這是大靈寺的和尚與外人勾結做下的局,皺皺眉頭,“大靈寺的和尚有幾個人參與?”
“現在還不知道,只怕要等案件水落石出才知道。五軍營那邊調走了一部分人把大靈寺守住了,只因為大靈寺名聲在外,并未說實話,只說是大靈寺是為了修葺才封寺。”郭云瑢開口道,“不過,我聽說大靈寺的和尚被抓走有十幾個,看來事不小。”
“扶乩這種事神神叨叨,居然還有人真信,聽說是在沙盤中摻了一種迷魂香,扶乩的時候,沙盤一,那迷魂香就被吸鼻中繼而產生幻象。”
“真的假的?要是這樣的話,真的是太害人了。”
蘇辛夷就想起那日宴瓊思的不對勁,確實不像是神志清楚的人能干出的事。
“那事查得怎麼樣了?”開口問道,“弄清楚誰是幕后黑手了嗎?”
“不知道呢,五軍營的人都調過去了,應該也快了。”郭云瑢嘆口氣,“現在想想還有點后怕,年前聽說這個扶乩之我還有興趣,后來不小心風寒一場這才沒能去了。”
“你這是運氣好。”朱蟬道,“聽說京城好些閨秀都私下里試過呢,這扶乩買一套這些東西據說要上百兩銀子,算一算大靈寺的和尚可真是會賺錢。”
“這是黑心錢!還出家人呢。”郭云瑢憤憤地說道。
蘇辛夷就想起許玉容來,不知道許玉容在這里頭有沒有干系,還是那束學博。
此時,戲樓終于開唱了,咿咿呀呀的聲調悠悠傳上來,蘇辛夷一邊聽著戲一邊聽朱蟬又道:“等到水落石出這些錢他們還得吐出來,跑不了他們。”
“不說這個,辛夷跟你說個好玩的。”郭云瑢笑瞇瞇地開口。
蘇辛夷抬眼看,“什麼好玩的?”
“當然是你被封為太子妃后,那些失落空的人家在背后可沒說你,想不想聽?”
蘇辛夷一點興趣也沒有,“手下敗將,不足言勇。”
朱蟬眉眼都要飛起來,“你不想聽,我偏要跟你說,那武安侯府才是熱鬧,你冊封的圣旨一下,裴念薇就去了莊子上,說是病了,病得可真巧。”
“什麼養病啊?這是嫌丟人躲出去了。”郭云瑢嗤笑一聲,“那裴家念念不忘家里再出個皇后,這些年一直想要把裴念薇送進東宮,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可不是丟人嗎?”
“束家跟李家這幾日都閉門謝客,面都不敢,也怪有意思的。”朱蟬看著蘇辛夷說道,“不過,因為選秀的事,李文萱跟李清漪聽說是鬧了一場。”
蘇辛夷一愣,“為什麼?”
“你忘了,當初李紀被查就是太子殿下所為,李文萱是李紀的兒,肯定是對太子殿下心生怨恨,李清漪去參加太子妃的遴選,結果落選了,李文萱可不是得好好地嘲諷一頓。”
蘇辛夷:……
就還熱鬧的。
“聽說襄王與景王要回京了,真的還是假的?”郭云瑢看著朱蟬問道。
“沒聽說,不過兩位王爺出京辦差也有一年了吧?是改回來了。”朱蟬說道。
蘇辛夷對襄王與景王不悉,上輩子沒多集,但是因為李貴妃的緣故,對襄王便有種的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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