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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入戲之后》 104:蘇世子是個老實人

 蘇辛夷出了茶樓,越想越覺得喪氣,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差距呢?

 試藥殺人案,真的是聽都沒聽說過。

 上一世沒有自己的摻和,太子殿下將此案破了,這輩子卻因為自己手而錯過,所以這件事怎麼也不能坐視不理。

 既然出了肯定要補上,但是怎麼跟太子殿下講,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難道要將殺人案再重新翻一遍?

 武順都被放了這個案子肯定是結了。萬一要是重新再翻出來,武順難道還要再蹲一回大牢?

 蘇辛夷思來想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自己去查一查此案,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想到這里,又想到自己沒有問商君衍的案都不知道試藥殺人案的地點在什麼地方。

 到底是經驗不足,以前沒做過這種事

 于是又立刻掉頭去追商君衍,可惜晚了一步,沒能追上。

 跑的還快!

 蘇辛夷覺得今天做什麼也不順,既沒能打聽到秦國公被馬汝德坑了什麼,又沒能問試藥案的地點。

 蘇辛夷也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找了個路邊的簡陋茶攤要了個大碗茶,就坐在破舊的長凳上,聽著茶攤其他客人說話。

 在路邊喝大碗茶的多是周遭的百姓,正好方便打聽京城周圍都有什麼道觀,既然是煉丹肯定是在道觀,香火鼎盛香客多的肯定不行,香客多就容易讓他們暴行跡,肯定得選一個香客的地方,這才能方便他們行事。

 蘇辛夷灌了一肚子茶,這才打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京城有個無極觀,這個道觀早年香火很旺,但是后來隨著老觀主升天之后,道觀就慢慢的衰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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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鍵是這無極觀建在什麼地方?

 城南!

 馬汝德藏私鹽的私庫也在城南!

 這麼巧?

 蘇辛夷覺得肯定不是巧合。

 決定再去城南一趟。

 蘇辛夷坐車去城南有點慢,打發家里的車夫回府,順便給母親帶個話自己晚些回去。

 然后蘇辛夷去了騾馬行租了匹馬,正好上的裳也不用換,直接去了城南。

 有了上回的踩點,蘇辛夷對城南大的布局心中有數,直接朝著無極觀的方向而去。

 兩刻鐘就進了南城的地界,兜兜轉轉的,終于在距離城墻不遠的地方看到了無極觀。

 看到第一眼,就覺得這道觀很小跟想象中高大雄壯的道觀不同,只有前后三進,若不是掛著道觀的牌匾,還以為是個民居。

 無極觀觀門閉,從外頭看不出觀有沒有人,找了個蔭蔽的地方把馬兒拴起來,自己則順著土路前行。

 南城比不得皇城中央道路都是青石鋪地,這里全都是黃土路,晴天多土,雨天泥濘。

 蘇辛夷轉了一圈,街上一個人也沒看到,想了想就去敲附近人家的門,結果也是大門閉,敲不開。

 一兩家就算了,一連敲了幾家都沒敲開門,這就很奇怪了。

 蘇辛夷想了想就直接去敲道觀的門,這道觀看上去十分破舊,門板上的漆剝落下來,門前臺階上的隙中也長了雜草,手去敲門,都怕自己離力氣大了把道觀的門給砸破了。

 這麼個地方,真的是很難看出會是試藥殺人的地兒,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敲了很久,也沒人來開門,這大白天的也不能翻墻進去,想了想就索回去牽了馬往回走,一直走了兩條巷子,才眼可見的街上有了行人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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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辛夷打量一番,上前攔住一個頭發有些發白的老婦人,拱著手笑道:“大娘,我想跟您打聽一下無極觀怎麼走啊?”

 老婦人抬眼看著眼前的人,瞇了瞇眼睛這才說道:“小哥兒這是打哪兒來啊?”

 蘇辛夷今日見商君衍為了方便出門穿了一胡服,頭發束了起來,假小子似的,被認小哥兒也沒錯。

 “我是從城外來的,聽人說無極觀的老觀主很是靈驗,就想來燒柱香,就是走到這里沒找到地兒,這才攔住大娘問問路。”蘇辛夷笑著說道。

 “喲,你沖著老觀主來的,那你這消息夠不靈通的,老觀主兩年前就走了。老觀主一走啊,他那大徒弟不用,香火就不行了。到了今年更是肚子都填不飽,觀里的小道士都跑了,只剩老觀主的徒弟守著,不過白天他不在,要出去討生活。只是他那本事不行,也只能出城去鄉下地界給人擺擺道場,你白天來也見不到他。”

 蘇辛夷聽著這話信息量極大,白天見不到人,晚上才回來。

 晚上宵,沒有人出來行走,倒是方便道觀弄點什麼東西,要是這樣一聽,又覺得這無極觀很可疑。

 蘇辛夷做出一副失的樣子,“原來是這樣啊,多謝你大娘,真是運氣不太好,還以為這一趟來能請到老觀主呢。只可惜老觀主的徒弟不材,若是他能有老觀主的本事就好了。大娘,您說現任觀主是老觀主的大徒弟,那他跟了老觀主很多年,怎麼就沒學到老觀主的本事呢?怪可惜的。”

 老婦人一聽就樂了,“你這后生莫惱,這人啊有機靈的就有蠢笨的,哪能人人都材啊。老觀主的大徒弟雖然學藝不,但是好在人厚道,肯吃苦,你看他天天下鄉給人做道場也能混口飯吃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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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說的是,是我心太急了,家里出了點事,我這是心急如焚才一時失言。”蘇辛夷長嘆一聲說道。“聽您這樣說,觀主還給人做道場,也不是一點不通,我能請他回去嗎?”

 “那得看什麼事兒,小道場他能行,大道場不,觀里的小道士都跑沒了,他自己也擺不起來吶。”

 蘇辛夷:……

 “那您能告訴我觀主什麼時候回來嗎?我去等他,親自問問。”蘇辛夷說了半天這才繞到正題上。

 “這可說不準,走得近了當天就回來,這要是走得遠一點,兩三天三四天也是有的。”

 回觀時間不定,將道觀里的小道士都散盡,怎麼看也不像是沒問題的。

 蘇辛夷一臉激的說道:“大娘,真是謝謝您,我這白來一趟,回家還不知道怎麼代。”說著就拿出一塊碎銀子塞進大娘手中,“給您買碗茶水喝,謝謝您指點。”

 大娘低頭一看,哎喲,這得有幾錢銀子,就說了幾句話,咋能值這麼多錢,正想把人喊住,就看到那后生都騎上馬跑了。

 大娘也就不了,喜滋滋想著,今兒個出門還撞個財運,好福氣。

 蘇辛夷沒有再回無極觀,照老大娘的話,敲了半天門也沒人出來開門,而且也不能肯定無極觀主什麼時候回來,耗在這里就沒意思。

 果然手里還得有人才,若是有得用的人,就能讓人盯著了。

 蘇辛夷思來想去,這事兒還得找大哥,大哥肯定有人。

 這次蘇辛夷學聰明了,不去太子府找人,而是回府等著。

 回去后先換了裳,然后去給母親請安。

 四夫人正在對賬,看到就對著招招手,“見天的往外跑,虧得你祖母祖父由著你,這要是換做別人家,可有你的。今兒個又出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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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辛夷忙應了一聲,“我以后注意點,往外跑幾回。”

 四夫人就樂了,將賬冊合起來,看著兒說道:“喜歡出去就去吧,別惹事就。”

 蘇辛夷心想,這種事兒不好說,有時候不惹事,但是事總是找上也沒辦法。

 “娘,您聽說過無極觀嗎?”蘇辛夷覺得無極觀曾經很有名,說不定娘知道呢。

 “你怎麼問起這個,無極觀啊,知道。早些年老觀主在的時候香火很旺,不過老觀主走后就敗落了。好端端的,怎麼問起這個?”蘇四夫人看著兒,總覺得閨肯定有事兒瞞著

 “那您去過嗎?”蘇辛夷又問道。

 “我信佛,沒去過道觀。”蘇四夫人是個虔誠的人,不像是其他人神佛也拜,真君也信,這怎麼能行。“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娘?”

 蘇辛夷:……

 “沒有,我就是今天聽人提了一無極觀有些好奇,就跟您打聽一下。聽人說老觀主很厲害,我就納悶他的大徒弟怎麼就那麼糊不上墻。”蘇辛夷當然不能說試藥案的事兒,娘知道了,肯定會擔心

 “你這樣一說倒也是這個理兒,老觀主挑個傳承人,這也挑的太不用了,人一走,道觀就要倒了。”蘇四夫人有些唏噓的說道,“我雖然沒去過,不過也知道無極觀香火旺盛的時候,每到開道場就人山人海的,信徒多得很,只可惜啊,后人不頂用,老觀主積攢下的名也散了。”

 “我還聽說現在的觀主連觀里的小道士都遣散了,老觀主才走了兩年,也不至于落魄到這種程度,總覺得怪怪的。”蘇辛夷說道。

 “你這樣一說是奇怪的。”蘇四夫人看著兒,“像是無極觀這樣曾經十分紅火的道觀,肯定是會有厚的家底的,確實不可能一兩年就敗了。”

 “您跟我仔細說說,我不太懂這個。”蘇辛夷覺得果然是問對了。

 蘇四夫人就樂了,“你們小姑娘當然不懂這些,不管是道觀還是佛寺的收都是很可觀的。像是咱們府上每年在佛寺就要花不錢,給佛寺的布施不說,還有香油錢,燒香錢,若是請寺里的大和尚念經是另外給的,除此之外若是在寺里點長明燈也是另外的銀錢,一年下來咱們府上幾千兩是有的。”

 蘇辛夷:……

 看著兒的神,四夫人就更覺得有意思,笑著又道:“所以相對來說道觀的收也不會差太多,尤其是老觀主在的時候香火很旺,所以兩年就敗落這樣,可能另有原因吧。”

 蘇辛夷本來模模糊糊的知道不對,但是說不上哪里不對,現在聽著母親這樣說就有些明白了,收跟支出有問題。

 正如母親所說,老觀主在的時候肯定道觀的收厚,絕對不可能兩年就敗落這樣。

 所以,錢去哪里了?

 現在的觀主為什麼給人一種落敗的假象,所以試藥案是不是真的跟他有關系?

 如果因為煉丹的緣故,怕走風聲把道觀的小道士逐出道觀,又怕香火太旺暴行跡,所以做出敗落的假象,要是這樣一想,事就能理的通了。

 但是猜得對不對,還是要查證過后才能知道。

 蘇辛夷有了些頭緒,心也變好了,看著母親就說道:“聽您一席話,真是讓我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懂了,娘果然厲害。”

 蘇四夫人被哄的眉開眼笑,“這些算什麼,等你將來嫁了人,接管家中中饋這些事就慢慢上手了。”

 蘇辛夷哄完了母親,又陪著用了晚飯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來后就讓連翹去問大爺回來了沒有,連翹去大夫人那邊走了一趟,回來后就對著姑娘說道:“大夫人說大爺還沒回來,這幾日大爺都回來的很晚,有時候都要到宵了。大夫人說,姑娘要是有急事,等大爺回來就讓人來給您遞話。”

 蘇辛夷確實不能等,想了想說道:“你去跟大嫂說一聲,就麻煩等大哥回來派人來說一聲。”

 連翹應下,“是,奴婢這就去。”

 連翹一走,蘇辛夷跑了這一天也有些累,就先去沐浴更慢慢等著。

 翠雀帶著人往凈房送熱水,服侍姑娘沐浴出來,拿著干帕子慢慢的給拭頭發,將頭發干,用玉梳再把頭發綰起來。

 蘇辛夷被翠雀給通頭通的昏昏睡,快要睡著的時候,連翹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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